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一会,丫鬟跑过来,“小姐不好了,那男子晕倒了!”
橦秋不大愉快的抿了抿唇,看了一眼正在研究医案的兰“走吧,去看看!”
进得屋中,便见锦被半掩,俊俏的男子裸着半身,白皙的脸上出现显现一抹红晕,映衬着殷红的小嘴甚是诱人。只是,那影响只是对旁人,橦秋这等榆木的性子,历经九世之苦愣是未开情事这等窍,于她来说不过是和晕倒的男人,好不好看,诱不诱人不在她的思考范围。瞥了不自在的兰一眼,“你给看看吧!”便坐到一旁喝茶去了。
兰点点头,饶是经历了不少病人,也没见过这等香艳的场景,不免有些红了脸,把了脉后有些好笑道:“秋儿,他只是……只是饿急了才晕过去的!”
点点头,“那你回头吩咐厨房罢,我还有事!”言罢便回了自己的房间,望着空荡荡的屋子,哪里还有昔日白色的小身影,虽然猜的它是白虎,但没经证实,她也不是很确定,只是隐约应该是它。姣好的脸有些落寞,窗外的白幡在风中来回飘荡,她倚在窗边闭了闭眼,如今只剩下她自己了,爹爹走了,你也走了。默然一叹,罢了,罢了。
第二日,橦秋刚打开门,便见青衣站在那里,微凉的早晨像是给他俊俏的脸庞上了一层冷霜,阳光一照耀眼极了。橦秋见他抿了抿唇“何事?”
青衣一双狭长的眸子认真的看着她,他想告诉她,他其实很想她,却又被那双浅红色的眸子惊的发疼,到底是多深的感情才让她显些入了魔?“族长,您的心魔青衣解得。”
她惊讶的看他,复笑了“不解,可有影响?”
“只怕心智全失!”
她点点头,“好,何时可解?”
“明日可否?”
“好!”
也许很多年以后,橦秋依然不会忘记那个清晨,那个温柔的男子下定决心用半条命去解她的心魔。
世界上奇花异果均可入药。传说,雪山之巅有一处灵泉,泉水滚烫,自是没有一只活物。却独独长出一株结果的物什,人称净果!据说此果可以化魔成仙,有不老之效。传说总是带着那么点神话色彩,没人相信是因为没人见过,那雪山高峰直插云霄,如何登得?
偏似乎有那么一两人,有本事摘下了这净果,只是却也为此丧了命。
青衣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儿,眸子里泛着丝丝柔情,也许只有她看不见时,他才敢这样看她。拿起刀对着腕处毫不迟疑割了一道,一股血流流进瓷碗之中,不消片刻,碗中已是满满的一碗血。他从怀中掏出一颗药含进口中,血便轻松了止住了。顾不上包扎,端着碗扶起她,一碗血喂进口中,看她下意识的吞咽,他温柔的笑了。
血喂下去不大一会,橦秋便无意识的呕出一口黑血,青衣这才松了一口气,把人扶着躺下,抬步的脚晃了晃,脸色有些发白。拉开门看门外的四人,“中午我再过来行一遍针便差不多了。”言罢,稳了稳身子,便回了屋。
其实,说实话,心魔这种不算毒不算蛊并不好解,如若没有当年父母执意将净果塞入他口中,他大概也是无能为力的。说不上谁比较幸运,像是上天安排好的那样,他愿意为她付出。青衣低声咳了几下,身子有些打晃,往床头一歪预备休憩片刻,中午还是重中之重!
橦秋自打沉睡过后,除了隐约能知道谁把什么清甜的东西喂入她口中,其他的一概不知,完全陷入黑暗。不,其实并不是全然的黑暗,大概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片段闪现,一会灯红酒绿的喧闹,一会衣香鬓影的富贵,使得她脑子发疼,全然不知今夕是何夕。
正午十分,青衣带着一脸倦容,浅浅的笑着推开房门,之前取血只是引子,所以只取腕中血。现在取得是心头血,乃人之精华。他手中握着刀,冲着胸口狠狠的一划,一股血像一条弧线直接落入碗中,青衣初时脸色还只是苍白,越放血他的脸色越差,等到碗中血将满时,他已经两眼无神,嘴唇泛紫。掏出止血药塞入口中,身子却重重打了一个晃,险些摔在地上,甩了甩晕晕沉沉的头,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才端起碗喂进她口中。看着她又呕出一滩黑血,这才放心下来。倚着窗沿缓缓离去。
菊一脸复杂的看着那蹒跚的身影,叹口气“爱上主子的人,真是难过的紧。”她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论才论武,那是一等一的优秀,唯独这情字,真是属那榆木的,梅那么骄傲的男子,一心一意跟在主子身边,她就没半点体会出来吗?
其实,算起来橦秋还是真不知道,在她看来,她与梅之间是朋友,从来未想过其他方面,历经轮回,她历来情字观念淡薄的很,只因她世世孤家,生生寡人。也难怪她如此了……
夜里,守在橦秋身边的菊看见她眼皮有些颤动,不由得高兴“主子?主子?”
她睁开眼睛看见的便是菊那张放大的秀气的脸,“其他人呢?”
“竹去营中了,梅正接待回国劝降的使臣,兰么……大概又在研究医案。”眼睛已经恢复正常,应该是心魔已去。
“青衣呢?”
菊看了她一眼“他似乎状况很差!”晚上出来的时候,那张脸白的渗人。
她皱了皱眉头,“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