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颉造字前的文字
黄帝时代,“双瞳四目”的奇人仓颉诞生了。他仰观星象圆曲之势,俯察龟纹、鸟羽、山川,乃至手掌纹路,终于造出了文字。
在江南,在太湖流域考古中,不少良渚文化遗址出士了带有记事符号的陶器。这些符号被称之为“原始字符”,很接近文字,却早于仓颉造字的年代。足足比甲骨文早了一千年。
最早发现字符的,是考古学家何天行。1935年,他在良渚遗址发现了刻有十几个符号的黑陶盘,其中七个符号在甲骨文中有同形字,三个在金文中有同形字。近年来,浙江良渚博物院组织专题研究工作,收集到器物五百多件,有刻符六百多个。一些刻符一眼就可辨别出花、鸟、龙虾、鳄鱼、毛毛虫的形状。有一个图案像是咬了一口的苹果,令人联想起乔布斯。
良渚刻划符号中最著名的,是澄湖遗址出土的贯耳黑陶罐,腹部并列刻有四个被李学勤先生释为“巫钺五俞”的符号。这四个字符“如果自左至右读,它们似乎记录了距今4000多年左右的澄湖地区一个以鱼为图腾的强大的部落联盟,曾经征服吞并了许多与之毗邻的擅长造船的氏族这样一个重大历史事件;如果自右至左读,这似乎是一个以鱼为图腾的部落曾经制造了一批玉戚的记录。”他认为,这是我国迄今发现的最原始文章。
美国哈佛大学赛克勒博物馆收藏的一件黑陶贯耳壶,圈足内壁刻有多字陶符。饶宗颐先生考释道,这是有关古代奇肱民的记载,并认为已相当成熟,与甲骨文为同一系统,其重要性可想而知。
玉器上刻划的单个符号,主要是与陶文“炅”有关的符号,如美国弗利尔美术馆收藏的一件筒形玉琮和中国历史博物馆收藏的一件玉琮上,所刻的字符上边为日形的圆圈,下边为火形的符号。上海博物馆收藏的一件玉琮上,刻有火形的符号。
汉字是独立起源的一种文字体系,不依存于任何外族文字而存在,但它的起源不是单一的,经过了多元的、长期的磨合。大概在进入夏纪年之际,先民们在广泛吸收、运用早期符号的经验基础上,创造性地发明了用来记录语言的文字符号系统。
当东方文明的曙色刚刚吐露,先人们揉揉惺忪的眼睛,走出懵懂,迎接黎明时,以刻划字符表达内心的感觉,无疑是很大的进步。一个字符或许含有不同的意思,缺乏明确的指向,还不能称作真正的文字,但无论如何,史志不曾记载的“前仓颉”,有开天辟地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