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罗锦棉竟直直地对准君越群的唇吻了上去。贝齿略带稚嫩地啃食着,细软的舌头不住地挑逗着,君越群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本来下垂的手,不知何时拢住了罗锦棉的腰肢。
当罗锦棉的手到他的衣服里来回游移的时候,君越群狠狠将她箍在自己的怀里,大手像一只不知餍足的狼,四处急切地摸索着。
他埋头饥渴地吸允着罗锦棉的芳唇,仿佛要吸干她口中所有的蜜汁,吸干她体内所用的空气,吸干她的灵魂,吸干她的生命。
罗锦棉刚刚的妩媚变得脆弱了起来,她无助地攀扶着君越群的肩头,任他汹涌澎湃的热情,将她淹没,将她翻滚,将她撕扯——
她的灵魂早已不在身体里,早已不知道摇曳到何处,仿佛在地狱里,又仿佛在天堂,享受沉浮在爱欲的情潮里起伏的她,难以抑制地呻吟出了声音。
这声音美妙似天籁,似天使的银铃娇笑,似水妖的浅唱低吟。
君越群大脑里一向井井有条的弦迅速地崩塌,混乱为一潭春水,碧波荡漾,无限旖旎。
他的理智更是疯狂地不知所踪了,只有他的身体在指引着他,还有他鼓动的心脏在牵扯着他。
即使前面是深不见底的深渊,他也奋不顾身地纵身下跃。
他爱的剽悍,爱得义无反顾,仿佛要将身下的女人和自己融合为一。
她爱的如痴如醉,如大海般的接纳着。
他们仿佛是两艘在风雨中飘摇的船,惊天动地地碰撞在一起。轰然炸起世界末日般的烈火蒸腾。
也注定留下世界末日般的断壁残垣。
当清晨的阳光大大咧咧地透过罗锦棉家整夜未阖的鹅黄色窗帘。
罗锦棉睁开了她迷蒙的双眼,随之而来的是满身的酸痛,仿佛整个人被车碾了一般。
她孱弱地喘息着,努力让自己混乱麻痹的大脑恢复运转,若隐若现中仿佛的出现了一幅幅断断续续的旖旎的春光,痛苦而幸福,疯狂而热烈,铺天盖地,毫无保留。
一股热流轰然像她的四肢百骸飞速流窜。她悄悄地撩起被单,自己是一丝不挂的,而雪白的躯体上布满了的青色痕迹,张牙舞爪地宣扬昨夜激烈的战况。
她偷吃禁果了,这毫无疑问,那么和谁呢?
在她半醉半醒的时候,是君越群来了。
这个念头像是西伯利亚的冷空气,来的迅猛,又无法抗拒。她的大脑,她的身体,以可怕的速度冻结住了。
以她的性格是断然不会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情的,她最害怕的就是脱轨运行。而现在既然已经脱轨了,她就必须再次回到轨道上去。
对于易磊她完全不必有歉疚感,因为他们已经分手了,此时此刻她甚至有些庆幸易磊的出轨。
那么君越群是什么态度呢,她还记得就在易磊出事的前一天,他还明明白白地和自己说在他眼里她是需要保护的小妹妹。
可是哥哥还需要上床来保护妹妹么?
她轻轻地唤了一声,“越群!”
声音像是掉进了无底洞,有去无回,她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似乎答案马上就能揭晓了。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穿上衣服。
在她不大的公寓里,似乎环顾一周就能看的清清楚楚,在餐桌上她惊喜地发现了一分早餐。
早餐已经失去了它刚出炉的温度,但是罗锦棉的心底里还是热了一下,她欣喜地将冷却的豆浆放进锅里,将油条放进微波炉里加热。仿佛这样就能重温昨日的深情。
然而她的美好希冀在她颤巍巍地拾起夹杂其中的那一片浅粉色的便签和金灿灿的银行卡就彻底地烟消云散了。
便签上是这样写的:“昨晚的事很抱歉,你今天不用上班了,好好休息吧!”
这些字是多么的熟悉,那是专属于君越群的遒劲有力的字迹,她连欺骗自己的余地都没有了。
“抱歉”多么简单的两个字,却像是判官的红笔,该死的人毫不客气的画上一个圈,就永远地无法留恋于尘世了。
这还不算可怖,可怖的是那张金灿灿的银行卡,简直就像是阎王爷毫无客气的大手一挥,“下十八层地狱去吧!”
她感觉四肢的力量在不断地从身体里汩汩地抽离,她像是无根的浮萍一样悬浮在空气之中,不知要飘往何方。
“叮!”微波炉的声响,将她拉了回来,她手忙脚乱地关闭火源,豆浆已经溢出了大半。
她颓然地坐进椅子里,厌烦地看着热气腾腾的食物。她实在吃下任何的东西的心情了,她的心在紧拧着,她的胃在紧拧着,她的身体甚至是她的灵魂都在紧拧着。
她想逃避,她想挖出一个坑跳进去将自己严严实实地覆盖住。窗外如潮水般流淌而下的刺眼阳光,让她感觉无所适从,甚至是痛苦。
家——家——她对家的渴望蓦地燃烧了起来。
在风雨飘摇之后,只有那一弯的避风港,才是她舔舐伤口的最佳地点。
她身上所有坚硬的外壳似乎都噼里啪啦地掉了下去,只剩下一副软绵绵的细嫩躯体,她再也无法经受住任何的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