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一天都是迷迷糊糊,建军那张大脸一直在我的脑袋里晃悠,他不是他,我心里还相信他不是他?
算起来李大夫在我家呆了三天了,他还没有想走的意思。说实话我现在并不太排斥他了,或许母亲说的对,我是生病了,这个人兴许能治好我的病。
刚吃完午饭,李大夫就神色匆匆的出去了。我和母亲只当他是出去溜达溜达,没想到晚上还没回来。
母亲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李大夫毕竟是我们家的客人,他还是想要免费给我治病的活菩萨。母亲怕他出事,拿着手电就要出去寻找。我拦下了母亲,这种事还是我来吧。
穿上大衣带上厚厚的围巾,我就区找我的小伙伴建军。毕竟人多力量大,我想建军也不会推辞我的。
推开建军家的门,果然他坐在炕上,无聊的抠着脚丫,另一个手正在拿着冻梨,一口一口的向嘴里送。
建军看我来了,把抠脚丫子的手放了下去,大声说,“军儿,怎么了,想我了?”
我简单说了说情况,建军就跟我走了出来。我们四处在村子里晃悠,雪地里天并不是很黑,白白的雪反光,比在电灯下暗不了多少。
李大夫自从来到这里,就在我家里呆着,他不可能串门,因为他谁都不认识。
我和建军在村子里晃悠了好几圈,都没看到李大夫的身影。在走到村西面的村口的时候,一排脚印幽幽的出现了。看着那个花纹,不正是李大夫的吗。
看李大夫的样子,是出村子了。我们跟着脚印,走了几百步。前面是一个人字的岔路口,一边是通向下一个村子,一边是通向了南山。
我们以为李大夫是去了另一个村子,走到人字岔路口的时候才发现,他是上了山。
建军停下来,问我,“哥们,这老小子是上了山,咱们还找吗?”
我的眉头也聚在了一起,这个李大夫到底想怎么样。黑灯瞎火的我们村子里的人都不敢上山,这个家伙怎么自己上山了。先不说山上有什么野兽,就说那神出鬼没的坟包就让人慎的慌。
我们村子以前有个故事,说是故事,因为比较久远了,谁都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
那是我们祖辈刚闯关东过来,一共七户人家,我的祖先也在里面。
七户人家不是在一起住,而是分布在村子的个个角落,那时这里还不算是村子。
那时每天夜里都要睡得很早,而且把门窗关的严严实实,据说,那时每到晚上都会出现鬼哭狼嚎。
有一家姓齐的人家也睡得很早。可是晚上8点多的时候,突然传来当当当的敲门声。
齐家的男人胆子大,把门打开了,外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红红的盖头。
齐家男人以为是风吹来的,肯定是哪里有新娘子出嫁,盖头被吹飞了。他也没在意,把盖头放在木头篱笆上,就回屋子睡觉去了。当天晚上,齐家男人梦见自己又娶了媳妇,媳妇的盖头被风吹走,露出了十分漂亮的脸蛋。
男人心里美滋滋的,这梦中的女子比自己现实的婆娘漂亮不知道多少倍。
女子娇羞的看着他,说,“夫君,奴家可等到你了。”
齐家男子在梦中便入了洞房。
齐家男人本来就很勤劳,从那天起竟然每天都起来很晚。闲时还可以,忙的时候齐家婆娘就不乐意了,每天对他指着鼻子骂。
丈夫一天比一天没精神,齐家婆娘也感觉丈夫和以前不一样了。她每天都睡得很早,今天她却特别精神,她就要看看丈夫晚上都干什么。
八点多,外面已经黑的看不到手指。齐家婆娘眼睛打起了架,丈夫突然咯咯咯笑了几声,然后直挺挺的坐了起来。
齐家婆娘真是吓得全身毛都竖了起来,瞪着大眼睛,像猫一样弓起了身子。齐家的男人没有看她,直直的穿着衣服,就像木偶一样。
齐家婆娘一动不动,看着丈夫下了地,出了门。
齐家婆娘平时泼辣,但就是怕黑。今天要探个究竟,也就仗着胆子跟了出去。
齐家男人拐了几个弯,向山上走去。齐家婆娘跟在后面,蹑手蹑脚。她不清楚现在她家男人是不是在梦游,自己毕竟做贼心虚,心突突直跳。
男人走的很犹豫,时不时的停下来辨认。齐家婆娘也躲在后面,走走停停。
又走了大约半个小时,齐家男人在一个土包上停住了。他随即蹲下,手在扒拉着泥土。
齐家婆娘不敢出声,躲在大杨树后面看着他。这个土包不会是坟吧,齐家婆娘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可是这没有墓碑没有贡品,应该不是什么坟。
齐家男人把土扒拉开,里面露出了红红的衣服。男人像是找到了什么宝贝,又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齐家婆娘胆子都快吓破了,她看得出来,男人从土堆里扒拉出来的,是一个红衣服的女人!那女人脸很白,眼睛紧闭着,就像睡着了一样。
下一刻齐家女人明白了丈夫要干什么,她发誓她一辈子都不会让丈夫碰她了。丈夫一点点扒开那红衣女尸的衣服,他要****。
齐家女人虽然胆子大,可也受不了这种刺激。终于眼睛一黑晕了过去。等到她醒过来,已经在了自己家的炕头上。齐家女人隐隐记得,自己晕倒之前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那好像是一个女子幽怨的问她,“姐姐,你看到我的盖头了吗……”
女子屋里屋外找了个遍,丈夫并没有回来。正赶上昨天有家死人请了道士做法事,女子就把道士请到自己家。和道士说完,道士点点头,全是应下了这件事。
女子领着道士去了昨天和丈夫去的地方,那里一片平地,哪里有什么土包。
齐家男人就这样失踪了。齐家的婆娘也变得疯疯癫癫。她每天都去丈夫消失的地方,每次都看不到那个土包。女子嘴里不停的念叨,“我的盖头呢,我的盖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