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逃出
今日仍然是个艳阳天!白九到这约有四十天,从未碰到过雨天,阴天都没有。
“这老人强大到可以改变天气吗?按道理此时是春季,应该粘稠多雨。可能有什么阵法是可以遮雨的。我不知道的阵法什么的太多了!”沐白九想到这里,又忆起这里的日头比外界长。“夜晚,也可以弄出太阳吗?”
一直未注意到这一点,但越思筹越觉得不对。这如果是个虚境,照理是在大地上割出一块,让外人注意不到,这不可能改变天气。如果是个阵法,那就更不可能改变时间。除非像坤虚幻境一样是其他的世界,那么,只要找到接点就可以出去了。沐白九心头一亮。但是接点会在哪里?
“老人一进茅屋,我就可以恢复灵力,所以接点一定在茅屋外面。来这里第一日还是有灵力的,只从喝了那药,不仅让我思维变慢,灵力也提不起来了。在坤虚幻境可以用灵力,在这里却不能用,应该是那药的缘故,而只要接点开出我就有灵力,说明那药只在这里有用,到了外界或者有一丝外界气息就可以让药失效。”沐白九感到一阵晕眩,但是极力忍住,只要思考的久了,就会感觉很累,然后就晕倒,再次醒来就想不起思考的内容,只记得在园中思索,沐白九自己是察觉不到的,他每次都可以思索的比上一次更久。
“除非,他用什么当时堵住了外界气息涌入,凡物是堵不住的,只有用相当于界域基础般的灵物,比如一个大能的身体。”沐白九目光灼灼的看着老人,“接点在那把椅子上!”
老人今日似乎与其他日子有点不同,他没喝茶,喝的是酒。沐白九看了眼老人手里的酒杯还有越靠近越浓郁的酒味确认了是酒,而且是凡界的酒。沐白九他们三人都喜欢吃酒,刚到这里陆青就去买了酒。树林隔壁镇上有一个传了几辈的酒庄,酒味浓香,入口醇香,就是老人喝的酒。白日老人不可能出去,那就是晚上。让沐白九睡着,然后自己出去。
所以沐白九的机会也在晚上,“今日不能睡,睡了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沐白九偷偷嚼了一块芥根,芥花是一种辛辣提神的灵药,花朵不仅提神还有毒,但是食根不会中毒还补身。白牧说过,刚好沐白九记下了,是他识得的少数几味药之一。这院子里有,沐白九偷偷藏了,隔一会就使用一块。“我要逃出去,白牧陆青肯定担心死了。”
日近西斜,沐白九在嘴里含了一块最大的芥根,今日可不可以逃出去,就看这芥根可不可以扛得住药性了。
沐白九像往常一样喝了药就倒地,老人越过沐白九出了屋子关上门,屋里的沐白九睁开了眼睛。他从门缝里,悄悄的看着老人的动作,一一记在心里。老人消失后,沐白九重复了一遍老人的动作,却还是在院子里。“什么不对?灵力浓厚吗?”
此时一阵风吹过,月亮的光辉被云挡住半截。沐白九看着月光,心里难掩激动。“我逃出来了!”在那结界是不会有云挡住月光的。
第二节白牧留下的话
虽然逃出来了,但沐白九还是很谨慎,越接近白牧布置洞府的地方越兴奋。
看到一片空地的时候,沐白九并没有灰心,他失踪一个多月,白牧他们为了躲避鬼差必定会转移阵地。“我就在这里等白牧他们来。”
沐白九一跃上树,平复心情开始修炼,好久都没有这种灵力充沛的感觉,没有自保能力的危机感终于可以放下一些。
可是过了五日,白牧和陆青都没有出现,从没有来过这片树林。沐白九知道他失踪应该不止一个月,或许有几个月,但是他们就这样放弃他了吗,他现在树下发愣,青天白日,完全没了谨慎的心思。
沐白九不相信,这时有一个年轻樵夫,对沐白九看了又看。
“您是白九公子?”沐白九见是一个陌生樵夫,本不予理会。
“时间上早了三年呢,不过样貌一样。”沐白九对这樵夫的评头论足很是不满,抬脚就走了。
“您如果是的话,有个白牧公子让我给您带句话。”
沐白九停住了,但气未消,直挺着不回头,一脸不想知道的样子,眼神却总往樵夫那飘,“我是白九,什么话?”
“要不您去我家坐坐,原话是跟我爷爷讲的,他老迈了,所以我才替他来寻您的呢。”
不细看还以为只是个樵夫,他身上的丝绸衣服哪是樵夫的打扮,只是面料颜色简单没有花纹,背上有两捆柴,沐白九才认错。
“哼,看看你要对我说什么!”心里排挤着,身体却已经跟着樵夫走了。
樵夫引着沐白九走在入村的大道上,笑嘻嘻的说着话,“这路是我爷爷出钱修的,全赖着白公子的福,成了村里大善人,我家那屋子也是后来建起来的,没有白公子就没我们的好日子,爷爷一直这么教我们。这边左拐就到了。”
突然迎面撞上来一个人,蓬头垢面,也不说什么客气话,嘻嘻哈哈的做了个鬼脸就跑了。樵夫连忙上来替沐白九拍去灰尘,对那人离去的方向吐了口痰,“总是给人找晦气!”沐白九看着路远处,目光深远,“有那药的气息。”此时白牧的留言比较重要,沐白九没有追查,跟着樵夫进了他家。
樵夫家的房子在偏远村子里简直是鹤立鸡群,青石砌成的墙,大红木的门,屋子里都铺着整齐的青石。一个花甲老人迎上来,仔仔细细看了白九,颤巍巍的给了白九一个竹简,“白牧公子要我们将这个给公子。不过公子不能带走,白牧公子说您只可看一次。”
沐白九心下明白,白牧是为了预防被仇人拿去。鬼差和修炼者都不可以杀凡人造冤孽,所以这东西给凡人保管是最安全的。念了白牧常用的口诀,白牧的声音响起,将他和陆青的发现还有打算都说了一遍。
“白牧这么精明都被那老头骗了。”沐白九知道,事情绝不像白牧猜测的那般简单。“只有从那个林公子身上找答案了。”
沐白九谢过了樵夫一家,打听了那林公子一般所在和样貌,年轻樵夫说:“就是刚刚公子撞上的那一位,一般他白日在村子里乱跑,晚上就会在村外的田地里。”沐白九身上只有灵药没有银子,只好作揖道谢,转身就离去了。
第三节老人与林公子
“所以我在那结界里已经十七年了,白牧他们还有三年就会来这里汇合。他们都修炼去了,我落了十七年,等弄清楚林公子身上的秘密,就去找个地方闭关。”
沐白九想着就到了林公子平日栖身的田地,“难道是在结界松土做多了,所以比较喜欢田。”还没看到林公子的身影,沐白九就看到了老人,沐白九立马躲到最近的一棵树后。
“不对,衣服是红的。”一般老人就穿青衣,红衣白发,在月光下显得尤为渗人。但是沐白九对于老人的身形和样貌记得清楚,何况他身上浓郁的药味,沐白九一下就认出是他。
但老人似乎没有发现白九,他向前走着,走进稻田,从里面捡了什么,走了出来。“是那个林公子。”月光下,老人抓着林公子的脚,拖出稻田。沐白九在田地边缘,而他们在田地中心,虽然离得远,但沐白九的视力看的很清楚,也听的很清楚。
那林公子似乎恢复了正常,“老头,你放过我吧。”他哀嚎着,语气中没有疯癫之感。老人没有答话,一路拖着林公子到了一个池塘边,沐白九就在池塘的另一边,躲在池塘边的樟树上。老人的面容比往日更加苍白,“这是最后一次了,新的药奴就要做好了。”
他转过身,指甲刺破林公子的脚趾,每一个脚趾,修炼者林公子竟然流出了鲜血,切肤之痛他没有一声呻吟。老人仔细的收集了林公子的血液,沐白九却看着老人的器皿瞳孔放大,这是老人的茶壶,他平日是在喝血!
夜渐深,林公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枯萎。等到东方见白,老人收集好了,将已成干尸的林公子踢进池塘,就欲离去。当那林公子似乎不甘心,从池塘里飞起抓住老人,抢夺老人手机的茶壶。老人一抬手,林公子就跌落在地,他的声音此时听来就像鬼鸣,“要不你给我药,有两个药奴不更加可以加强你的修为!”
“你已经只是药渣了,给你药只是在浪费!”老人收起药壶,面无表情又将林公子踢入池塘,慢慢离去。
那林公子还没死,沐白九清楚的看见了。等到那老人离去,沐白九捞起林公子,收进储物袋,向另一边山林行去。
沐白九找了个隐蔽的洞穴放出林公子,他还是干尸模样。
“你是那老头的新药奴?”
沐白九没有说话,“你身上的药味,我很熟悉,昨日那老头处于他最虚弱的时候才会没发现你,等他回到药园,发现你没有了,天涯海角,只需一瞬他就可以找到你。”
林公子干涉的眼球里没有眼泪,沐白九却感觉到哀凄。“我出来后,虽然没有了记忆,但出于对他的恐惧,跑了很远很远,当到他要来的时候还是会回到这个村子。”
“你说的这些,我大约猜到了。你还有救吗?”沐白九想要救他,可是不知道如何救。
“救我已经是没希望了,我这一辈子死不掉,只能做干尸了,你把我敲碎,做成粉末,然后服用了我就可以避免被追杀九个月,可以多活九个月,少被折磨两次。我试过。”
沐白九不太相信他的话,不过老头可以随时找到他倒是相信。药味浓郁,无息符也掩盖不了,不过食干尸有没有效他不知道。
不过他有四个半月的时间,因为那老头要恢复,而老人估计只有在那树林才强大,对他的药奴才有绝对的控制力。沐白九打算赌一把,他还不全是药奴,老人对他的控制还不能得心应手,只要不回那个树林村庄,老人就不能怎么样他。可以说,老人才是真正的药奴,没有药就活不下去的药奴。
至于这林公子,沐白九将他收在了水里,他应该怕水。因为他第一次跳起打老人的时候没有浸到水,而第二次沉到水里就不能飞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