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缠着吃早饭其实并不愉快,尤其,这货用粘着他口水的筷子要喂她!
她烦躁的拿着包裹下了楼,后头跟着红色的尾巴,拿着折扇紧紧的跟在后头,一步都不肯落下。
其实,这厮穿红装真是好看的紧,她曾问他,为何换成红衣,谁料他答,白色易脏!
接过小二手里头的马绳,蹬着马凳跨上马,轻喝一声马儿便嘚嘚的跑起来。
男子紧追了两步,“喂,小兄弟,等等我哎……”
汉子苦着脸“殿下,别追了,都远了!”
打开折扇摇了摇“着人去查查他,好玩的紧!”
汉子摸摸脑袋应了一声“哎!”
而橦秋这头,扯着缰绳狠狠的抽着马屁股,头也不回的奔着荆竹山方向而去。
行了半日又到了晌午,而此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荒凉的很。橦秋勒住马前后望了望,官道上偶有来往的马匹,却是骑的飞快。
将马拴在树上,从包裹中取出干粮和水壶,望着道边悠然安静的小湖开始用午餐。冷馒头和着肉干,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突然,一条红影闪过,落在一旁的树梢上。
橦秋抬头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继续吃她的东西,她知道,有些人很贱,即便是长的再美对她来说也是讨厌至极!
“小兄弟,你如此这般弃我而去,难道要做那负心的人么?”男子见她久久不答,从树上一跃而下,“我叫苏幕,小兄弟叫什么?”
苏幕?天国二皇子?她回头上下瞄了他一眼,流光溢彩的眼中泛着不待见,拍了拍手上的浮渣,拢了包裹便欲离去。未想拉着马绳的手被挡开,她回头看他“有何贵干?”
苏幕文人般行了一礼,端着欠扁的笑“小兄弟姓名还未告知,怎可这般离去?”丢了找都没处找!
粗嘎的嗓子回了句“简秋!”说罢便要上马,又被那手拦了下来。
她面泛薄怒看着他,“如若再不放手,别怪我不客气!”真当她是软柿子随便捏么!
苏幕讪讪的收回手,“那个,你去哪,我这也没事,随你去趟可好?”见她不语,“哎你别不理我啊,我跟你说,这一路匪徒啊,小偷啊甚多,我就是在你身边做个保镖你也不吃亏啊!”
橦秋的凤目早已写满了不耐,见过似厚的,却没见过这般厚的!她从腰间咻的拔出削铁如泥的利刃,压在他脖子上,冷冷的问“随我去?”
锋利的刃抵在脖子上,苏幕这才知道自己有些玩过火了,面上小心翼翼的笑笑“别生气,这不是开个玩笑么!”要不是好奇这小个子怎么有那么一双好看的凤目,他怎会如此?再说,带着他也不吃亏么,他好歹要貌有貌,还会武功,怎会招人嫌弃?
橦秋眼里泛着丝丝寒气,拿着匕首又往前推了推,看着对方脖子泛出血丝,她才笑着放开他一跃上马,警告性看了他一眼,挥起马鞭离去,留给他一阵尘土。
“咳咳咳,你这人……”他咳的脸红脖子粗的,好半晌才抚着下巴,一脸的轻侥的样子,妩媚的看着前方“简秋,简秋……花简秋?”勾起唇,原来是你,花简秋!
只是,线报上说你男女不详,爷倒要瞧瞧你是男是女了……
离了那货远了许久,她才回过神来,望着略微阴沉的天,狠狠的抽了一下马屁股,她要赶在雨前到达下一处驿站。
但老天爷的脸说变就便,没过多久,雷声滚滚而至,先是小雨淅沥,顷刻间便是倾盆大雨,把橦秋浇个透心凉。好在13岁的她并未开始发育,胸前平平,谈不上走不走光。
等到她到了小镇处,已经被浇得狼狈至极。她敲开一处驿站的门,小二探出头“客官,本店已满,您去别家看看罢!”说完嗙的一声关上门。
又敲开第二间,小二还是一样的内容,店已经住满了,让她去别家看看。连续敲开第三家,第四家,都是满员了。她正要敲开第五家,抬头瞥了一眼匾额,手便停住了,上头写着‘楚馆’二字。青楼为女妓,楚馆为**,所以自古青楼楚馆都是连在一起的。
在她愣神间,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浓妆的男子瞅见她也愣住了,但毕竟是圆滑的老手,打量了她一眼,“小姐,里头请……”
惊讶之色一闪“你怎知我是女子?”她这易容术在雨中也是洗不掉的,怎会被认出来?
男子噗嗤一声笑了“这行我做了二十来年了,是男是女还瞧不出么?”骨骼这样纤细,不是女子是什么?
橦秋也不矫情,横竖凑合一晚便好,明日还要赶路!
“给我准备间上房,再有把我的马儿刷洗一下!”
“得嘞!”召来一个面貌平凡的男子,牵了马走了。
她则跟在男子后头进了屋,被水浇成落汤鸡的她,不仅没有丝毫落魄之色,反而平凡的面容奇异的让人不敢亵渎。男子也不多话,带着她上了二楼一处雅间,推开门“小姐住这里可否?”
屋里设施一应俱全,屏风后连浴桶都是早就备好的,她满意的点点头扔给他一锭金子“做几个菜端过来,其余不用了!”
“是!”手里掐着银子,高高兴兴的离开了,好些日子没开张了,没想到无意中开门还召来个金主!“去,让寒意端着好菜伺候客人!”身边人应声而去
拿出手里的金子,像是看着自己的爱人一般,狠狠的亲了一口,又嘱咐道“听着,务必叫寒意好好伺候,这位可是个大金主!”
“是!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