是夜,大地披上了一层黑衣,幽静的庭院里充满着小动物们嬉闹之声。
花团锦簇的后院小径上,一名婢女在前提着灯笼,为一众女子引路,这女子堆中,为首之女是一位端庄典雅的闺中姑娘,她目不斜视,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难以言说的贵族气质,这便是与生俱来的宠儿,上天赐予人间的骄女。
不一会儿,提灯笼的婢女推开正厢房大门,说道:“郡主,老爷与公主在此已等候多时了。”
女子微微颔首,随后抬脚进门,她身后的两名侍女留在门口习以为常的站岗。
“父亲,母亲。”女子微微福身,恭敬地叫道。
这是一间书房,正对着门摆了两张海南花梨制成的椅子,而椅子上正坐着的两人便是护国公与凤倾长公主。
护国公的脸上透着淡然,但那股淡然中却能让人感到压抑。
凤倾长公主深深的看着秦玢,眼里难掩着一丝失望之色。
秦玢见此心里一惊,然而,她很快的转过脸去,对着护国公的略下座的秦晔叫了声“哥哥”。
秦晔垂眼,仿佛没听见一般,并不回话。
这场景,竟然秦玢觉得自己是在经历一场三堂会审,她深吸一口气,道:“爹、娘、哥哥都在此,不知叫来玢儿有何事?”
她虽自觉得自己心思缜密,然而她却知道,她家里的两位双亲和那至亲哥哥秦晔都不是糊涂的主,若不然,也不会在这大半夜里将她叫到书房中来。
“你便说说我们有何事。”护国公不容拒绝的道。
“女儿不知。”秦玢道。
之后,房中出现了让人惊心的安静。谁都不语,秦玢仿佛听到了谁的呼吸声加快了些,她我微微皱眉,是她自己慌了吗?
这个时候与父亲对着干绝对没有好处,刚才就像是被那份封存多年的嫉妒冲昏了头,竟说了句忤逆护国公的话。
况且,护国公从小便视她为掌中明珠,她便再是嫉妒,也不应该将情绪发在护国公的身上。
秦玢暗暗皱眉,“女儿失礼了。”
接着她抬眼,平视着护国公的眼睛,说道:“爹想要与玢儿说大姐玉佩之事吧。若真是说这件事情,那么,女儿明明白白地告诉爹娘、还有哥哥,玢儿的确曾私下让人打造过大姐玉佩。”
护国公夫妇及秦晔面色不便,似乎早就知道答案了。
凤倾长公主说道:“那日金銮殿早朝毕后,齐王寻了理由将元儿之玉带了回去,齐王得到玉佩后必叫人去验真假,假玉自然有破绽,然距此时已过将近两日,齐王在玉佩真假上却没有异动,难道说安远公此时在纪淮锦尸体处发现的玉佩,竟真是母后赐给玉儿的?”
“玢儿只是叫人打造了大姐之玉,怎会知道这时突如其来再现于世的玉佩是真不是真?”
秦玢语气淡淡辩解。
凤倾长公主轻蔑一笑,“你是我十月怀胎所生,你的心思我会不知?”
“女儿只是倾慕大姐能得太后赐玉,才私下叫人打造了与姐姐一模一样的。娘这么说,倒像是我在此事上故意陷害大姐一样了。”
秦玢说完,秦晔嘲讽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