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都没见过鬼神,你说我何其幸居然见着了神!这简直比让古人放颗卫星还叫人难以置信,我心里又一次矛盾纠结,可傅天琊就是这么存在的呀!
他是骗子还是神啊?
半蹲在蒲团上,我拿出怀中的弦月珏,月珏在幽暗的禅房中放出碧绿的光芒,柔柔的散发到房中的每个角落,昏暗的烛光在它的映照下,黯然失色。我将月珏高高举起,歪着头高调的盯着它瞧。
“施主,你这块玉是哪儿来的?”
主持大师大惊失色,盘坐在蒲团上的腿马上缩后,慌忙跪了下来。
我好奇而满含希望的问他,“你认识这块玉?”
主持忙忙摇头,“不认识,但我能感觉到这上面的神光,是很容易聚灵的,施主,如果这个东西你是从别人手中买来的,我劝你打听出来源,还给它的主人,否则会有杀身之祸的。”
“我这块玉就是的它的主人送我的。”
“这怎么可能?我感觉不到这玉有人气啊?”
我张了张嘴,很不自信的、压低声音说,“送我玉的那个人说,自己是神的存在。”
“神的存在?”
我好笑的笑了笑,感觉自己不光好笑,而且幼稚,继续压低声音说,“他说,他是天城城隍。”
老和尚乍一听见“天城城隍”四个字,脸色煞白,光秃秃的额头上冷汗津津,闭上眼睛念了几声佛号,数着手中念珠,喃喃念叨,“天城城隍?天城城隍?”
他这样愣了良久,忽然说,“施主,你可相信卜算之术,我少时有缘,得高人传授梅花易数,上算天下算地,中算人,我可以替你卜算一二?施主可放心?”
我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点头同意,老和尚从桌上一只木盒中拿出一只干龟壳,倒出三枚方孔古钱,合掌摇了摇,重新装入龟壳,反复再三,而后掐着指头算,良久才吐出一口气,摇摇头说,“我算不出来。”
我咧咧嘴,“什么叫算不出来?”
他摇摇头叹口气,附身磕了三个头,“卜算之术,虽然算得了天,但怎么算得出神,是我造次了。”
他盯着我看了良久,沉沉说,“很多古书记载,一些有仙缘的凡人会遇见神仙,或是得了神仙相助,或是······,既然对方说是神仙,而且施主身上也没有阴谲之气,施主不需担心,结了仙缘是何等的福祉,常人难有的造化,只要施主不生贪念,不生妄想,便是善缘啊。”
我扑棱着头,“什么贪念、妄想?我就是想知道,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神仙?”
“有还是没有,这是个问题。不可说,不可说。”
我讪讪伸腿,起身告辞,心里却吐槽,你说不清就算了,为嘛抄袭人莎士比亚和布袋和尚的名句。
回到偏殿,阿苗在玩手机,我打开手提电脑,开了屏蔽装置,开始处理集团事物,她睡前很细心的将靠内的床位让给我。
等所有公务做完,已是午夜两点,我忙爬上床去睡。
迷迷糊糊刚要睡着,突然听到门外有呜呜咽咽的哭声,起先哭声还小,后来越来越大,只是听不清男女老幼,我打了个激灵,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夜半鬼哭?我呼一下坐起来,伸手摸墙上的开关,乍然间觉得墙上似乎也有东西,忙收回手,推推身边的阿苗,谁知她睡的死沉死沉,怎么也叫不醒,这一下子,我背上冷汗都下来了,抱着头大声叫道:“傅天琊,你玩忽职守,怎么能放鬼出来吓人了?”
头上的手突然被一个冰凉的东西覆盖住,我“嗷”的一嗓子从床上跳起来,甩着双手刚想蹦下床,鼻子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心脏狂跳着,来不及思考,便闪电般朝着黑色的影子靠过去,紧紧抱住。
“吓坏了?心跳的好快?”
抬头看着傅天琊眼中嘲笑的眸光,直接无视,指着外面磕磕巴巴的问,“这·······怎么·······回事?”
“我最近要回天庭述职,有些游离在外的冤魂,可能感受到你身边玉珏的灵力,以为我在这里,想让我转呈冤情给天帝知晓。”说完低头望我,
“你是不是可以松开我了?”
我不撒手,反而将头靠在他怀中,紧紧环住他的腰,“我害怕,反正你又不是人,又不怕被我勒死,就借我抱抱壮壮胆不可以吗?做神仙,不可以这么小气的。再说了,快过年了,沾沾你的仙气,多吉利呀!”
我以为自己话没说完,就会被他的五指山给镇压了,谁知他今天倒是好脾气,静静让我抱了半晌,我这老脸终于有点挂不住,偷偷抬头看他,看他那张柔慈的脸,慌忙默然松开他,朝后退了两步,垂头丧气小声问,“我刚才那样不算亵渎神仙吧?”
“亵渎神仙的事你做的多了,这又不是第一次。”
我干瞪着眼,问他,“我哪有?”想起好几次让他背,这话便说不下去了。
我回头看看还睡着的阿苗,再回头看傅天琊,“这外面鬼哭狼嚎的,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他们只是想见我而已,对你没有恶意。”
我好奇的问,“你既然知道他们想见你,为什么避而不见?”
“你打开窗户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我犹豫了半天,胆怯了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好奇,偷偷溜到窗户边,缓缓掀起窗帘的一角,单眼吊线偷偷看出去。
结果,我什么也没看见,我扯开窗帘,趴着窗子,打量空荡荡的庭院,只有几株常绿松柏留下的黑影。
我回过头,恨他戏弄我,抬腿便踢他,“连个屁都没有,你让我看什么。”
我哪里能踢到神,他早晃到了一边,“哦”了一声,“我忘了凡人是看不见的。”
我噘嘴,能看见鬼很了不起吗?谁稀罕!
“拿出玉珏,把它放到掌心,心里想着你想做的事,”
从怀中掏出弦月珏,握在手掌中,闭目想着院子难道真有什么,再睁开眼,吓的我差点没背过气去,满院子跪着男女老幼,一个个低垂着头,哭的凄惨异常,仔细辨认,居然有几个辫子头,清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