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子天不知所措地在雾怜身旁徘徊,终于鼓起勇气,将她摇醒,说道:“小怜你告诉我你家到底在哪里,好让我送你回去,你家里人一定很担心。”
雾怜没想到风子天把自己摇醒还是重复问这个问题,真的很闹心,现在自己死都不能回去,要不然一定会被那女魔头给软禁起来的。
雾怜似是很坚定地摇摇头。
“你是不是故意不告诉我的,还是……你有什么事瞒着我?”风子天眼神深幽。
此话一出,雾怜愣了,难道他猜出自己来这另有他事一日的眼神吗?风子天心乱了,假如这时候,把雾怜赶走的话,那和那些神灵殿的人有吗?他,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没相信过自己?
雾怜越想心里越乱,抬头看了一眼风子天,发现他的眸子亦如往常般澄澈,应该不会是自己想的那般,还是傻小子不错,可眼力价怎么突然就有了。
眼看这招已失效,雾怜只好眼神飞转,另寻他路,她可不想离开如此之隐蔽的藏身之所。
只见雾怜低下头,额前的散落两旁的碎发遮掩了她的双眼,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笔,在自己手心写下一行字,摆到风子天眼前:我被赶出来了,现在无家可归。
雾怜眼中的伤感好像似曾相识,好熟悉,这不正是自己失去妈妈之后常年如什么区别?他还是决定把雾怜留下,日后再作打算。
雾怜不知自己的眼神竟可以以假乱真,让风子天心软,改变决定,可又是谁说,这眼神只是单单装出来的而已。
雾怜自嘲地笑了笑,又恢复如初。
风子天内心做了一番斗争,还是于心不忍,便说:“这样吧,你先在我这住一个月,然后再回去看一下你的父母有没有回心转意,如果没有的话,你就在这里等我几天,到时候我们再想想办法,看有没有什么亲戚肯收留你的。”
雾怜又在手心写下:你要去哪里?
风子天挠挠头,;“我一个月之后要去清枫学院参加考试,考上的话,有可能就不回来了,那时候你就得自己想办法了。还有,这段时间是我修炼最重要的时候,所以,小怜你,尽可能的就不要来影响我修炼,行吗?”
雾怜一脸欣喜地点了点头,一个月,那女魔头气也应该消得差不多了吧,还能在这里蹭吃蹭喝,,那女魔头交给自己的这招果然奏效,以后可要多多去坑人。
“好了,想睡的话就再多睡一会吧。”风子天帮雾怜掖好被角后,便向卧室走去。
雾怜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笑了笑,无声地说道:“谢谢你。”
这份恩情,雾怜深深记在心底,自己一定会找机会回报的,清枫学院,等着吧!
走进卧室,还没等他开口,便被卡宝一把拦住;“看你这样,又是心软了吧。”
风子天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算了。”卡宝无所谓地甩了甩手,“那就让她留下来吧,反正也不会说话,大概也影响不了你多少,我算了算,你修炼就用不着吃饭了,再加上外面那小妮子也吃不了多少,我还算捡了个大便宜。”
卡宝脸上的笑容让风子天很不爽,便抗议道:“为什么我修炼就用不着吃饭啊,看你整天说在亘古神花修炼,你也不是吃了两人份嘛,为什么我不行?”
卡宝慵懒一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已经突破神阶,而你正处修炼最重要的时期,摄入过多人间的食物,会使你根基不稳定,所以少吃为妙。”
风子天白眼一翻,竟无言以对。当他正准备出房间时,卡宝突然叫他,神秘一笑,说道:“你和这小妮子倒是命中有缘,多和她相处相处,培养下感情,倒是对你日后有帮助。”
“啊?”风子天似是不解地看着卡宝。
卡宝脑袋一拍,说道:“是我太傻,你才这么点我就要你去做这样的事,看来你是不懂男女之事,是我太着急了,等你长大就会懂了。”
多年之后,风子天终于懂了,领悟得痛彻心扉。
风子天转身问道:“卡宝,你说这是我家,为什么我让一个人留下来还要征求你的同意呢?”
卡宝抖肩,两手一摊,道:“谁知道呢,可能是你脑抽吧。”
风子天认真地说:“我觉得你有史以来说得最在理的就是那句‘是我太傻’”
说完,风子天赶紧跑,独留卡宝在原地。
“风子天!你耍我!”
大概是因为生活中突然多了两个人吧,是有多久,自己再没和人开过玩笑还把自己逗笑了?
临近黄昏,风子天起身跑出,温润的男声响起;“子天,我来了。”
风子天不用多想便知是白青衣,没等他张嘴,风子天便说:“打住,不用嘘寒问暖了,我去去就回,今天菜做多一点啊!”
说完,便夺门而出。
白青衣看着他奔跑离去的背影,真是把他当成自家的保姆了,还是小孩子气。白青衣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去做菜,丝毫没发现沙发上已卷成球的雾怜。
此刻在白青衣你耳畔回荡的是哗哗的流水声,压根没听见雾怜翻滚呢喃声。
时间慢慢地流逝,雾怜也终于睡饱了,习惯性地伸了伸懒腰,向四周望了望,发现卧室门已经开了,厨房也传来接连不断的切菜声,雾怜猜肯定是风子天,正好自己也饿了,去捞点吃的也好,真没想到他也会做菜。
雾怜蹑手蹑脚地向他走去,才发现来者衣服好像与风子天不符,雾怜也没多想,现在她只想看看风子天被吓到是怎样的反应。而雾怜身前的白青衣切着菜,也没去理会她,以为是风子天回来了罢了。
雾怜倒数三秒,用力拍了下白青衣的肩,扯了一个鬼脸出来。
正切着菜的白青衣显然吓了一跳,拿着菜刀就往回转,在那一刹那,一张被扯得扭曲的人脸就倒映在他眼前,白青衣倒吸一口凉气。
雾怜也随即瞪大双眼,看着眼前这衣袂飘飘,面容清秀成熟的男子时,着实吓了一跳,这人是谁啊?
没等雾怜反应过来,白青衣倒是先开口:“请问这外姑娘是何许人也,为何会在我朋友风子天家中?”
雾怜一口凉气,这男的,长得太不真实了。便呆愣地拿出一支笔,在手心写下:我,借宿的,那你是人是鬼。
白青衣眼角一抽,这么多年,听得最多就是别人说自己长得像女的,还不曾听过长得像鬼的这一说。
白青衣马上恢复如初,象征性地将嘴角上扬,道:“那还请姑娘速速离开为好,子天的家不是旅馆,更不是随便一个陌生人就可以留宿,如果你付了钱,我照价还给你便可。”
这人好像有点难缠,雾怜编写道:我是他朋友,朋友总可以住了吧。
朋友?风子天什么时候多出来这一号朋友,为什么自己不知道?况且这女子来路不明,放在风子天身边总归是个祸害。
白青衣一笑:“这位姑娘,俗话说男女授受不亲,七岁便不同席,更何况你和子天也没什么血缘关系,住在同一屋檐下,总归是不好的,为了姑娘以后的清誉还是尽早离开为妙。”
雾怜第一次觉得温文尔雅的男的说话都好文绉绉的,不可理喻,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持着如此狭隘的思想观点,简直无法对话啊!
雾怜飞快写下:不好意思啊这位公子,不管你怎么反对,风子天天已经答应我可以在这暂住一个月了,你有什么意见找他提。而且,你是他谁啊,劝你一句,少管闲事。
“我和子天从小一起生活,亲如兄弟,你的底细我们都不知道,所以让你离开也是情理之中吧?”白青衣忍着心中的怒火道。
蛮关心风子天的,可是说的那么拐弯抹角干什么,有点讨厌。
雾怜拿了一个白青衣刚要动手切的胡萝卜,塞进嘴里,惹得白青衣上青筋一阵,写道:放心,我住一个月就走,我又不会把它吃了,干嘛那么担心。
“希望如此。”白青衣闭眼平息情绪,再睁眼时,雾怜看见的是一双冷冽的双眸,“如果你敢在背地对他动什么手脚,或是想利用他得到什么的话,我会让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语气强硬,让雾怜感觉周身浮起杀气一阵。紧接着,白青衣便冷冰冰地说道:“还有,子天要去清枫学院考试,这一个月对他来说很重要,还请你不要去打扰他。更要记住你说的话,一个月之后,马上从这里离开。”
让白青衣奇怪的是,这一次雾怜竟没他唱反调,而是一副乖巧的样子点了点头。如果这副样子被风子天看到的话,指不定会误会是自己欺负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