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锦棉回到家之后,没有急于找工作而是选择小休一阵儿,这天她又漫无目的地走在A市的街道上,这里的建筑物明显没有B市那么的高大威猛,可是一座座的小巧玲珑,给人感觉却更加的温馨舒适。
这里的天空因为没有过多的工厂,没有过多的车辆显得更加蓝,更加的开阔。在这个初春的时节,空气中还飘荡着许多的松软雪白的杨絮,一团团一簇簇的,乍一看像是掉进了松松软软的棉花糖世界。
可当你在马路上走的时间长了,纷纷杂杂的杨絮就开始给人愈来愈强烈的压迫感,尤其是呼吸道不好的人,恐怕连起也喘不上来。还有一些皮肤过敏的,满脸都是小疙瘩。
她倒是身体健康没有这些的烦忧,可是她的心神却被扰的极不安宁。易磊的事情就像是隔夜的馊饭,她丢弃的毫无留恋,甚至有几分的爽快。
但和君越群的那一段露水姻缘却在她心底刻上了一道不可抹去的痕迹。她忘记吃避孕药了,回家之后总是时不时地看看自己的小腹,惊恐着一个小生命就此孕育,可心里又有一丝丝的期盼。
这种矛盾让她心力交瘁,一种自我厌弃的情绪时时冲击着她自己的灵魂,她怎么能有如此的奢求,她觉得自己就算是被拉进法场枪毙了都不算冤屈。
一伸手,她狠狠地捉住一团白乎乎的杨絮。在掌中揉捏半晌搓成一个小白疙瘩扔到了地上。
她乐此不疲地玩起来,捉住一只,揉成团,再捉一只,捏成团——
忽地,当她正准备攻击目标的时候另一只手抢先将她盯好的猎物捉了去。
罗锦棉的视线一转就看见一个俏丽的女郎对着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艾莉!”罗锦棉脱口而出,脸上的惊喜之色溢于言表,一扫往日的阴霾,仿佛千树万树的桃花一夜间在荒废的院子里竞相怒放了。
艾莉歪着脑袋笑道:“锦棉还是那么好的兴致哦!”
两人相视笑了起来。
她们在一家咖啡馆里坐了下来。
“真没想到你会同意来这种地方,你可是经济实用型人才!”
“怎么了,这种地方怎么了,我就不允许奢侈一回吗?”罗锦棉气鼓鼓地说道。
她和这个朋友艾莉可以说是南辕北辙的两个人,一个实际的要死,一个又浪漫的要命。一个随时都走在路上捡金子,准备大发横财;一个随时都抬起头看浮云片片,准备诗意大发。
罗锦棉想到这里调笑道:“我说艾大诗人,最近有什么佳作么,让我拜读拜读!”
“我看你肯定又从网上下上一本,囫囵吞枣地看上一遍就敷衍了事了。”
“拜托!”罗锦棉委屈地眨了眨眼睛,“我在你的心目中永远都是那么的不堪么,我连个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么?”
“那好,你要请客哦!”
“好呀,刚开始也没准备赖你呀!”
“哎呀!我怎么没在你脸上看见肉疼的表情,怎么几年不见发大财了么?”
“哎呀,发什么财呀,我想开了,行不!”罗锦棉道,“林语堂说的好‘财富是在黑暗中放出的烟火,看来是霞光万道,光彩耀目,结果只是烟消光散,黑灰飘落地上,留下些乌焦的泥巴烟花座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