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刚刚开上公路,苏瑶的电话响了。慕寒拿起低头一看,是莫伟森。刚要按接听键又罢手,他不想让自己的女人背上什么不洁的污名。长指一按,关机。
苏瑶眉头轻轻一皱,慕寒清冽熟悉的气息就在鼻息萦绕。她闭了眼,就让他带她走吧,无论去哪,就像两年前一样。她的思念再也无法抑制的借着酒劲喷发了出来。
夜已深沉,车内一片祥和美好。她就趴在他的胸口安静的蜷缩着,好似只要他轻轻一用力,她就会融入自己的骨髓里。这种感觉很好,让他觉得安心又悸动。
一闪而过的灯光,在苏瑶脸上打下昏黄的影。她的唇在光亮里忽隐忽现,娇艳、慵懒、妩媚,好像在对慕寒说:“吻我,吻我。”于是,得到感应的慕寒毫不犹豫的吻了下去。
苏瑶微微一怔,刚在想要作何反应才能不露破绽,他的唇已经离开。苏瑶竟有点怅然若失。
齐川从后视镜看到这样香艳的一幕,正襟危坐,只盼着赶快赶回老板的住所。
到家已是十一点,慕寒抱着苏瑶轻手轻脚的走上二楼,把她放到了卧室的床上。屋里开了橘色的小灯,慕寒终于可以安心地不被打扰的欣赏她。他的手划过她浓密的睫毛,挺翘的琼鼻,红艳的唇。那细致如美玉的触感让他的手微微有些打颤。他不自觉的向下,那里是她芊细白皙的锁骨,指尖轻轻滑过高耸坚实的山峰,她不盈一握的腰身。
苏瑶模糊的想,如果可以把自己完整的交给自己的爱的人,似乎也很美好。没什么好犹豫的,保留清白也不过为了这一刻。
他的手却陡然停下,喉咙有些微微发紧。他咳了一声,起身进了浴室。
苏瑶朦胧的睁开眼睛,柔和的橘色灯光映入眼帘。房间的摆设简单又单调,黑色的沙发正对着落地窗。白色的木质酒柜上摆放着各种酒水。一旁是一张素白的单人沙发。她似乎能想象出他坐在那里,微蹙眉头慢慢品酒的样子,只是那酒是不是都因了对她的思念而咽下?
她刚刚坐起,浴室的门被推开了。慕寒穿着白色的浴袍站在门口,正好与她四目相对。他的头发还滴着水珠,胸口处麦色的肌肤隐约可见。时间仿似静止了。屋里一片沉寂,只有开着的小窗不时传来风吹树叶时发出的簌簌声响。
慕寒第一次从苏瑶的目光里没有看出怨恨、躲避,那一潭清泉般的眸子里只有莹莹的水光,和看不透彻的幽深。她的面颊还染着胭脂色,彷如破晓前的朝霞。慕寒提醒自己,那样的目光不是因为自己,而是酒精的作用。
他转身从柜子里抱出一条毯子,平静地对她说:“早点休息。”
出门前苏瑶忍不住问:“为什么不?”
慕寒的手握在把手上,并未回头,“你醉了,我不想你后悔。”
苏瑶无言以对,她说不出绝不后悔的话。那只会让她觉得自己悲哀又廉价。
第二天晨曦乍现时,苏瑶就睁开了眼睛。酒精的作用已完全退去,但是昨晚的一幕幕却依旧清晰。她竟为一会儿的见面儿惴惴不安。她不知道如果昨晚他们真的发生了什么会不会后悔,因为她从来都不擅长假设。
苏瑶洗了澡,吹干头发,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皮肤白皙光滑,黛眉微弯,黑白分明的眼睛楚楚动人,只是唇色微微发白。她从包里拿出口红,轻轻涂上一层淡粉的颜色,这才举步下楼。
苏瑶从没想过,慕寒的别墅会是这样的。偌大的客厅里只有一套纯黑的沙发,白色的窗帘清风浮动,更显得空间寂静空荡。她缓步下楼,沙发上整齐的摆放着墨色的毛毯,慕寒已经走了。
她走到露台的门前,刚想伸手关上玻璃门,却看见露台的小桌上放着一份早餐和一杯咖啡。咖啡杯里还躺着一支银色的汤匙。她走过去,手指轻轻滑过咖啡杯的边沿,已经彻底冷了。他到底在这里坐了多久?
她转身进屋,感觉周遭都是他的气息,就像空气般无声无息的钻进她的毛发、皮肤里。她握紧手里的包,快速走出了别墅。
苏瑶先回家换了套衣服,这才开车去了公司。一进门就看见莫伟森抱肘坐在她的位置上,冰冷的眸光里有种肃杀的情绪。他昨晚一直在她楼下等她,却一直等不到。他抱着被暗夜浸透的身体钻进车里,火气蹭蹭往上冒。他就不信等不到她!结果竟在车里睡着了,直到天光大亮都没见人回来。他气急攻心,连衣服都没换直接开车杀了过来。
“昨晚你在哪?”莫伟森问,火药味很重。
苏瑶脸颊微红,脚步依然淡定,她走过去把包放到桌面上,站定了看他。“莫伟森,我在哪里都不需要向你报备,就像你不会向我报备一样。”
莫伟森眉头一挑,“你和他在一起?”他分明看到了她脸颊上一闪而逝的红晕。
苏瑶没有说话,只静默的看着他。对于莫伟森,这种态度无疑就是默认。他猛然起身抓住她的手腕,“苏瑶,看来是我给你的自由太多了。从今天开始,我搬去你那儿,或者你搬到我那儿。”他说完甩开她,转身往外走。身后突然传来苏瑶的轻声嗤笑。他转身看着苏瑶,不悦地皱起眉头,“你笑什么?”
苏瑶转身靠在桌子的边沿看着他,“莫伟森,别告诉我你对我动了心。”
莫伟森几乎是一步就跨了过来,逼视着她的眼睛,“你配吗?我只是不想头顶冒绿光!你别忘了,你是我莫伟森名正言顺的老婆。”
苏瑶看着他的气恼的样子,不闪不避,反问:“名正言顺?”
莫伟森咬牙捏住她的肩膀,“苏瑶,别挑战我的底线,你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