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谢谢你哦”,治了她的心,愈了他的痛,原来他们都在等待一个人,等待一个人治愈他们的心痛。
不期然地,双目交汇,她的眼中是他,他的眼中是她,只停留了刹那,刹那间,他转了身,和她隔了门,她在这边,他在那边。
小不弃有些发怔地看着那扇门,莫名地不想这扇门隔着,听着外面窸窣换衣的声音,再看着自己手中他的衣服,一抹笑划过了嘴角,轻轻咧开,红红的眼睛闪烁着愉悦的光彩。
擎禄走出后,脑中回旋地都是那一句话,那一双眼,他有些烦躁地将腰间的匕首拿出放在桌上,脱下湿衣,换上干净的衣服。
他该排斥她的,就像祁隐他们一般厌恶她,厌恶她身上散发的浓而浊的臭气,就像山谷中人一般嫌弃他,嫌弃他身上散发的那一丝外乡人的臭气一样,嫌弃她。
可是,心不由己,他的嗅觉失灵了,她眼中的真诚与期待迷了他的眼,乱了他的意,他做不到排斥她。
换好衣服,将桌上的匕首藏进腰间,抬眼望着那扇门,拿起桌上的水壶,打开盖,直喝了起来。
清凉的茶水灌进心间,堵了心口,依然闷气不出,正要大喊门里人来缓解时,换好衣服的小不弃打开了门。
看见一身穿着自己衣服的小不弃,擎禄微微皱了皱眉,“好好的衣服被你穿得真难看。”
小不弃耷着衣袖,拎着裤腿,也蹙起了眉,撇过头,动着嘴皮,却不出声,“还不是因为太大了,否则我穿着一定比你好看。”
“你说什么”,擎禄瞄到了,“我告诉你,你可别把我的衣服弄坏了,否则我就—就—”,就了半天,憋出一句,“我就把你的衣服也弄坏”。
“哦,知道了”,小不弃忍住笑回道,她一点不介意他弄破她的衣服,本来就已经多处破洞了,不在乎多几个破洞。
擎禄觉得好逊,小不弃那笑不笑的笑更加让他觉得丢人丢到家了,大吼道,“拿上你的脏衣服,走了!”
“哦”,小不弃听话地回身将衣服拿上,拎着裤腿跟着擎禄走。
一路上,擎禄时不时地皱着眉瞄小不弃,看着她拎着裤腿走路那个累样,他就觉得累,于是,一把将她拉住停下了脚步。
小不弃疑惑地看着擎禄在她的面前蹲了下来,当看见他将裤口往上卷时,她一时忘我地瞧着他,甚至连他吼她的声音,都变得好听了。
“发什么呆,走了”,擎禄被小不弃瞧得很不自在。
“哦”,小不弃呆呆地应声道,低下头看了看那卷起来的两只裤衩,又看了看走在前头的擎禄,她突然对着他的背喊道,“我叫丫丫,你叫什么?”
“丫丫?”擎禄有些好笑道,“我还乌鸦呢,这算什么名字啊?”
回过头,脚步却不停下,“还有,我又没问你叫什么,你干嘛告诉我你的名字,还问我叫什么,我干嘛要告诉你啊?”
看着小不弃没有跟上来,他才停下来,“喂,你低着头站在那里干嘛呢?”
“丫丫”,小不弃猛地抬头瞪着他,“我叫丫丫!”
“哈?”
“随便你!不稀罕!”,小不弃重新跟了上去,不再理擎禄。
“喂,你怎么又不说话了”,擎禄试着问小不弃关于少主的事情,可是小不弃压根就不理他,想她还在为他不叫她的名字不理他,说道,“不是,你的名字叫起来真得很难听,就像乌鸦叫一样,到底谁给你取的啊?”
“你胡说,乌鸦叫是,哇—哇——,我是丫—丫——,怎么一样了”,小不弃大声反驳道。
“噗”,擎禄笑出声“原来乌鸦是那么叫啊”。
见小不弃瞪他,他禁笑道,“不一样,不一样,真不一样……”
可想起小不弃那声乌鸦叫时,他又笑出了声,赶紧解释道,“我不是笑你……”
就在这时,虹桦找到了他们,听到擎禄的笑声,她有些出乎意料,看见小不弃穿着擎禄的衣服时,她很是反感。
见到到虹桦的擎禄颤颤然地说道,“虹桦,你怎么找到这里了?”
虹桦没回他,鄙凝地望了一眼小不弃,对小不弃说道,“他的衣服,你不合适,到我家换一下。”
听到虹桦如此说的擎禄,刚想说太好了的时候,没想到小不弃竟然抢在了他前头说,“我不换”。
“你不换,你不换什么?”擎禄皱眉道,“虹桦肯借衣服给你穿就不错了,你还说不换。”
“反正我就不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