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莫伟森的提议,苏瑶选择无视,坚持做自己就好了。为此莫伟森找过她几次,最后总是不欢而散。最后一次吵的很凶,直到谈到莫伟森的前任身上才作罢。莫伟森也再没来纠缠。
自那次醉酒之后,又有一个多月苏瑶没见过慕寒。B市那边的产品推介会他也没有参加,只有旗云推广部的经理和宣传部的一些人到场。
推介会成功落幕,苏瑶在B市的高级酒店摆了庆功酒。旗云和JR的员工们第一次坐在一起。苏瑶起身端起酒杯,说了一些感谢的话。饭局正式开始。
都是年轻人,凑在一起很快就熟识了,气氛很融洽。马莎似乎对宣传部的那位叫袁畅的年轻经理兴趣颇浓,不时凑过去说笑两句。苏瑶刚要凑上去问问,是不是需要她去联络一下感情?袁畅却率先站起来,“苏总,我代表旗云的同人敬你一杯。”
苏瑶笑笑,也站了起来伸出手臂隔着马莎与他碰杯。“应该是我敬大家,最近辛苦你们了。”
两人轻抿一口酒,相视一笑。袁畅落座看向苏瑶苦笑,“那还真是辛苦,为了这次推介会萧总连续三天带着我们开会。不瞒您说,在我们来之前,萧总已经到过一趟,打好了一切关系。你知道,B市的化妆品珠宝一向处于垄断状态,别的公司想要插一脚还真不容易。”
苏瑶面色平静,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原来他从来没有漠不关心,原来他一直很重视思慕。苏瑶轻轻啄了一口酒,慕寒淡漠的表情似乎就浮现在眼前。
饭吃到一半,袁畅突然接到一个电话。他脸色骤变,不顾形象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大声吼道:“你再说一遍!”
原本喧闹的气氛被他这一嗓子吼的安静下来。一旁的马莎被吓了一跳,仰着脖子看着袁畅,问:“发生了什么事吗?”
袁畅不语,低头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放缓了一些声调,“恩,知道了。我们马上回去。”
大家更加狐疑。
挂了电话,袁畅即刻从座椅上拿了外套,边往身上套边对旗云的人说:“我们回去,公司里有一些事情。”
见袁畅急切的样子,谁也没有多问,即刻站了起来。
苏瑶也站了起来,有些忧虑地问:“需不需要我做点什么?”
袁畅扭头看她,挤出一丝生硬的笑容,“暂时不用,如果需要我会开口。”
苏瑶送旗云的人出了酒店。因为没有航班,他们坐直升机连夜返程,看来事情真的很紧急。回到酒店,苏瑶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眼皮也跟着一阵阵地乱跳。她洗了澡,打开电视随意的换着频道。突然一则消息映入了她的眼帘。
画面上是一辆面目全非的轿车。车身已经完全从中间断裂开来,只剩两块乌黑的铁皮无力的在地面对接。断裂处还在滋滋的冒着热气,可以预见车子爆炸时的惨烈状况。
穿着黑色西装的记者,手持黑色话筒语速平缓的播报:“今天上午九时许,旗云总经理萧慕寒的林肯轿车突然爆炸。据悉,当时他就在车上。现已送往省烧伤专院进行救治。我身后就是当时他坐的林肯车,大家可以看到火势虽已扑灭……”
苏瑶仿似置身于冰冷的深水里,记者的声音从遥远的天边传来,一句句敲打在她的心头。电视屏幕在她眼前尤像隔着一层水面,在她面前不停的摇晃,看不真切却又如此的清晰。时间整整静止了一分钟,苏瑶快速的走到电话旁,抓起电话打给马莎:“给我订最早回C市的机票。”
马莎似已睡了,含糊不清地问:“怎么回事?还有一些后续的事情……”
苏瑶的声音隐忍又悲怆,“别问,越快越好。”
挂了电话,她踱到窗前向着C市的方向张望,隔着重重的楼宇和数不清的公路,她仿似看到了他站在对面对着他笑。她的泪水就这样夺眶而出。早知道这样,还要什么自尊心?在生死面前,自尊是最最没有用处的东西,只会让人痛苦,让人追悔。苏瑶的心像是被剜去了一块,鲜血淋漓的疼。
打电话,对!给他打电话。
她拿出手机,快速的找到慕寒的电话播了过去。这是两年后她第一次主动打给他,却是这样的因由,她不由得又是心头一痛。电话竟然通了,她的心一下子提了上来。如果他毫发无损,不,只要他还活着,只要自己还能听到他的声音。那么,管他什么自尊、羞耻。他要告诉他,她还是那么爱他,这份爱随着时间的沉积没有消失,反而越发的深厚。
“苏小姐。”接电话的是齐川,他的声音悲痛又压抑,让苏瑶刚刚提起的心一点点地往下沉。
“萧总怎么样?”苏瑶问,声音哽咽又沙哑,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齐川顿了顿,清了清嗓子才说:“正在抢救。”
苏瑶的心就随着这四个字坠入了深渊,爬都爬不起来。
凌晨五点的班机,苏瑶一直静坐到四点出门。一夜的眼泪让她的眼睛酸痛头脑混沌。她在飞机上迷糊了一会儿,却一直都在做梦,都是昔日的一些片段。慕寒拉着她的手一根根亲吻她修长白皙的手指,他的眼睛澄明又黑亮,“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手,就像一件艺术品。”她被他的话说的脸颊一热,忙收回手。画面一转,慕寒在给她梳头发。他的手指在她的黑发间来回穿梭,慕寒调皮的朝她眨眨眼,一条丝布就遮了下来,蒙上了她的眼睛。
她能感觉到他在给她编头发,他的手指温热触碰到她的头皮,微微有些酥麻。
丝布打开的时候,她看到自己一头的麻花辫,就像一个非洲难民。她起身追打他,却被他轻手一勾带进了怀里。
……
苏瑶醒来,嘴角挂着笑,脸颊却****一片。她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