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哎呦”正是高鼻阔眼的喊出。
只见他手臂吃痛,大喊一声,朝那大汉怒目一视,张开大手,那五指便如无根粗老虬枝,又似一个鳌头,朝大汉击去。
大汉也不急着接招,至五指将碰面皮时,才突然伸手挡去。那一下出手之快,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高鼻阔眼的一招不成,脚上早已跟出,大汉一条罗汉腿扫过,高鼻阔眼一个退后,大汉趁势一掌跟出,一只手上却仍拿着酒瓶子。
大汉身子刚离酒桌,那酒桌便散了架,众人又皆哗然——原来那桌子被高鼻阔眼那一碰已然碰碎,是那大汉用内力将其抵住,才不至于散落在地。
高鼻阔眼的张着五指,那五指一会儿变作蛇形,一会儿变作鹤形,一会儿变作螳螂,招招俱是十分阴毒。
大汉却不去碰他手掌,只用雄浑臂力挡他手腕处,每每挡地高鼻阔眼无法施展五指威力。高鼻阔眼的一个变作蛇形,朝大汉的双目挖去。
大汉左手一挡,右手一个“冰轮乍涌”扣向高鼻阔眼喉头,高鼻阔眼登时被扣得没法动弹。
众人一阵惊呼,林孝宗表侄更是吓得面无血色。高鼻阔眼羞愧至极,恶念陡生,伸出鹤手,往大汉面门抓去。
大汉手上稍一用力,登时,众人听到“咔嚓”一声,高鼻阔眼瘫倒在地。
林孝宗表侄奔到高鼻阔眼身边,一探鼻息,仍有气,忙叫了声白面随从:“阿瞑,我们走!”
白面随从和裴沛云双双住了手。白面随从哼道:“大侠如此厉害,不妨留下名号,日后也好请教!”
大汉却一言不发,仰头咕噜咕噜喝起酒来。
白面随从面上无光,正欲发作,想起大汉一招制了高鼻阔眼的功夫,不禁汗颜。
正在心力较劲之际,林孝宗表侄喊他。
他正好趁势退了,随众人一起抬了高鼻阔眼而去。
大汉喝了最后一滴酒,把酒瓶一摔,提脚出门。
裴沛云叫道:“哥哥留步!”那柄扇子便到了大汉面前。
扇里带风,大汉一手拂回来,却把扇里的风轻轻松松兜在了里面。
两人双手既黏上,那气流便似好上了一般你来我往,在他二人之间一递一送。几个回合下来,裴沛云脸露喜色:“哥哥内功好厉害!沛云好生佩服!”
那大汉兀自手掌上来去,嘴上一句没有。一个收住,蜷了手便走出门去。
裴沛云倾慕大汉做派,很是钦佩,便有意结交,但没留住人家一句话,心里好生不受用。
门口传来嘿嘿笑声。裴沛云看去,见是个邋遢老乞丐。
只见阿正钻了过来,大叫道:“阴老头儿,我一听就知道是你。”
阴老头儿笑道:“小子,看饱了打架,该吃点东西了。”
阿正道:“你带了什么好吃的。”
阴老头儿道:“晓棠给我送了粢米饭。”
阿正这才看到,阴老头儿旁边站着一个小女娃,梳着长辫子,手里提着一个篮子,见到阿正,喜滋滋叫了声“阿正哥哥!”
刚叫了声,却愣住了。
阿正道:“晓棠,你带了什么好吃的,快给我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