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经》第四十九讲《名山志》之第三经有曰:天之中,地之东,海之西,有一山,其状高险兮,如断壁之凌云霄,其状巍峨兮,如帝君之临天下,其林俊秀兮,其态多姿兮,其名远播兮,曰武夷。说的就是福建省的武夷山。
武夷山以其高耸巍峨、挺拔俊秀的山峰和曲折袅娜、碧翠笼秀的水湾出名,而其中最为人津津乐道的当属武夷山上的武侠名派:武夷派。
武夷山自创派百年来,已经历了玄、敬、义、甫四代掌门,高悬在厅堂的一座“敬以直内、义以方外”的匾额是当年创派掌门在武林大会上比武取得“武状元”名号后被赐与,时刻提醒武夷人要以弘扬武家道义为己任。
其时掌领武夷派的乃是掌门傅甫宁,每日微露晨曦,傅掌门就会领着一班徒弟去山中习武。中间有个女娃娃,薄衣单衫、面黄肌瘦、身量不足,举剑、刺剑的力道不足,傅掌门看了微微摇头。一个套路下来,傅掌门便让徒弟们散了,却叫过那个女娃娃:“静宣,你留下。”
女娃娃听到师傅叫她,似乎很不乐意,但是又不得不留下来,磨蹭着跟着傅掌门进了厅堂,捱到傅掌门身边,轻声叫了声:“师傅。”
傅掌门看了她一眼,道:“你知道为什么要你留下来吗?”
女娃娃瘪瘪嘴,嘟囔着道:“因为没舞好。”
傅掌门“嗯”了一声:“哪里没舞好?”
女娃娃又瘪瘪嘴,老大不愿意地说:“力道不够,刺得不准。”
傅掌门又“唔”了声:“你既然知道,为何不改正?”
女娃娃抬起头,突然闪烁着两眼道:“师傅,徒儿已经很用力地在练了,用了最大的力气,真的,但是舞的仍然不够好,徒儿知道是因为力气用的不够,下次会改正的。”
说完,眼巴巴地看着傅掌门,似乎在期待傅掌门一声令下,她便可以和师兄们一样玩去了。
但是傅掌门道:“平日里为师就教导你们一定要用最大的力道,一剑击中对方要害。若是坏人就在眼前,你还是像刚才那样,剑没拔出,便已被击倒,如何克敌制胜?习武时,要想象对手就在眼前,用最大的力气,最集中的精神去练剑,才能练出效果。”
女娃娃使劲点点头,道:“嗯!知道了师傅。明天徒儿要多吃碗饭,就会有力气舞了,肯定舞得比现在好。”
傅掌门道:“去,提两桶水来。”
女娃娃急道:“师傅,师傅……徒儿知道要改正了,明天肯定会按照师傅的意思去练的,今天您看,天都快黑了呢。”
傅掌门提起刚擦拭好的剑把,看那刀锋便如当年的莫邪剑一般锋锐。
女娃娃拉着傅掌门的衣袖,哀求道:“师傅……师傅……”
傅掌门道:“宣儿,我们练武之人,不可以偷懒耍滑头,一招一式要有根底。快去吧。”说完便转身,不再理会。
女娃娃见师傅不理自己,若是再央求,恐怕会惹来师傅不高兴,便不再吱声,嘟着嘴去拿木桶,一脚深一脚浅地向山下走去。
彼时正是金秋十月,天近黄昏,日光收敛了它的最后一道光彩,只剩下些黄昏昏的余辉像被晕开的水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