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化龙
汉代画像石上,有伏羲、女娲交尾的形象。他们都是人面蛇身。描绘女娲补天的图案,也是在烈焰飞腾中拖着一条长长的蛇尾。这告诉我们,蛇构成了人类先祖的身躯。苏州民间也有说法,家里梁椽上出现家蛇,千万不要去惊动它。家蛇,是一种守护神。
女娲,是华族传说中的人类之母。传说宇宙开辟之初,惟有伏羲与女娲兄妹俩住在昆仑山。他们商议结为夫妇,以繁衍人类,又觉得是**。不结合,却无以延续生命。于是他们向苍天祝告:假如山下的云烟合在一起,就是苍天允应我们结为夫妇。否则,就让云烟四处飘散。话音未落,云烟已经聚合。伏羲与女娲结合了,最初还有些害羞,用草编织成一面扇子,遮盖住脸庞,缠绕的蛇身却袒露无遗。
《山海经?海内南经》中,有关于巴蛇吞象的描述,说巴蛇吞象,三年以后才把骨头吐出来。君子吃了它,不患心腹病。这种蛇的颜色是青、黄、红、黑交织在一起。巴蛇的嘴巴究竟有多大?足可以吞下一头大象,三年以后才吐出骨头,胃口确实很惊人。俗语道:“人心不足蛇吞象”,这是对贪婪的比喻。然而,小蛇欲吞大象,不正是壮志凌云、气概不凡吗?
在中国传统文化中,龙是一种能够呼风唤鱼、腾云驾雾的威力无比的神灵,凌驾于天地之上。龙有九似:角似鹿,头似蛇,眼似兔,项似蟒,腹似蜃,鳞似鱼,爪似鹰,掌似虎,耳似牛,这恰恰意味着龙是在长期的历史演变中,各氏族部落的图腾逐渐汇聚融合成的形象,龙是多元一体的象征。
中国古砖瓦博物馆中有一件鱼化龙瓦当,瓦当上的纹饰描画着一条鲤鱼跳过龙门,渐次变成蛟龙腾空而起的情景。人们以此比喻中举、升官等飞黄腾达的事情,也蕴含逆流前进、奋发向上的意思。
在先人们的心目中,鱼和龙同族同种,龙是鱼衍化为神的最高境界。因此,人们往往从精神上依附于龙的图腾,在身体上刻画龙的形象,以求得龙的护佑。江南水乡,由于天天与水神打交道,船只的倾覆之灾随时都可能发生,人们便制造龙舟,并举行龙舟比赛,以躲避蛟龙。这种做法,全然是出于“同类不相残”的朴素观念。人成了龙子,水神当然不会来伤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