橦秋往下继续翻翻便看到有一页上又洋洋洒洒写着什么,照之前的笔记更为飘逸灵动,显然不是同一人起笔。上头写:
那仙乙族乃仙族的旁支,若要追溯祖先那便不甚光彩了,乃是野鹤与仙家某位小人物的产物,仙不仙妖不妖,性子又奸佞本不该存活,却因他素来是个阿谀奉承,喜迎谄媚的,倒是对得仙家自视甚高的脾胃。因此在仙家的庇护下繁衍一代代子孙,古语有言,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仙乙一族真真是应了这句话。欺善怕恶,结党营私,暗自发展自己的势力,为其他族所不齿。好在仙乙族有些自知,从不惹怒其他族类,倒也相安无事。只是面对逐渐壮大的仙卿族便开始不安分起来,趁其族长不在生生将仙卿族迫害,全族无一幸免。直至百年后淡出人们的视线。
后面便没了记载,橦秋抚着泛黄的纸页,兴许她跟这仙卿族有些渊源说不定了,因在地府的望乡台前看见的便是仙卿族被仙乙族大肆掳杀的场面,那秦广王当时是何意,复族?难不成她曾是仙卿族中之人?
想来想去也也理不清头绪,大脑却越来越混沌,困极便不由自主的睡了。
梦中,她来到一庙堂,堂中央端坐一佛,那佛金身打造,极为传神。
她盘坐在蒲团上,期望能得到一些答案。
“阿弥陀佛。”声声低音入耳,让人心头一震,抬头望去,堂中大佛正敛目慈笑。
“佛祖可能解我所惑?”从投胎再生,花城的一切,巫族的诡异件件都与她有关。
佛大笑“解得,解得!盘古开天众神分五族你可知否?”
“我知!”
“五族之外另有一族类,乃玄狐。此狐顺应天道与北极之帝结做连理,怎奈她命中有一生死劫,只是当时腹中孩儿即将出世,改了命轮,却不知这劫由腹中孩儿偿还,生死劫到,奸佞作祟,命轮被人篡改,这才历经十世之苦。我等是前来渡你一程”言罢抬手一挥,一道金光入体,尘封已久的记忆纷至沓来:
她本是北极大帝最小的女儿,名为灼央,天宫众神均喜爱她,这其中也包括那日宴上刚回来的南极大帝之子,商羽,那个雪发红衣的男子。对于商羽的殷勤示好她并不怎么在意,却惹来仙乙族圣女的疯狂报复,不过屈屈几日,东极大帝的仙旨便赐了下来,言她德行不良,予以断神根贬下凡人。天宫条律上德行不良者予以面壁之罚,何曾有这么重的刑罚来着,若然如此,那天宫中还剩得几位仙家?她便要找东极大帝理论一番,却被直接送往陨落台,母后无故失踪,父皇出外办差,她何曾不知是这是有心之人诬陷,还未等刑罚的时辰便被断了神根,成了凡人,怎奈那圣女依旧记恨,恐她日后报复,竟生生将她绞死,连魂魄都被撕扯成碎片被扔去恶鬼地狱。好在被人拦下由她转世投胎重合魂魄,却也因此她每世活不过40便辞世。如今已是十世,她回来了……
吁了口气,橦秋凤目张开“人道仙法高超,终是不敌内心清修。”好与坏,佛与魔不过一念之间,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九公主,天道理应如此!”
橦秋醒来见她依旧趴在桌子上,身下是那本泛黄的手札。望着窗外,风拂过树梢送进些凉意,叹口气,从未想过她竟是仙卿族之主,当年适逢秦广王被魔族中人打伤,她正路过赠药予他。不想这十世转生全托了这赠药之恩。想起望乡台中仙卿族被灭的场面,心中一痛,是她未保护好他们。仙乙族么,我灼央回来了,你可知?
眼前的碧波美景都是戒指中的影像,叫器灵戒。是与外头并行的一个空间,可移山挪水,可种花养草,比外头长势要好得多。当年她得到此物时欢喜了好一阵,每当得到好东西也就扔在这里,未想竟是与巫镯放置在一起。
起身挪开软榻,一个黑黝黝的洞口便露了出来,只能看见落了一层尘土的台阶口,另一半隐在黑暗里。橦秋熟练的摸到洞口一角,一个盒子被拿出来,随着盒盖被掀开,一道明亮的光也被放出,里面赫然是一颗夜明珠,将暗处照亮几分。随着她往里走,暗处越来越少,最后一丝暗处都没了,橦秋才将它放置在墙壁上的凹陷处。
这里堆积如山的各式珍宝,都是天宫中众神送她的礼物,都是那时盛极一时的宝贝,自从她陨落后就在这里落了一层灰。脚下散落着几页金帖,橦秋不由得一喜,好在玄经也在此处,重新修炼成仙奠基石已是有了。这玄经乃是她父皇北极大帝送她的礼物,彼时她还是高高在上的仙,修炼这等物什自是用不到,但看着父皇意味深长的眼神便没有随意丢弃,只放在她随身带的器灵戒中,如今,还真是用上了。
把玄经塞进怀中走出洞口,将软榻又恢复原样。盘腿做到床上,翻看金帖背诵前两阶,吐出一口浊气缓缓闭上眼,默念心经从丹田之处会聚一股薄薄的灵气,尽管很薄弱,但比之凡人的身体要有天赋的多,再将它送至全身各处,清清凉凉的感觉顿时蔓延全身,如此橦秋便一遍遍不知疲倦的会聚灵气,再顺着灵气梳理全身的经脉。转眼已是第二日清晨,阳光柔柔的照在她脸上,仿佛散发着圣洁的光辉,久久不曾睁眼的橦秋这才醒来,一夜未睡却神清气爽。推开门望着清晨的景色勾唇浅笑,不过一夜,她已经是玄经二阶隐隐有突破二阶的趋势,这种速度别说凡界,在修仙界亦是妖孽般的存在了。暗自满意的点点头,心想该是出去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