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月筝领着茯苓,匆匆忙忙便回了枕霞阁。
“主子,不若沐浴一下吧。”茯苓偷笑,建议道。
谭月筝心中赞同,轻轻打了茯苓一下,“你去准备吧。”
茯苓领命退下,带着碧玉奔了水房,无瑕则是按着吩咐去花园摘些花瓣。
未过片刻,一大通泡着芬芳花瓣的热水已经抬入了谭月筝的里屋,这是谭月筝吩咐的,她实在是太累了,不想再换地方。
退去衣物,谭月筝玉足轻触,试了试水温,觉得很是合适,便整个身子没了进去。
甫一进入,谭月筝只觉得芬芳冲鼻,水温宜人,整个身子都要软掉一般。
这些日子的勾心斗角,日日提防,都被她统统抛在脑后,她仿佛回到了谭府,回到了生母苏皖清的怀里,她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孩子,是那个因为出生时带动异像而备受恩宠的谭月筝。
这样想着,她便不自觉得沉沉睡去。
浑然忘了还有个太子等着她去服侍。
傅玄歌进入里屋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已然在浴盆中沉睡的谭月筝,热水翻腾起大片大片的水雾,在昏暗灯火的映射下,营造出一种奇妙的氛围。
而谭月筝脑袋弯着,小脸松着,整个人都说不出的安谧。
这一幕,看得傅玄歌心头很是温暖。
眼睑微合,傅玄歌也是径自脱了衣物,跨了进去。
美人在怀,傅玄歌只觉得心头火起,谭月筝****的胴体散发着无穷的的魅惑力。
傅玄歌舔舔嘴唇,喘着粗气,“那便,就地正法吧。”
太子在里屋,碧玉无瑕自然不敢还在外屋休息,只能回了自己的厢房。
刚一出门,就听见谭月筝惊呼一声,像是被从睡梦中惊醒一般,旋即嘴好像又被堵上,再接着,便是让人耳红心跳的缠绵。
第二日醒来的谭月筝,只觉得一张俏脸不知道往哪里搁。
傅玄歌见她醒来,搂紧了她,点了点她的琼鼻,“你昨日,真是诱人。”
谭月筝更加不好意思。
“怎么不说话。”傅玄歌见状,调笑之味愈浓,“昨夜叫得那般大声,今日怎么哑巴了?”
谭月筝闻言更是难堪,只觉得脸上都能烤熟红薯。
“好了,不调笑于你了。”傅玄歌起身,谭月筝红着小脸,帮他穿衣。
“明日吧,本宫随你回谭府省亲。”
傅玄歌看似不经意地道了一句,但这句却让谭月筝大为感动,但想了想,自己应当矜持一些,“太子若是忙,便不用去了。”
傅玄歌闻言挑了挑眉,“那也是,本宫明日有事,便不去了。”
谭月筝俏脸当即变色,一脸的委屈,手上的动作也是停了。
“哈哈,逗逗你,明日本宫陪你去,陪你去。”见得谭月筝这般可人,傅玄歌不禁又是占了一些便宜。
缠绵自是不提,二人又耗了将近半个时辰方才起了床。
傅玄歌穿戴完毕,喊了一声,“小伦子。”
当下有个年轻的小太监应声跑了进来,“殿下有何吩咐?”
“你去通知三位良娣,今日本宫在这枕霞阁设家宴犒劳诸位良娣。”
小伦子应身退下。
傅玄歌却拉起谭月筝的小手,一脸认真之色,“今日,本宫便给你个名分。”
谭月筝受宠若惊,一双眸子里马上就要滴出水来一般,“谢殿下。”
家宴选在枕霞阁,寓意再明显不过。
宋月娥虽然心中不满,但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乘着轿子,领着一众侍婢,奔了枕霞阁。
与此同时,左尚钏,袁素琴也不敢怠慢,亦是乘着轿子而来。
这一下,倒是谭月筝成了最为轻松之人。
“主子可知道太子要做什么?”茯苓偷偷询问。
太子一句家宴,整个枕霞阁都是超乎寻常的运转起来,而这般忙碌的目的究竟是何她们还不知道。
谭月筝却是脸上挂着显而易见的笑容,“之前的诸般努力,今日终于要见成效了。”
茯苓在宫中生活日子已经不短,谭月筝这句话她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
“那这么说,太子要封赏主子了?”茯苓很是开心,语气都不禁欢愉几分。
谭月筝点点头。
正说着,听的外面有通报传来。
“宋良娣驾到!”
谭月筝听见,刚要起身,却又是一滞,旋即又坐了回去,“这宋月娥屡次陷害于我,我也应当强势一些了。”
茯苓闻言赞同点头。故而,直到宋月娥一只脚已经迈进了枕霞殿,谭月筝方才起了身,“哎呦,宋姐姐来了?方才妹妹才服侍太子穿衣完毕,未曾听见通报。”
宋月娥虽然心中气结,但脸上丝毫不满都不曾透露,“无妨无妨,我们姐妹见什么外?”
谭月筝往前迈了几步,迎上宋月娥,“昨日听太子说姐姐身子不适,不知今日身子好些了吗?”
“好些了,劳烦妹妹担忧了。”
“那便好,姐姐终日都在为东宫操劳,当是要休息好些啊。”
宋月娥也是一脸笑容,同谭月筝寒暄着,丝毫看不出不悦之色。
“袁良娣,左良娣驾到!”正在这时,又有通报传来,竟是袁素琴,左尚钏一同到了。
左尚钏着着夸张的黄色大袍,妆容浓重,一身的香气刺鼻,单说这打扮,还是一如既往的嚣张。
袁素琴像是不屑与之为伍,故意提前了几步。
“哎呀,袁妹妹,你怎得不等等姐姐。”左尚钏突然开口,表情热络地快行了几步,一双玉手攀上袁素琴的柔荑。
这倒是让众位良娣一愣。
这向来眼高于顶的左尚钏,怎么会同人寒暄了?
左尚钏不惊呆众人不罢休一般,“哎呀,谭妹妹,宋姐姐已经在了啊,不知昨日休息的如何啊。”
宋月娥闻言眸光一瞥,“昨夜谭妹妹可是休息得甚好,太子都是留宿枕霞阁呢。”
这一下,二人的目光都是齐刷刷望了过去。
左尚钏的目光有些嫉妒,但还是压抑了一下,“那也是谭妹妹应得的,谭妹妹昨日这般夺目,太子不心疼她要去心疼谁?”
这一句话,居然让谭月筝面色微变。
看样子昨夜左贵妃没少提点左尚钏,今日的左尚钏仿佛变了一个人,言辞犀利但绝不盲目,平日那眼高于顶的表情也都是变成了热络,十足的一个在深宫磨练出来的女人。
左贵妃一夜就可以让左尚钏这般,那她本人,会是何等厉害?
这种人居然是自己前进路上的阻碍,真是让人担忧。
但她不曾注意,袁素琴的脸色,因为这句话,也是微微变了一下。
可这变动,落在了宋月娥眼里。
宋月娥凤眸微低,落在了袁素琴手腕上那碧绿的镯子上,心下不禁冷笑,看样子,这所谓的联盟,也没有多么稳固。
“太子驾到。”
小伦子尖呼一声,将四人从各自的思绪中拉了出来。
傅玄歌自后殿出来,整了整太子龙袍,款款落在首座。
“参见太子,臣妾给太子请安。”四人齐齐请安,但却是无人落座,都在等着傅玄歌开口。
自皇上寿辰之后,这东宫的辈份尊卑,必然要有一次变动。
傅玄歌却先不说落座之事,只是淡淡开口,“家宴开始吧。”
当即多个太监抬着长长的桌子入了大殿,婢女们鱼贯而入,端着诸多美食。
待得布置好,傅玄歌还是开口,“月娥,你坐在本宫左手侧。”
宋月娥闻言,浅笑一下,谢了太子,过去落座。
宋月娥是皇后的人,又尽心扶持他多年,不论怎么封赏,自然不能委屈了宋月娥。
傅玄歌又是环视众人,“月筝,你来坐在本宫右侧。”
左尚钏闻言抬了头,忍了忍,终是未曾开口。
谭月筝听话地坐了过去,美眸一扫,旋即对上了宋月娥的一双凤眼。
“袁良娣,你素来与月筝交好,你便坐在她的下手吧。”
谭月筝闻言冲着袁素琴调皮笑笑,怎知袁素琴却是一张俏脸微寒。
“不必了,妾身还是坐在宋良娣下手吧。”袁素琴道了这样一句,径直坐到宋月娥后面的座位,使得谭月筝还在笑着的俏脸僵住。
傅玄歌见状,深深地望了一眼袁素琴。
倒是左尚钏笑着,在谭月筝身后落了座,更是趁众人不注意,塞给了谭月筝一张纸条。
谭月筝娥眉微皱,袁素琴的反常已经让她甚是不解,但左尚钏平日里同她说不上亲热甚至有些敌对,塞给她纸条作甚?
虽心中疑惑,谭月筝还是将纸条收好。
傅玄歌见众人皆是落座,扫视一眼,开口说道,“你们四人同为良娣,情同姐妹,本宫自是乐得看见。”
“但自古宫中赏罚有度,尊卑有序。今日,本宫便给你们应得的名分。”
谭月筝也顾不得考虑诸多疑惑,而是一脸正色,她一直等待的,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