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忧母女情)
客栈内,他却又有了新的使命等着他去完成。“覃沐,时日不多,立即启程,随我一同前去寻求斩丝剑。”“斩丝剑?那是何物?师傅,徒儿为何未曾听您提起?”“沐儿,此物乃是聚集了天地之灵气的仙剑。既可斩妖魔,也可断了这世人之间惹人忧愁的缠缠情丝。”
“此物何在?”“相传落于醉山之间,灵兽守护之宝。”“寻此物做甚?于我们又有何用?”“沐儿,无需多问,只管做便是。”音落,男子拂袖而出。“备好包袱,准备启程。”“是。”只是不知,这一别何时才能再遇她。
房内,门帘叮叮细响。“丝儿,来,娘亲陪你聊聊天解解烦闷。”音落,女子踱着步子姗姗入座在她榻旁。
此刻,她卧榻上,本是该纯真可爱的面容上却多添了几分不该有的忧愁。她不肯理会娘亲,既是在忧愁还未与少年的抱歉和道别,更在懊恼娘亲为何如此偏执,视教中众徒性命为蝼蚁。
“丝儿,你可知娘亲为何不许你私自跑出教内?”女子露出芊芊细手微微抚着她的发,世间最朴实的母爱,于她,却尤为难得。
她却转过了身,“丝儿,想当初为娘便是私自在世间闯荡,遇到过多少凶险,遭过多少追杀,后来遇到了你爹,宁可不顾众人反对,也愿跟随他一同私奔。原本心想终于寻到一个终生的归宿,可以安好有他过这繁华一生。日日食粗茶淡饭,他却每日不顾我,沉迷在他那鼎昌派。
后来,直到有了你,本以为日子会好过一些。谁知,他却为了能执掌鼎昌派,也肯听从他那铁石心肠师傅的话语,宁肯妻女不认。世间诸多险恶,为娘何尝不是担忧你?”
她何尝不能体会娘亲这些年来的一路艰辛?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本以为娘亲终会淡忘于脑海,她却执念于心。不断用过往惩罚自己,不断用懊悔令自己忧愁。可毕竟是自己娘亲,纵使她拿众教徒性命为惩,也只不过是为自己一人安危担忧。如此想来,心里倒也多宽恕了娘亲几分。
“娘亲,那明日你带我去看看爹爹可好?”丝儿本以为可以以此挽有娘亲一日,可没想到。“那等负心汉,有何可看?那般无心之人,留命又有何用?!”音落,女子拂裙大怒。不是不想原谅,何尝没曾等待,可到头来,盼来的却是想取她性命的负心汉。她何曾有罪,又为何要受如此待遇?空其一生,情为何物?
“爹爹。爹爹。他。。死了?!”自从当日爹爹亲自将她和娘亲赶出府内,她又何尝不恨?尝尽世间冷暖,看透这般负心汉。可恨归恨,她又何尝怨过?何尝想过有一天他将不会存活在这世间。梦里,她曾梦过爹爹待她如初,爱她如初,疼她如初。可终归醒来却是浮生一场梦。
“对,娘亲亲手结果了他。丝儿。你可会恨我怨我?”这一字一句却如千万重山字字压在心头,她不能接受最爱的两人互相残杀。她更不能接受她最敬最爱的娘亲,如今竟变成了如此这般草菅人命。
“爹爹他纵然有错,可他何曾伤过我们性命?匆匆十几年,你恨了怨了,只觉老天爷待你不公。为何不曾试着放下?娘亲,我敬你爱你。既因你是我娘亲,更是因在我心中你一直是那么端庄温柔。而如今,你变为了何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狂魔!更是一个亲手鎩夫的狠毒妇人!今生今世,永生永世,我都不会原谅你!永远!”丝儿泣之而疾,只给女子留下淡淡绝望的背影。
渐行渐远,渐行渐远.她双足却好似被灌了铅,无力抬起,更无力追求丝儿的原谅。因为她也不知如何道明,红裙渐低,人儿早已黯然落泪。
“少教主!少教主!恭请您归教!。。”身后都是冥月教众教徒追求丝儿的声影。而林内,丝儿早已驾着日行万里的玲珑马飞奔而过。她从不敢奢求什么,却连自己最保留的爱也被自己的娘亲抹之一尽。似有铁砂入心头,千万重重落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