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四”与甲乙丙丁
中国传统文化中,有一种“尚四”的精神。人们在对许多事物作概括时,往往喜欢用四这个序数。比如春夏秋冬称为“四季”,士农工商称为“四民”,经史子集称为“四库”,纸砚笔墨称为“文房四宝”,东西南北称为“四方”,《论语》、《大学》、《中庸》、《孟子》称为“四书”。我们脚踏的大地是四方的,头上的星辰有四七二十八宿,我们写的汉字是四方的,文章有骈四骊六,文房有四宝,在家要学四书五经,出门要讲四海为家……凡此种种,还可以举出很多例子。
那么,“尚四”精神究竟渊源于什么呢?
答案很有趣,与鱼有关。
甲乙丙丁,这四个中国人最常见的序数,其实是与鱼密切相关的。甲,本意是指鱼鳞;乙,本意是指鱼肠;丙,本意是指鱼尾;丁,本意是指鱼眼。这是著名考古学家郭沫若先生在他的《甲骨文研究》一书中,所提出的观点。
我们从象形文字的角度看,出现于人类原始社会渔猎时期的这四个序数,果然与鱼身之物十分近似。根据郭沫若先生的研究不难想象,刚刚走出朦眛时期的先人们,对于繁复的世界还认识不够,在水乡捕鱼的数字,只限于甲乙丙丁四个序数的概念,也就是说还只会数第一(甲)、第二(乙)、第三(丙)、第四(丁)。如果捕到的鱼类数量很多,他们也还是以甲乙丙丁来重复计算。
在五千多年前,鱼就是先人们朝夕相处又赖以生存的生物,从鱼身生发出来的甲乙丙丁决定着人们的计数模式,进而影响各种情况下思维方式,所以尚四精神也就很自然地形成了。
到了后来,随着社会的进步和文化传播的发展,人们才创造了表示兵器的戊己庚辛壬癸,并且合并成十个天干,以表示序数,又以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等十二地支,相互配合成六十甲子,用为纪历之符号。
除了尚四,江南水乡也有“尚五”、“尚九”和“尚三”的传统,这些无疑都与生产和生活方式有极大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