橦秋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换上干爽的衣服,这才谓叹的躺在床上预备休息片刻。
“咚咚”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唤醒了橦秋,她拉开门,便见一男子,清冷如玉的脸,一双宛若星辰般的眸子,一张殷红的小口,仅披了一件丝质的袍子,松松垮垮的系在那里,胸口微露,端得是出尘佳人,不染污浊。
“寒意给小姐请安,厨房做了几样小菜,烦请您赏脸赐寒衣几口酒水便好!”清灵悦耳的声音响起,配着他的貌,着实让人无法不喜欢。
可是,她是橦秋!橦秋是谁?就是那种即使耳熟能详所谓的恋爱经,她也不会往那上头想,即使,这里是楚馆,是勾栏院!
因为这样的男子,让人生不起龌龊的心思。
她拉开门让他进来,看着他淡然的摆上精致可口的小菜,最后拿出一壶酒,漂亮的双眼望着她“小姐,您先尝尝,菜若不合口,让厨房换了重做!”
橦秋接过筷子,尝了一口红唇微勾“尚可!你也坐罢!”
寒意点了点头,坐在她的对面,一时只听到杯盏之声,他给她倒酒,她便喝。偶尔吃上几口菜。晚餐也就这么过去了。
外头雨越下越大,风也起了,刮的呼呼作响。
餐毕,寒意叫人收拾了桌子,掩上了门,将系在腰间的绳子轻轻一拉,袍子顺着肩膀落在地上。
她听见声音回头一惊,脸色爆红,“你,你……你给我穿回去!”一向流利的嘴,如今居然打结了。
寒意轻轻一笑,恍如白莲盛放,偏偏又带着那么一点妖,“小姐说真的?”
“当然……快穿回去!”早知道多等几家,住柴房也比这好多!
蹲下身将袍子穿回来,寒意看着眼前明明是女子,却又扮男子扮得这般像,他似乎有些好奇,想靠近她。
“小姐,如若寒意今夜不伺候,爹爹会打我的……”说着,眼底泛出了泪,偏偏不流下来,就溢在眼眶里,让人心生怜惜。
看着男子的泪光,狠厉的话张了半晌也未出口,最后变成“你睡床,我睡椅子罢!”
寒意眼里闪过一抹流光,低低的道了声谢,便钻进床上的被子里,却不盖紧被子,丝质的布料一磨一蹭之间露了香肩,衬着红色的被子,出尘的脸蛋,明晃晃的诱惑!
她嘀咕着“引人犯罪……”便靠在椅子上再不去看那诱惑人的妖精。
有种人叫做你不理他,他偏要理你,寒意便是如此。
听着屋中平稳的呼吸声,他烦闷的想是不是他不再美丽了,还是不喜欢他?越想便越越睡不着,越睡不着便越想,然后便翻来覆去的折腾。
习武修仙的橦秋夜里本就是浅眠,同一个屋内,翻来覆去的折腾,任谁也睡不着,“你怎么还不睡?”
寒意扁扁嘴“我怕打雷!”
说着外头轰隆一声,寒意惊叫着光着脚跑到她身边,紧紧的巴着她,袍子都褪到了腰间而不自知。
她无奈的尽量不去看他,叹口气“回床上一起睡罢,不许乱动,明早我还要赶路!”
寒意乖巧的点点头,黑暗中的嘴唇勾起,心中暗暗欢喜。
两人一起钻进被子里,暖暖的被子带着寒衣身上的香气,像是莲花一般透入心扉。
她平躺着,一动不动,他紧紧的巴着她,委实比她高出不少的个子靠在她的怀里。
她很好奇,那么大的个子,是怎么在她怀里缩成那个可怜巴巴的样子的。
一夜很快便过去了,外头风停雨止,橦秋慢慢睁开眼睛迎接新的一天。
刚动了动身子,就发现半边身子发麻,莲花清幽的香气钻入鼻孔。她低头望着靠在她胸口的男子,抚着额头哀叹,被占了便宜啊……
她这一动,男子也醒了,揉着懵懂的眼睛,一只腿跨在她的身上,不算沉也不算轻,“小姐?昨夜睡得可好?”
说好么?她半边身子被压的发麻。说不好,他再来个含泪的表情,她也是无奈的紧。“尚可!”
寒意漂亮的脸孩童般的满足笑了,“睡得好便可!”
收拾一番用了早膳,橦秋到了大堂中,昨日的鸨爹含着笑望着她下楼“小姐,昨夜寒意伺候的可好?”
她从怀中摸出一大锭金子,扔在他手里“不错,把马牵来,我要赶路了。”
乐呵呵的摸着黄灿灿的金子,扭着腰肢吩咐去了。
寒意就站在那里,有些落寞“小姐,一路安好。”此时眼角已是蓄了泪。
见此,橦秋不知做何是好,琢磨着多给些银钱,以后兴许赎身出来,便又摸出一张千两的银票塞给他“若是时机到了便为自己赎身出来吧,在这里终究不好!”说完摆了摆手走了。
直到她没了影子,他脸上浮现出一抹算计的笑,像是狐狸偷着了腥“给我收拾行囊,我要赎身追随小姐去!”
刚才气势昂扬的鸨爹如今低伏诺诺着应是!
他将手中银票折了一折,塞在怀里径自上了楼。
楚馆的门到该迎客时又关了,让人不禁心生疑窦……
而可怜的橦秋被算计仍不自知,只身奔着她的目的地荆竹山而去。
荆竹山位于回国境内,算不上有多高,但当地人相传说此山葬了一位仙家,所以终日烟云笼罩,凡人从未登上去过,不是没有回来的,便是绕到最后又绕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