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从藤叶丛中慢慢走出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妇,徐白风认出她便是方才在二十间屋子旁边看到的老婆婆。
廖子川看到一个老婆婆走出,并未见到师傅,便道:“你是何人?我师傅呢?”
倪振刚道:“你是何人?为何会使‘落叶黄花十三式’的招式?”
众人听到皆哗然。
黄山派众弟子中很多人并没有见过“落叶黄花十三式”,只是听大师兄这样说,便惊呼:原来刚才这招就是“落叶黄花十三式”里的招式!原来是这位老妇出的招,而不是师傅!原来这位老妇会“落叶黄花十三式”!
老妇抬眼看了看一众人,道:“尔等为何在此吵闹?”语气平和却不怒自威。
倪振刚看到老妇的脸,突然惊了一下,走近去看了看,惊道:“师娘!”
众人一听,又哗然:“原来这是师娘!”
黄山派弟子中以入门早晚来排师兄弟,倪振刚入门最早,廖子川便是第二个入门。此时廖子川却根本没有觉察出这是黄掌门之妻,可见黄山派弟子中,只有倪振刚见过黄夫人。
又见倪振刚脸上现出十分惊讶之神色,可见是黄夫人容貌改变太大,以至于他一开始没认出来,等到再看才认出来。
徐白风思忖:黄掌门也才四十上下的人,怎么她的妻子便是如同六七十岁的年纪一般?大概这也是倪振刚吃惊的原因。
倪振刚突然拜倒在地,说道:“师娘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黄山派众弟子跟着拜下去。
黄夫人说道:“起来吧。”
倪振刚领着众人站起。
倪振刚道:“师娘,您老人家闭关多年,弟子并不知会在此时见到您。请容弟子禀明今时的形式——掌门于一个月前闭关,魔教趁机……”
黄夫人一挥手,示意倪振刚不要说了。
倪振刚刚想把这半个月发生的事情禀明,更兼之把徐白风的劣行禀明,只待师娘一声令下,便众人齐发,把徐白风就地正法,如今师娘却说都不让他说,如何肯歇,但看着师娘薄怒的面容,又不敢冒犯,只好嘟哝了几下生生把到了喉咙口的话咽回去。
原来倪振刚入门的时候,黄掌门和夫人新婚不久,倪振刚眼见着那时的掌门和夫人夫唱妇随、相敬如宾。黄夫人虽然武艺上造诣不深,但是为人谦婉温和,黄掌门对她十分宠爱。后来发生了他们孩儿的事情,便渐渐性情淡漠、不言不语,但黄掌门对她更是怜爱有加。
因了黄掌门对妻子的敬重与爱护,因此倪振刚对他这位师娘的敬重甚至高于师傅,如今黄夫人让他不言语,他如何还敢再言语。
但是偏偏廖子川不知就里,觉着不过是个不掌场面的妇人,而且多年闭关,能知道什么事?
便走上前去,道:“师娘,弟子廖子川。师傅闭关的这段时间,魔教趁机偷袭我黄山派,我派死伤大半。我派弟子亲眼所见武夷山弟子徐白风与魔教恶徒称兄道弟,如今徐白风又杀死费师弟,与魔教邪徒无异,其心可诛。望师娘下令,就地血祭徐白风,为黄山派死去的弟兄送行,也好杀杀魔教的气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