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青衣身旁的那一旁雪白通澈的水晶虾,雾怜不禁觉得他还是挺神奇的,这一盘没有瑕疵还水灵灵的虾,做完大概要花很多时间吧,,怎么心细得像跟女孩子似的。雾怜写道:那盘虾不会都是你一个人做完的吧?你确定你不是女扮男装来的?
终于还是提到那个字!但白青衣不想再于雾怜大费口舌了,不带任何感情地说道:“你就好不要再提任何有关我像女的的这类话,这样只会让我更讨厌你。”
我又不要你喜欢,自作多情,雾怜想。赤手拿起盘中的虾一只就往嘴里塞,没注意到白青衣暗笑。
“这盘虾我可是连虾线都没剔掉的,味道如何?”白青衣说道。
雾怜似是很享受地点了点头,向白青衣竖起了大拇指。
“哦,是吗?这种夏水虾做之前先要放在水中煮沸,把全身的污垢排出,你知道这些污垢最后都到哪去了吗?”白青衣笑得让人胆寒。
雾怜呆滞地摇摇头。
“呵。”白青衣看向雾怜,“就在我还没剔掉的那条虾线上,这可是谁都没尝试过的壮举,我倒是很好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雾怜下一瞬就跑到垃圾桶旁,想做呕吐状把那条线给吐出来,却没有任何感觉,一脸哀怨地瞪向白青衣。
只见白青衣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放慢了手上切菜的速度,道:“放心吧,这位姑娘,这些夏水虾可都是野生自然的,没有任何有毒物质,死不了你的,但会不会上吐下泻我可就无法言喻了。”
一想到那条虾身上所有的污泥,有可能还有粪便,现在就在自己肚子里翻滚搅动,她就感觉自己的腹部就抽搐着痛,不会自己要命不久矣了吧?!那男的就是成心针对自己,八成就是那女魔头派来折磨自己的!
然而这些都只是雾怜的错觉和一厢情愿而已。
于是雾怜便尽可能与白青衣保持着距离,想到他有可能是来谋害自己的,雾怜便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又回到沙发上躺起,不再理会白青衣,却又时刻提防着他。
见此情形,白青衣轻笑一撇,不再于雾怜多说一句话,专心投入到做菜上。
两人就保持着这种状态很久,这间屋子就如同打开了静音模式一般,寂静得可怕,直到日落时分。
这时,风子天推门而入,就发现雾怜卷着床被子,朝着白青衣,打着盹,头一点一点的。为什么不干脆躺下来睡觉呢?风子天一阵疑惑。往前一看,发现白青衣正看向雾怜,眼神十分不友好。风子天又开始疑惑了,以前白青衣做好菜之后,要么是在屋外等着自己,要么就是在窗旁看着书,今天这样好奇怪啊。
于是风子天轻咳一声,把神游的白青衣和入睡的雾怜惊醒拉回现实,说道:“你们都认识了吧。”
白青衣和雾怜相继摇头。
这种不自重的女孩不认识也罢。
像这种说话拐弯抹角,暗藏心机,还要装出一副清高独傲的男的谁想和他认识!
风子天尴尬地笑着,手指向雾怜说:“青衣,这是雾怜,她要在这里住上一个月,还请你以后多多照顾她。”
白青衣眼神深幽,僵硬地将嘴角提上,说道;“你好啊,雾怜姑娘。”
干嘛装出一副很友善的样子,好假,连装个笑都不会,好笨。
风子天也没注意他们二人的表情,继续介绍道:“雾怜,这是青衣,我最好的兄弟,从小和我一起长到大,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了。”
雾怜向白青衣伸出手去,扯出一个外人看来最灿烂的笑容,有点对白青衣的讽刺与嘲笑,这才叫笑!
白青衣不屑地冷哼一声,并没有伸出手去,只道:“还是算了吧,男女授受不亲,在下不敢做如此轻浮的举动,怕对雾怜姑娘的清誉有影响。”
雾怜眼角一抽,原来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随便的女子,喜欢和别人乱搞关系啊!长得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怎么心里尽是这些迂腐的东西。
雾怜笑了一番,抽回手。
“啊……青衣,你今天做了什么,怎么这么香啊,我都迫不及待想去吃了!”
说着,便拽过白青衣的手往餐桌跑去,真是不知道他们两人怎么刚见面气氛就那么不妙,是没仇对吧?
入座时,白青衣还不忘对风子天说:“你喜欢就好。”
一语惊人,惹得雾怜一阵语塞,差点没把刚入口的那一口凉水喷出来,白青衣这小子不会和风子天有一腿吧?还是,他对风子天有意思?
脑洞开太大,苦的最终的还是自己。
白青衣看向风子天,终于问出了重点;“子天,你把这位雾怜姑娘留下,是出自何意?我很好奇你的想法。”
“呃……”风子天一时间也不知如何说起,便背过身,轻声解释道,“起初是因为她受了伤,不能见死不救,然后又得知她是被家里人赶出来的,无家可归,实在太可怜了,一个女孩子家,还这么小,所以就把她留下来了,一个月后就走了。”
白青衣转过身来,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雾怜。许久,才将视线挪开。雾怜也被看得莫名其妙,拿着包子还是继续吃起来。女魔头告诫自己,和城府深的人玩,就要一味装傻,装聋装哑,一问三不知,更不轻信与他们。白青衣在雾怜眼中,正好有这样的味道。
风子天似乎没注意到这场心理战,拿起筷子拼命吃起来,有可能这是他这一个月以来吃的最后一顿饭了。可谁想到吃到尽兴时,风子天不同往日般噎住了,白青衣赶忙拍着他的背,说道:“慢点吃,以前都不会,怎么这次偏偏噎到,太不小心了。”
雾怜赶忙递来一杯水,风子天接过,说道:“没事,吃得太急了而已。”
风子天离座,白青衣与他一道来到卧室中,风子天对白青衣说道:“青衣,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的安危,但你也别再为难小怜她了。”
白青衣按住风子天的双肩说:“子天,万事都要留个心眼,你太心善,但你要知道,这世界绝不像你想象得那般美好。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遭到埋伏受伤,你救了她,把她带回家,一个月之后就走,你觉得这是偶然巧合,还是事先早已谋划好的呢?所以你我都不可以放松警惕,懂吗?”
为什么青衣和卡宝说的话都如出一辙呢?自己真的不懂,难道就真的不能去相信任何一个人吗?
风子天苦恼,却又摇了摇头,说道:“青衣,但我相信小怜她真的是一个好人,她很可爱,也很善良,我想她不会有想去利用或伤害我的心。我保证,就这一次,以后再也不会做出这番逾矩的事,所以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再为难她了?”
白青衣叹了口气,说道:“我这不是在为难她,只是想试探她,让她知难而退然后离开。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又有什么权力去干涉呢?我只是想让你不要毫无保留地去相信第一次见面的人,这很危险。”
见风子天笑着点头,白青衣也放心不少,便又问:“你今天早上在学堂又是唱的哪一出,装病装成恐吓,也真是有你的。”
风子天嘻嘻一笑,说;“这不是还有一个月就要去清枫学院了吗?我根基不好,如果没有全天封闭式的训练,我没底,所以只能靠装病去吓老夫子,让他准我请一个月的假喽。”
“真有你的。”白青衣拍了拍风子天的脑袋,“不过,你告诉我,你这一个月下来能修炼哪一境界。”
风子天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只能突破一重天多一点点,不过,你放心,我一定能通过考核的。”
白青衣愣了愣,说道:“大部分人都是突破二重天,到达二十七,二十八级这种境界,才敢去参加学院招生考核的,你这等级竟有如此自信可以通过……说,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有了什么奇遇,还是遇见了什么高人来着的。”
看着白青衣指着自己笑,风子天心一暖,如果换成是别人的话,一定不会向白青衣这般,而是逼着自己说,一脸怀疑否定的样子。这让风子天心中对他的愧疚,又加深了一分。
白青衣眼神深幽,拍了下风子天的肩,说:“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修炼了,这一个月我会帮你看住那姑娘的,你就安心修炼吧。”
风子朝他点了点头,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