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壁异常光滑,根本攀爬不上去,四周亦无支撑之物。手中还握着圆润的珠子,在月光下泛着莹莹的清光。橦秋抚着光滑的潭壁仔细观察潭底边缘,此时已是干涸不见一滴水。柳眉紧锁缓缓蹲下身,触了触诺大的缝隙,恍然一般“原来竟是……”。
绕着潭底摸索一圈,又将注意力放在先前玉珠所在的地方,踮起脚尖约莫能看见一个像扳手的东西,伸出手臂去够也只是堪堪能碰到扳手的一边,还不够扭动扳手。橦秋不由得有些气馁,收回手臂退后些看了看,又继续踮脚去够,跟先前一样还只是堪堪摸到把手的边,她咬咬牙不甘心又使了使力气把手往前送了送。这回能摸到半个把手,橦秋心中一喜,向下使力一压。只听得身后轰隆隆脚下似乎也在震颤,回过头来发现潭中心位置凸起一块,相比之下,自己站的位置低了许多。
显然除却中心周围都在缓缓下降,惊呼未脱出口人便已经被拖进水中,那水极冷。比之刚才过犹不及,四肢顿时僵硬动不得分毫,橦秋稳了稳心神,吐出一串泡泡。刚要动作后颈一疼便没了意识。
耳边是叮咚的流水声,轻轻抬眼发现她正俯趴在小溪中,左脸搁在石头上咯得她有些发疼。站起身来抚了抚发疼的后颈,依稀记得她当时还在水中,后颈一痛怎就到了此处?入目杂草遍地,以及横七竖八残断的墓碑,上头红色的字迹早已斑驳不堪隐在荒草中,墓地尽头还有间石砌的屋舍,远远的立在那稀薄的树木后面。
爬到岸上,脚下咔擦一声,抬脚一看,竟是一节碎裂的腿骨。心下微惊,不知这里怎会埋葬这么多人,碑后头的坟土经年累月不知滑落了多少,很多已经渐渐化为平地,甚至有些已经下陷露出白花花的头骨,凌乱的摆在那里。凤目闪过一丝暗色,抬步朝石屋走去,每走一步就会有咔擦一声不同程度的碎裂声。橦秋却一步未停不肖片刻就到了石屋门口。木制的大门用锈迹斑斑的大锁简单的扣在一起并未锁上,白色的蜘蛛网从门槛处一直连到锁上乱作一团在风中徐徐飞舞。
抬手打开锁,轻轻一推门便吱吖一声开了。正中央有张木桌,桌旁有一具骨骸,单手支在下颚处,做思考状。橦秋吸了吸鼻子一股霉味散在鼻尖,轻皱柳眉走近才发现挨近手骨旁有一木盒,盒盖上画着繁复的纹路。手指轻触骨骸哗的一下散落成灰,桌上椅上地上洒落的到处都是,呛起一阵灰烟。皱皱眉没有理会抬手去拿桌边的木盒,手中使力木盒却分毫不动,橦秋疑惑的看了看木盒四周未发现任何异常,再试了几回却依然全无效果。她不禁有些泄气,低头发现盒子上的锁乃是摆设,轻轻一掀盒盖就应声而开。白色的锦缎上放着一只紫色的流光溢彩的镯子,让人一见便生欢喜。下头还躺着一张泛黄的羊皮纸,打开来看上写:
九花下凡尘
天宫伐众神
仙子何处去
狐巧转世身
纸上除却这一首打油诗再没别的的,所幸收起羊皮纸只待日后细看。角落里有只只灰扑扑不甚起眼的戒指,倚在角落不招人待见。
橦秋的手在紫镯之上顿了顿冲着那戒指而去。其实她最是喜爱那些发光的东西的,只是不知为何面对那宝石镶嵌,金丝附边,莹莹发亮的镯子却不如单薄乌黑看不清材质的戒指来的吸引人。拿起戒指戴在无名指,大小刚刚好。
突然,手指一阵刺痛,戒指边缘一滴血水悄然消失。同时戒指光芒大盛,刺的她不得不稍稍闭眼,再睁眼赫然发现戒指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来的灰色变成了玉石的莹白色,顶端予以血色宝石镶嵌,但跟宝石又有着不同,里头的血色竟是能动一般,如同鲜血一样灵气逼人。周围更是不知名的彩色玉石环绕,端得是光彩夺目。紫镯照它一比不知落下多少。
霎时,一阵晕眩感蜂拥而至,橦秋扶着桌角险些站不稳,摇了摇头试图甩开这晕眩的感觉,却发觉越来越严重,眼前倏的一黑再睁眼已是另一番景象。
眼前碧波荡漾,绿树环绕,绿茵茵的草地上姹紫嫣红,脚下是一条彩色的石子路,一直延伸到一座精致的小屋前,俨然是一个世外桃源一般的好所在!顺着小路走近屋前拱形的小门大敞,里面桌椅齐全,靠窗前有一书桌,旁倚一锦缎软榻,那头金色的轻纱挂在床头,床上枕被亦是齐全,应是女子的闺房。绕过软榻,地上散落一本手札,牛皮纸封面。捡起翻看,只见上面笔走龙蛇大气的字迹写满整页:
盘古开天,清而轻者上升为天,浊而重者降为地孕育众神万物,但众神皆有私心,顾及一己之私为祸大地。于是便分出了五族众神,妖、鬼、仙、魔、佛。五系本同根,奈何千百万年来相争不断,唯有佛家一族不理凡事,独居那西天度有缘人。妖孽二族生性嗜杀,为祸凡间。鬼族怕光久居地下,便只有力量至强仙族一边牵制妖魔二族一边掌管大地万物。但此族性子高傲,千万年来掌管枉杀也不是没有。好在五族虽有小争小战终是未惹出什么大祸,遂一神秘玄狐以妖族名义嫁作仙家北极大帝为妻。千年来共育九女。姿色异人,尤为九女,名为灼央,生而娇艳,懂事知礼。乃天宫相争的宠儿。其母将仙卿族传与她便失了踪迹。再后面就空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