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橦秋进了房间便再没出来过,饭菜均由小二送进房里。稍稍用了些许,便和衣睡去。
房顶上“咔擦”一声惊醒了她,手摸到腰间握紧利刃,细细听了一阵发现来人方向是隔壁房间。只听见男子惊叫“谁?!”接着便咚的一声,随后是女子尖声一叫“啊——!”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尤为响亮!
打了个哈欠,烦躁的披了一件外套出了门,此时隔壁房间门口已经堆满了人。她来的不早不晚刚刚好。
掌柜的听到响声也急急得赶上来,上前一瞧下了好大一跳“我的天诶,快去报官!”伙计听到赶紧从人群里挤出去往官府的方向跑。
橦秋垫着脚往里看,便看见一男子趴卧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下已是红了一大片。床上还有喷溅出来的血液,看起来凶手似乎功夫不错,一刀毙命。床里头还有一女子,正裹着被子瑟瑟发抖,娇怯的小脸上挂着几滴泪珠,一抹香肩露在外头,引得一众男客眼睛发绿。要不是凶杀案现场,早就有人冲过去了。
旁边传来“嗤”笑声,她蹙着眉回头,便见那张俊美的脸上眉心处美人痣红的娇媚,身上仅仅披着一件红色锦袍,领口半系未系,随意露着白皙的胸口。活动之间红色点点若隐若现,比之屋里头娇怯柔弱的女子,他更容易引人犯罪。
漂亮的脸蛋笑出一个欠扁的弧度,“小兄弟,咱可是又见面了!”
她淡然的瞥了他一眼,回头继续注视屋里,耳边听着围观者小声的碎语。
“诶,听说这男人是那什么,叫尚书!”
“是礼部尚书!”
“诶,对对对,就是这个!他怎么死这了?”
“八成是寻仇的!”
“我觉得也是,那女的是他媳妇吧,小样子可真美!”
“去,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女的是对面倚翠楼的姑娘,叫什么瑶儿的!”
“呦,你咋知道的?”
接下来再听无非是青楼楚馆,橦秋扭头预备回房休息,胳膊却被人扯住。
“诶?我说半天你同不同意?”
她回头看着娇媚的男子“你说什么了?”
男子气得火冒三丈,从小到大谁敢这么跟他说话,那简直就是找死,“合着我这么半天说的全没听见?”
“有事说,没事我要休息了!”这男人烦人的很。
他看着她不耐的脸,生的气突然就消了,“我说,明天你上哪,我也跟着去!”
这人有病?“兄台,我们不认识!”跟着她做什么?
他又扬起欠扁的笑,拉了拉领口避免走光“小兄弟,我们已经是第二回见面了,好歹也熟悉了!”
他不说她还想不起来,楼梯上合着是他无赖的堵在道上不让过,她说这人怎生这般眼熟呢!她邪邪的一笑,拉过他的领口看着他精致的眉眼,轻轻吐了一口气,然后看着他眼神迷离的站在那里嘿嘿傻笑,满意的点点头回了房间。
梦中笑,中毒者皆闻到淡淡的花香,然后跌入自己的美梦中,意志力好的几日便可醒来,意志力差的兴许一辈子都沉浸在梦里,在梦中悄悄死亡。此药无解!
显然,她喂他服了梦中笑,能不能醒来,看他意志力了,不然这一辈子便只会傻笑了。
回了房间的橦秋很快被官差唤了出来,做例行询问。
“姓名?”
“简秋!”她原名花简秋,取后二字倒也方便。
“哪里人士?”
“花城!”
还没等官差再问,另一头传来喊叫声,大家便上那头看热闹。
橦秋上前一看噗嗤一笑,原来被她服了梦中笑的男子正在大跳脱衣舞,本就娇媚的容颜更显魅惑。一汉子一边急急的拦着门口看客,一边又找衣服给男子遮上,这一来一回男子又给褪了下来,门口一众叫好。
拢了拢外套,不理会里头热闹的场景,回了房间,明日还要赶路得早些休息为好!
而这回她却沉沉的睡了个好觉,外头大亮之际,她才缓缓起身,简单洗漱推开门。便见昨夜热闹了一个晚上的男子,睁着两只熊猫眼,两眼泛着泪光,似是委屈又似生气。红色的锦袍随意的搭着,凌乱的样子让人想入非非。
“兄台一大早站在我房门口做什么?”恢复倒是挺快!
他委屈的抽噎了几下,“你昨夜给我下药了!”
她挑眉,“我哪敢对兄台有这等心思,你也看见了,我不过是一个穷家小子,一人养活一大家子,就算给你下药我手头也得有钱啊!”又端详了他睡眠不足的脸,“啧啧啧,兄台昨夜风情甚美,瞧这一夜折腾的!”
“你昨夜都看见了?”他扁扁嘴问。
她点头,“恩啊,都看见了!看不见也难啊!”估计这驿站要火啊。
他往她身上一扑,见她欲躲稳稳的抱住“你看见了就得负责,从今天起我跟定你了!”
放屁!她不禁想爆粗口,“大家都看见了,凭什么让我一个人负责!”
“因为他们都死了!”淡淡的有些低沉的嗓音回荡在耳边,她猛的一惊,昨晚近乎整个驿站的人都跑去观赏,不仅如此,这其中还参杂着几名官差,都死了?
鼻尖闻到淡淡的桃花香气,其中却夹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血腥,“你有病!”这么多人,你脱还不让人家看!
搂着她的胳膊收了收“恩,有病你也得负责!”
付个屁责,她现在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