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锦棉忐忑不安地拿着手里的辞呈,正当在门口犹豫着怎么和君越群说的时候。从君越群的办公室里传来一阵的爆喝,她的腿僵直住了。
“太糊涂了太糊涂了,你知道你在干什么?”东方顺大呼小叫地对君越群道。
“不就是一段露水姻缘,你也没少干,干么反过来质问我?”
“关键那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物,你呢,你是和罗锦棉啊!我猜她肯定是第一次,以后要是让她纠缠住了,看你怎么办?”东方顺歇斯底里地说道,平时温文如水的声音仿佛是冻裂的冰层,坚硬无情,寒澈入骨。
罗锦棉的胸口如遭重锤,震得她的五脏六腑四分五裂,轰隆作响。
这时又传出了东方顺的声音,“你是不是喜欢上了罗锦棉?”
罗锦棉的心瞬时提到了嗓子眼儿里,却在君越群的下句话里瞬间崩塌到了地狱。
“怎么会呢,你不要开玩笑了!”
“那你为什么要和她睡?”
“你也是男人,你知道——”
罗锦棉的耳朵里再也容不下任何的声音了,嗡嗡作响。整扇的红棕色木质大门似乎在不规则的旋转着,她的脚软弱而虚浮。
罗锦棉感觉自己就是枯萎的百合,鲜嫩柔媚的雪白花瓣已变的枯黄,瑟缩地干瘪成一团,挺直的枝径颓唐地弯曲着。芳香甜美的味道已经消散殆尽,甚至发出阵阵腐朽的味道。
那些曾经的价值都不复存在,那些摆在花瓶里动人摇曳的时光早已远去,留给她的只是杂烩难闻的垃圾桶。
不要!不要!
就算是逝去,也留给她一方净土,让她干干净净的消亡。
“哗——”办公室的大门毫无预警的打开了,罗锦棉铁青着脸看着两个衣冠楚楚,风度翩翩的男人,口中一字一句地蹦出:“真的很抱歉打扰了你们的对话,不过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首先昨天是我心情不好,酒喝多了,神智不清,昨晚做了什么事情我一觉醒来什么也不记得了,希望君总裁也不要放在心上,当然我罗锦棉不是那么拿的不起,放不下的人,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就好了。”
顿了顿她又说道:“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最近我家里有事,这是我的辞职信,请您过目!”她的背脊挺得笔直,仿佛再过一分就要破碎如石子。
第一次她在领导面前说的这么的理直气壮,第一次她仰着她的下颌,露出那完美的弧线,第一次她像是一只战斗的公鸡,咕咕地宣叫着她的领地。
可谁知她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细碎地颤抖着,痉挛着。
“锦棉!”君越群一把捉住罗锦棉的手腕,“你不要在意我们刚刚说到的事情。”
“哦,那你是打算娶我喽!”罗锦棉斜挑起眉梢,冷睨着君越群。
君越群漠然不语,脸上挂着他惯有的冷峻表情。
罗锦棉颓然地轻轻叹息,自嘲地笑道:“好了,我在开玩笑,你不用紧张,我是真有事情,你快批了吧,我赶着走呢!”
“好!”君越群掷地有声地说了一个字。可就是这一个字,仿佛是一把铡刀,将罗锦棉的头颅与脖颈从中分离,咕噜噜地滚到了脚底。
看着罗锦棉离去的背影,东方顺幽幽地叹道:“你还真是越来越了解她了,如果你喜欢她,何必为难你——”
“爱德华呢,他去了哪里?”君越群打断东方顺的话道。
“他——”东方顺的眉头紧拢,沉吟了片刻道:“他生病了。”
君越群的神色多了一抹肃杀和严肃,“我们也回吧,否则——”
“你回去吧,现在是个好时机。”东方顺淡然地说道。
“不行!”君越群斩钉截铁地回答道,“要回一起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