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马行了一日,至日暮时分已在河北和山东交界。
马伯野对众人说道:“天色将晚,山东德州承德山庄的颜庄主是老夫旧友,何不去那里寄宿一晚,明日再赶路。”
众人均说好。
马伯野便引着马夫往承德山庄而去。
那承德山庄隐在集镇的末头,颇有遁世的意味。马伯野向守门的通报了名姓。不一会儿便有人出门迎接。
只见那人快步向门口走来,还未走到,便闻其声:“啊呀,大哥,总算见到你了,请恕弟未能远迎,该死该死!”
那人一身锦衣、眉清目朗、英气勃勃,远远便拜下。
马伯野忙扶起,道:“容与快起,你大哥从京城过来路过此地,天色已晚,故来打搅一番。”
颜容与道:“大哥哪里话,弟弟的家就是大哥的家,大哥尽管来。来,快先进来说话。”将众人延请入内,早有手下将车马拉去安顿好。
坐定,早有仆人端了茶水上来,张师爷等人一周天赶路,竟没顾得上喝水,此时既到了承德山庄,知道是马伯野旧时好友,便放下心来,端起茶水,一阵好喝。
马伯野道:“怎么不见成儿和明儿?”
颜容与道:“哎!别提了,一天到晚打架,今天又和人打了一架,在那边罚站。”
马伯野道:“哦?哈哈,还是那么淘气。你我有一年没见了吧,应该又长高了。”
颜容与叹了口气,摇头道:“长高是长高了,但尽给庄里惹事。”
说罢,突然想起一人,道:“域儿呢?”
马域闻声,忙起来拜过:“侄儿见叔叔在忙,没来得及拜见,如今请受侄儿一拜。”
颜容与连忙扶起,赞道:“域儿出落的一表人才,又知书识礼,大哥该宽心了。”
马伯野道:“也是淘气。哦对了,介绍下,这位是朱宛,我京城老友之女,这位是张师爷,也是老友府上人物,他们此次随我一同南下游玩。”
颜容与见过朱宛和张师爷。
便有下人来通报:“老爷,夫人带着两位公子来了。”
颜容与道:“带来干吗,让他们继续罚站。”
一句话未了,只见颜夫人领着两个年幼公子走进门来,众人一一见过。
马伯野见颜容与面有不悦之色,知道是小儿的事,便道:“容与莫急,小孩子罚会儿便是了,总是要淘气的,都一样,域儿不也是?也三天两头惹事的。”
马域车马劳顿一天,好不容易到了个大山庄,见了那么些人,心里正开心,不想爹爹却又说他惹事,心下不以为然,扁了扁嘴。
颜容与道:“我这两个小儿,顽劣之极,哎!竟把人家山庄给炸了。”
众人一听,只见两位公子年纪尚小,左不过十一二岁,却怎么把人家山庄炸了。
而颜成和颜明两人,听父亲这样说,似乎想起自己当时的英勇之举,面有得意之色。
马伯野道:“这是怎么回事?哪里的山庄。”
颜容与道:“大哥有所不知。距我庄不到十里处,有一神武山庄,方园内数我们两家最成气候,因此当地人暗地里少不了比较我们,一些风言风语也传到我耳朵里,但我从不理会。我们两庄之间从无过节,因此当地人虽然比较我们,我们却一直井水不犯河水,没有相与。不晓得哪天这两个小东西和那庄上的少庄主较上了劲,和他比武,还炸了人家山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