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两姐女自从抓完阄后,季夫人便开始有目的地抱着不离进植药圃接触各类药材,想让她从小耳濡目染以便将来更加容易继承家业,而不弃,便主要有奶娘照看着。
其实一开始,季夫人也把不弃一起带在身边的,可是只要一把她带进植药圃,稍不留神,她便会伸手摘了花草往嘴里塞,有一次差点小命都吃没了,所以季夫人心有余悸,再也不敢带她靠近药材了,就怕她吃了不该吃的药花药草。
季厚才本是不赞同季夫人过早带孩子进植药圃的,但是看见不离那满是好奇充满新奇的小眼神后,他想现在不满住她的好奇心,将来想满足都没有机会了。于是,偶尔,他也会抱着小不离去各家药铺做买卖。
渐渐地,季夫妇将小不离的时间安排地满满的,而小不弃就交给了奶娘,他们吩咐奶娘的唯一要求是,别让小不弃吃太多。
季家奶娘的一家子都住在镇上,季夫妇每月都会轮流放季家家仆休息两天,奶娘便每月都会回家一趟。可是自从季夫人将小不弃交给她全面照顾后,她便腾不出时间回家。
她可以让其他人照看小不弃,甚至季夫人也说她会待在家里不出门的,可是,长时间的喂奶喂药,陪她玩哄她睡,一看不见她,心里就无法安心,担心她的胖小手又会抓了什么乱起八糟的东西往嘴里塞,害怕她会磕着碰着。但是,她同样也很想念自己的小女儿,不知道她的爷爷奶奶有没有照顾好她,终于忍耐不住,奶娘决定在下一个轮休日里,她要回家看看自己的小女儿了。
可偏偏不巧,季厚才夫妇正带着小不离出了趟远门并未回来。奶娘便自作主张带着小不弃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她想这样她不仅不用担心小不弃,也可以见见自己的小女儿了,真是一举两得。
但是,事实总是出人意料,奶娘没有想到自己一向听话的小女儿居然趁她们大人不注意,故意把睡着的小不弃推下床,幸亏,小不弃身上穿得多,没太大碍,只是左边的小脚腕上擦破了皮,还流着血。
奶娘捣了些消肿结痂的草药给小不弃敷上包扎起来,不敢再大意,第二天便抱着小不弃回季宅了。
因为是她擅自主张带小不弃回家,而且还让小不弃在自家受伤,怕季夫妇他们知道后,会责怪她,让其他人来照顾小不弃,便偷偷给小不弃上药换药,而季厚才夫妇也一直没有发现。
奶娘很注意小不弃的小脚腕,却还是疏忽了,没等痂自动脱落,小不弃便用手去扯了,奶娘来不及阻止,被她扯下一片,结果等痂全部脱落后,小不弃的小脚腕上还是留下了一块红印,形似小不离左脚腕的月牙胎记。
有了这么一次,奶娘轮到休息日时,再不敢把小不弃带回家,而是偶尔在季夫人抱去照顾时,和其他人交换休息日,回趟家。
小不离和小不弃渐渐长大,两个小家伙一学会走路后,便更加好动了,但是小不离因为是季夫人带着,身边总是有丫鬟跟着照看,而小不弃一般都是奶娘一个人照看的,所以在两个孩子的行动限制上,小不弃可玩耍的范围更加大,她常常会趁奶娘不注意,往大门外走,大门关着,她打不开,才被拦下,被其他人看见后抱了回去。
这天,小不弃又一次趁奶娘走开的一小会,再次迈着她的小短腿跑到了大门处,照样还是被拦住了,她依旧没能打开大门,很快再次被奶娘找到了。
“不弃小姐啊,你是想折腾死奶娘啊”,奶娘有些气喘地说着要抱起小不弃。
可是,小不弃却是不断地躲开奶娘,不停地吵着,“我要出去玩,我要出去玩……”
奶娘追着小不弃,不一会便被抓住了,小不弃挣脱不了,便哇哇大哭,奶娘哄着她说,“好,好,小姐不哭,奶娘带你出去玩了。”
小不弃听到后,立马停止了哇哇声,抽泣着催促奶娘,“奶娘,我们快点出去。”
小不弃红鼻子红眼睛,小手儿拉着奶娘在大街上走着,一路上抽抽搭搭,就是低着头,不说话。
看着路边的小吃摊,奶娘很是不解,每次都是吵着要出门,可真带出来了,却像这样一路上就是低着头不说话,这种情况对于一向贪吃的小不弃来说,太不寻常了。
这时,前面一车满满的货物突然掉了好几麻袋下来,落地之时,扬起一阵尘土,而正好走在其后的人,都是吸了一鼻子的灰尘,奶娘和小不弃便在这些人之中。
拉车之人听见货物掉落之声时,立刻停了下来,查看有没有人被砸到受伤,同时连声向边上的人道歉后,重新将那几麻袋捆绑好,继续前进。
奶娘将小不弃抱起走到边上,小不弃仍是咳咳地用小手揉着红眼睛,奶娘将她放下,抓住她的手,对着她的眼睛吹,可是,吹着吹着,小不弃便哇哇地哭起来了。
就在奶娘哄着小不弃的时候,季夫人抱着小不离出现在她们的面前。
“奶娘,不弃怎么哭了?”
小不弃再听到季夫人的声音后,便跑过去抱住了季夫人的腿哇哇哭。
季夫人放下小不离,蹲下身将小不弃从自己的腿上拉开,轻声问道,“不弃,告诉娘,你为什么哭啊?”
小不弃不说话。
站在一边的小不离好奇地望着小不弃,然后突然靠在季夫人耳旁说悄悄话,“娘,不弃好像一直想让你带她出去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