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毕摩笑了笑,说:“这还不简单吗?这天菩萨,装着很正牌。为了解释自己是你外婆的徒弟,说出了很多与你外婆相关的事情。但是,我们都知道,你外婆到死,都没有收过哪怕一个徒弟。而他能讲的头头是道,还能把你外婆和格桑毕摩斗法的细节都讲出来。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他是格桑毕摩的徒弟,不然他不会知道这么多。”
阿木大爷这么一说,我幡然醒悟,妈个蛋,还真的是这样。想想看,当初这天菩萨,说着是要帮我治病,祛除克滋什么的。其实呢,并不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当初他想着帮我驱逐克滋是假,其实是想害死我。然而,歪打正着,不但没有害死啊,还真的把我的克滋给祛除了。这叫什么,这可能就叫天意吧!
我问了一句,说:“阿木大爷,那他为什么,一心想着盗取羊皮卷呢?”
“哈哈哈,这还不简单。你想想看,此人是格桑的徒弟,格桑当初被你外婆活活的气死。作为徒弟,他肯定是想报仇的。而你,所中的克滋,其实就是格桑下的。只不过呢,这老东西,没这本事。所以,他歧企图盗走羊皮卷,让后从中寻找可能的机会。”
这么一解释,我总算明白了。或者说,天菩萨去槐树洞做法事,其实就是为了帮助古力,而他帮助古力得到的回报,我想就是那拓印下来的羊皮卷。
只是我没想到,上一代人的恩怨,居然会牵扯到我这一代来。这他妈,简直太荒唐了。然而,事实她就是这样的蛋疼!
我问了阿木老人一句,说:“阿木大爷,那接下来,怎么办呢?总不能看着他,为非作歹吧?”
“呵呵,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这天菩萨,没这本事为非作歹。要知道,我在槐树洞外面,已经下了克滋,他想都别想进入。当然了,对于这家伙,我自然有办法惩治他。”
阿木老人说到惩治的时候,说的很是强硬,我问他如何惩治,他直接告诉我,说要给这天菩萨,下诅咒克滋,要让这老东西,去见他的师傅格桑毕摩。
听到这话,我先是一阵激动,但冷静之后,我又觉得不太好。天菩萨虽然十恶不赦,虽然该死,但他毕竟是姜昕的父亲,我总觉得弄死了他,对姜昕不太好。
于是我就跟阿木老人说:“阿木大爷,你是想咒死他吗?”
“是啊,必须弄死这人。他如果不死,一旦得到了羊皮卷,我害怕你后面的路,不好走。所以我给你一个建议,你虽然没有正式拜师学艺,但你也算是鸠山毕摩的传人。羊皮卷在你手上,你如果有想法的话,最好去学一学,这东西丢了,就可惜了。”
是的,羊皮卷确实在我手上,而我,也算是鸠山毕摩的传人。只不过,我这人,一直对鬼神这套东西,兴趣不大。如果不是为了治病,我根本不会去翻阅羊皮卷。但是,阿木老人这么一说呢,我反倒觉得自己应该去做这件事。想想看,这羊皮卷上的东西,是先辈们一代一代传下来的,那可是彝族毕摩文化的瑰宝。一旦失传了,那对于彝族来说,都是一个损失。
“阿木大爷,学毕摩术,这个我会的。不过我觉得哈,弄死这天菩萨,是不是有点太狠毒了?”我心肠真的很善良。
“狠毒?为啥叫狠毒?”
“额.......我觉得吧,他一把年纪了,这样做,有点可惜了。要不,你去劝劝他?看他能不能回头是岸。”
“哈哈哈,回头是岸。你想多了小子。格桑毕摩和你外婆,有那么大的仇恨,他的徒弟,是不可能回头的。而你,其实不是可怜他,你是觉得,他是那女娃的父亲,所以不想让我弄死他是不是啊?”
我靠!这阿木毕摩,真的很厉害,居然在短短一餐饭的时间内,就能知道我和姜昕的关系,准确的讲出了我内心所想。
“不是......不是.......额.......其实我,觉得哈......”我吞吞吐吐的,根本不晓得,该怎么回答这老人。
老人伸手过来,拍着我肩膀上,说:“桑榆,你是个不错的人。但是我告诉你,对于有些人,没必要饶恕。不管是这天菩萨,还是你说的那个蒙古人。只要我老朽一天不死,我就不会让他们得逞。同时,我必须代替祖师爷,狠狠的惩罚他们。”
我擦!这老人,讲话真是一套一套的啊,完全就跟电影里演绎的一样。感觉自己就是个正能量的斗士,要和邪恶分子,对抗到底似得。不过呢,在我心里,弄死古力完全是应该的,毕竟这畜生,双手沾满了鲜血。而天菩萨,虽然也想整死我,但毕竟还是没弄死。同时,他是姜昕的父亲,我感觉自己弄死了他,有点对不起姜昕。
“恩恩,大爷你说的对。这两个人,确实该死。但是我觉得,这样......这样......我想,能不能不弄死这天菩萨,换其他的方式,行不行呢?”
老人微微一笑,说:“你还是放不下啊。当然了,你有这个心,其实是对的。毕摩能杀人于无形,但是不杀也是好事儿。这样子,我就不弄死他,但是我必须让他不能在搅合到槐树洞的事情中来。”
“太好了!”我很是激动的站了起来,接着说:“那,不弄死,要怎么处理呢?”
老人抱着我的头,小声的在我耳边,嘀咕起来,说着:“你听着啊..........这样做了以后.........再把我弄好的.........你让他女儿........这样,你明白了吗?”
我听后,心里一咯噔,有点接受不了,但还是点点头,说:“我明白了,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还等什么,马上去给我找两只土公鸡来,然后再去给我买十二支黄蜡烛。”老人低沉的讲着。
“好叻,我这就去!”我回答起来,拍拍老人的肩膀,带着钱包,就走出了家门,直奔菜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