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晓棠一动不动。
阿正道:“怎么啦?”
阴晓棠吓道:“阿正哥哥,你脸上怎么啦?”
阿正这才想起方才那人打了自己脸,这下肯定鼻青眼肿的,便道:“没什么,跟人打架了。”
阴晓棠小嘴一扁,泪水已蓄满了眼眶,哽咽道:“以后不要和人打架了。”
阿正没好气地说:“知道了。带了什么好吃的?”
阴晓棠走把篮子放在地上,从里面拿出两个粢米饭,几个小鸡腿,几撮小菜。
阿正肚子咕噜响,眼放金光,伸手便抓起一个粢米饭往嘴里塞。
阴老头儿啪拍了他手,那粢米饭登时掉了下来。
阴老头儿一抓,那粢米饭却到了他手中。
阿正吃的被抢,很是气恼,忙朝篮子里再拿那小鸡腿。
还没碰到小鸡腿,阴老头儿一抓,小鸡腿又到了他手里。
阿正恼极:“阴老头儿,干吗老是和我抢?”
阴老头儿吃得满口油:“阿正,你不行!”
阿正诧异道:“什么不行啦!”
阴老头儿却不回答,一边啃鸡腿,一边摇头:“不行,唔,不行!”
阿正不理他,提着篮子跑到另一边,自自在在地吃了起来。
阴晓棠笑嘻嘻走到阿正身边,看着阿正吃得狼吞虎咽。
阿正三两下吃完,抹了抹嘴,手上全是油腻。
阴晓棠皱了皱眉头说:“阿正哥哥,你瞧你手上全是油,去河里洗洗吧。”
说话间,徐白风取了一锭银子给店家:“店家,给添置些好桌椅。”
那店家因店里桌椅大半被打破,又一老一小乞丐在店里吃食,宾客们都不愿进门,正嫌恶的紧,但碍于徐白风和裴沛云两人的功夫,又不敢言语。
这期间握了徐白风的银子,嘴里登时笑出声来。
裴沛云道:“店家,够么?”
店家忙赔笑道:“尽够了!尽够了!公子们走好!”
阿正去河里洗了手,但手里的油哪里洗的掉,便拿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自觉比先前干净多了,这才起身回来。
突然裴沛云一声“哎呦”,眉头紧皱,便似万分痛苦一般,蜷缩着身子伏到地上。
徐白风惊道:“怎么啦?”忙掀开他衣服一看,只见一块淤青血印明堂堂挂在胸脯上。
徐白风变色道:“是那白面人?”
裴沛云看到这血印,立即了然,道:“的确中了那厮一掌,当时没有痛痒,没想到那么厉害。”
阴老头儿拨开他衣服看了看,道:“唔,厉害!厉害!”
徐白风道:“前辈,你可见过这个?”
阴老头儿道:“奇怪!奇怪!”众人不解他为何连说两个奇怪。
徐白风伸掌去点璇玑、华盖、紫宫、玉堂等穴位,以期控制毒血遍流全身,刚点了璇玑、华盖**,却被阴老头儿一手拨开。
“前辈,你这是?”徐白风奇道。
阴老头儿道:“他这中的是‘天女散花掌’,此掌十分凶狠毒辣,若是用控制脉流之法,反而会使他毒血喷流全身而亡。”
徐白风只道阴老头儿是个乞丐,不期想他说出这样的话来。
初次见面,也不知是否该信他,只得说:“前辈可知道如何破此毒?”
阴老头儿并不答话。
一低头,却见那血印朝璇玑、华盖两处扩散。徐白风大叫“不好”,方觉出阴老头儿说的不假。
只见阴老头儿把手伸进黑乎破烂的衣服里,掏了掏,取出来时手上已多了一纸琉璃金粉的信笺,幽幽道:“这小子命好,要请大仙给他治了。”
他撕开信笺上蜡封,从中取出一根极细沉香,到地上找了两块石头,双掌把那两块石头一撞,那沉香便已然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