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鈡篱几乎握遍了彼岸府上所有人的手,发现她确实拥有可以看到别人记忆的能力。
鈡篱颓然的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或许自己以前是和彼岸认识的,又或许是彼岸认错人了,自己根本什么人都不是。
“咚咚咚”有人敲门,“鈡篱,我熬了莲子粥,你要不要尝尝?”是彼岸的声音。
鈡篱起身开门,她不敢注视彼岸的眼睛,如果自己真的是那个女人,那彼岸的这份情意对她来说就太重了,因为她连他们共同的记忆都没有,又怎么敢贪恋彼岸的这份温柔呢?如果自己不是那个女人,那自己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替身,又有什么资格继续呆在这里呢?
“你没事吧?”彼岸伸手想要试一下鈡篱额头的温度,却被她侧头躲过,“我看到你的记忆了,里面有她,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
彼岸惊喜的抱住鈡篱,“阡陌,你想起来了?”
鈡篱轻轻将彼岸推开,“并没有,只是昨天你握着我的手的时候,我看到了你的记忆。”
彼岸心中一阵失落,随即露出了浅浅的笑容,“喝粥吧,我特地放了一些安神的药材。”
鈡篱心中十分烦躁,“彼岸,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我根本就不是你要找的人,三百年对我来说太长了,也太重了,我根本就受不起。”
彼岸眼睛泛红,将鈡篱紧紧地抱在怀中,像抓着最后一棵救命稻草,“别闹了,你怎么可能不是她呢?你只是想不起来罢了。”
鈡篱轻轻拍打着彼岸的后背安抚他的情绪,“彼岸,我连你们两个人共同拥有的记忆都没有,你让我怎么变成她?”
彼岸将鈡篱抱的更紧了,“不会的,我确定你就是她。”
“为什么?”鈡篱问。
“因为我在我们的手指上绑上了红线,你想逃都逃不掉。”彼岸动了动自己的小拇指,鈡篱的小拇指好像被线拉着一样也动了起来,鈡篱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这是我请师父绑上的,此生此世,生生世世,线在人在,线断人亡。”彼岸看着鈡篱说。
“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鈡篱说。
“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会想起来的,我会一直陪你等到那个时候。”彼岸轻吻鈡篱的额头。
站在门外的噬天望着窗上倒影的人影发呆,你还在期待什么呢?不是你自己让鈡篱做出选择的吗?现在人家做出选择了,她选择了彼岸。几个月的时间怎么能敌过三百年的时光呢?现在有情人终成眷属,自己这个局外人也该退场了。
第二天,鈡篱就发现了噬天房里留下的字条,“家中有事,就此别过。”
鈡篱捏着薄薄的一张纸说,“这人,来去如风一般,也不会好好道个别。”
“鈡篱,收拾好了吗?今日我们要再去一趟陈家。”鈡篱赶忙将信揣进怀里,“好了。”
“昨日明明已经去过陈府了,为何今日还要再去一趟?”鈡篱不解。
“昨日我们是去给大夫人治病的,而今日是去调查真相的。”彼岸说。
两人来到陈府时,大夫人房中已有人拜访,一位戴了满头首饰,都快把头给压弯的女人挺着个大肚子坐在大夫人旁边,这位就是陈员外的二夫人。在她脚边不远处有一个丫鬟跪在地上,手中的汤药撒了一地,跪在地上求饶,“夫人饶命,夫人饶命。”
那女人的柳梢眉霎时拧成了死结,她不满的瞪着跪在地上的丫鬟,“笨手笨脚的,哪天就把你的手脚都砍了去。”
“无妨,妹妹莫要怪罪她了,一碗汤药而已,撒了再重熬一碗就是了,倒是妹妹,莫要动了胎气。”大夫人连忙开解。
“笨丫头,还不快去重熬一碗给大夫人端来?”女人恶狠狠的瞪着丫鬟说。
“是是是,奴婢这就吩咐厨房再熬一碗,望夫人恕罪。”丫鬟吓得赶紧起身向厨房跑去。
看到鈡篱和彼岸到访,大夫人热情迎接,“彼岸公子,你怎么来了,快请坐!”
二夫人伸了个懒腰,哈欠连连,“这人怀孕了,整天都晕晕的,这不,才坐了一会儿就乏了。既然姐姐有客人,那妹妹就先行告退了。”
大夫人说,“辛苦妹妹了,快回房间好好歇着吧!”
二夫人故意挺着肚子大摇大摆的走了,好像怀孕是多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彼岸盯着二夫人的肚子看了许久,眼中闪着悠悠蓝光。
待二夫人走远了,彼岸对大夫人说,“夫人,叨扰了,我已经知道是谁想毒害你了。”
鈡篱和大夫人都看向彼岸,“只是,现在还不能告诉您真相,希望夫人能安排我们住下,其他的事情交给我们就好。”彼岸继续说。
夜幕降临,鈡篱和彼岸偷偷藏在二夫人的房门外,不一会儿二夫人就回来了,她屏退了下人,轻轻转动书桌上的花瓶,书架后面陡然出现了一条密道。
鈡篱一不小心踩断了脚下的树枝,发出了声响。“谁?”二夫人打开窗户朝外望了望,恰巧有只野猫从这经过,“小东西,活的不耐烦了”她朝野猫深吸了一口气,那野猫瞬间化为一堆白骨。
看到这一切的鈡篱惊得张大了嘴巴,用嘴型说,“二夫人不是人。”
彼岸点点头,直到房间里没有声响,彼岸才松开抓住屋檐的手,两人回到了地面上。
“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鈡篱问。
“抓她的贴身侍女来问问。”彼岸回答。
恰巧有个丫鬟向这边走过来,彼岸说,“这么晚了,往这个方向走,我们要找的人就是她。”
于是,彼岸和鈡篱一前一后,将丫鬟堵在了中间,丫鬟吓得浑身发抖,“你们要干什么?救命啊!救命啊!”
彼岸早已对这丫鬟施了法,别人是听不到她的声音的。陡然间,彼岸的周围生出了一圈鬼火,幽蓝色的光照在脸上,别提有多吓人了,那丫鬟不敢再说话吓得瘫软在地上。
“姑娘莫怕,我们只想问你一些事情,你只要据实回答,我们不会为难你的。”鈡篱说。
“你们想知道什么,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们。”丫鬟含着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