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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约定二十年

第一节樵夫

日近黄昏,夕阳西斜。一个背着两捆柴的樵夫从晚霞里走过来。这只是个凡俗人,日日来这山上砍柴,佝偻着腰,满面风尘。今日,他停了下来对白牧说:“小兄弟,在这树林里可不能这样靠着杨树,不小心会被吸进去的。”

“多谢老伯,”听了樵夫的话,白牧眼前一亮,情急之下抓着樵夫的手问道:“老伯,这里常有人失踪吗?您能与我们细讲讲这事吗?”

“怎么,看你这样子已经有人被杨树吸走了?”樵夫连忙跪下,嘴里念叨着:“树神,树神,小人日日砍柴,但从未冒犯过您,求树神不要收走小人。”

对着杨树,连着叩了三个头,而后起身,腰弯的更低,后退着走了。

白牧追上樵夫,“老伯,您与我们讲讲吧,我们的朋友已经失踪十日了,没有一丝线索。”

陆青上前从怀里掏出个银锭子塞给樵夫,“望老伯详细说说,这是给您买壶茶喝。”

“银子!”樵夫停了下来,拿银子在嘴里咬了咬,“我活了这么些年还没见过整个银子呢。”

樵夫见白牧他们的打扮,应该是个富贵公子,想着:“有了银子就不怕儿子娶媳妇,老伴看病了,如果树神怪罪,我就自己来这树上吊死赎罪。”

这样想着,就寻了块石头坐下,开口说:“在你们朋友之前,还失踪过两个人,都是年轻的孩子,还未娶亲呢。来这树林里,要不就是砍了杨树,要不就是对杨树不敬,被杨树吸进去,过了大约二十年又出现。其中一人,是我们村我家隔壁的,说不了一句整话,头发花白面容苍老,像是老了四十。另一人还是仙人,是我们城里林家的公子,出来就傻了。听说那时林家还派人来解救,统统都被树神给打跑了。那几年日日都有仙人在这里施法,但都没有救出林公子。后来不知为何,林家还派人来赎罪送礼,树神全都打了回去,还没人见过树神的面呢。”

“老伯,这事您是听说的还是亲见的?”

“那两人日日在我们村附近晃荡,您可以过去亲看。”

白牧紧锁眉头,陆青又拿出一个银锭子,“老伯可不要和旁人说我们的事。”

“不用不用,不就是一个消息,人人都知道的。请公子放心,老头不会多说的。”樵夫推辞了,背起自己的柴就走了。

陆青问:“我们要不要进那杨树看看。”

白牧摇头,“可以改变空间和时间,就已经不是什么普通的虚境了,岂是我们想进就可以进的。陆青你去城里打探一下那个林家,那时来这里救林公子的是什么修为,我去见见那个林公子。”

第二节我们是朋友

三日过去了,白牧坐在洞府里沉思。今日的阳光特别好,照的身上暖洋洋的,一股阳光的芬芳。陆青带着这股味道回来了,他直接闯进洞府,气还没喘匀就开始汇报:“白牧……不太好!那林公子是林家下一代家主,当时林家派了三个天仙来解救,都未曾把林公子救出。据说,这里的那人是大能都不敢招惹的,当时连三清都惊动了过来赔罪,直接被轰走了。”

陆青说完,却发现白牧没有惊奇。“白牧,你不要太担心……”

“不是,陆青你再有七年就到大限了吧。”

陆青惊讶,这事他从未对白牧他们提起。化丹期的强弱也分很多种,而陆青无疑是最弱的那一种。陆青前期修炼很快,二十出头就到筑基期,但是整整五百年,陆青一直停留在筑基期,据陆青大限只有一个月时,兄长求来仙药助陆青到了化丹期,而借丹药提升到化丹期的很难再有进益。时光飞逝,陆青生命又只剩下最后几年,他向兄长提出要去夺剑大会,只想能带些奇珍异宝,让兄长肩上轻一些。

可是他碰到了白牧和沐白九,在岩石堆躲着的几个月,他难得有这般安静思考的时间,越来越讨厌懦弱无能的自己,他想要出去闯荡的心情一日比一日高涨,想要变强的打算越来越接近现实。

陆青的身世被白牧看破,反而更加轻松,“是呀,所以想好好过最后的七年。”因为已经走到生命尽头,所以不畏生死,才能挡在沐白九前面。

“这些丹药可以打通你身上因用药堵滞的经脉,而且可以助你在一年内突破化丹。你为我们做到如此地步,我必定要回报你……”

“我不要,”陆青激动的脸涨红,“我帮你们是我心甘情愿,而且你们都比我强无须我的帮助,如果我拖累了你们,”陆青几乎要掉下泪来,他咬住下嘴唇久久说不话,“我现在就离去。”

白牧笑了笑,接着说,“恐怕我和白九要二十年后才会出这片界域,你便用这段时间好好修炼加强实力,二十年后到此会和,我们一同去闯荡星域。”

陆青一脸震惊,瞪大眼睛,一会就反应过来,欣喜的接过,“好呀。”而后又觉得有点奇怪,“白牧,你不打算救白九,要等他二十年后出来吗?那时他会变成傻子,还会老……”

白牧看了看天空,“你不也知道了,那里面界域大能都不敌,何况你我。”

“这也不能让白九陷入险地呀!”

“不一定是险地,那林公子体内的灵力可比之天仙,身体里药味流动浓重,可百毒不侵。只是灵魂里没有一丝记忆,只要服下天阶还魂丹,一醒来就是天仙,连渡劫都省了。而且,那凡人是老迈了,但身体结实,无病无痛,那林公子却还是年轻样貌。”

“真的,可是那天阶的还魂丹,不是要真仙级别才可练制出来。”

“所以我要在二十年内到达真仙,还要找到还魂丹的药方。这段时间你的大限将至就不用陪我了,原本是打算给你练制二十斛聚灵丹再与你讲,现在情势所迫,你先拿着这七斛找个隐蔽的地方隐居修炼。

经过这几日,我觉得我们相互也应该有一些东西可以感应对方所在,你拿着这个我就可以感应到你的所在,等我练制了余下十三斛给你送去。

还有,这次你暴露恐怕你的族人也会被牵连,我在这颗明珠里布了个封锁大阵,真仙过去也要十日才可攻破,拿回去让你兄长炼化就可以使用了。”

陆青拿着灵药和明珠,一阵感动,不知道说什么,“我们灵药这般缺少,你还为我这样打算。”泪终于流下来了。

白牧拍拍陆青的肩,“我们是朋友。”

第三节理药

沐白九不知道刨了多久的土,太阳终于是落下去了,但是沐白九并不觉得累。天已经全黑了,沐白九回到茅屋,老人已经不在门前喝茶。

老人的茅屋只有一间,沐白九推开门,里面靠窗有一个床炕,一副铺盖,屋中间有一个火堆,架着一个陶罐。老人席地坐在火堆前,见沐白九进来,递给他一个药碗,“喝了它。”

沐白九看着药碗,没有犹豫的接过一口喝下。不一会,沐白九眼前一黑睡着了。

第二日,沐白九醒来时还睡在地上,屋外的阳光透过窗打在沐白九的眼睛上,晃的眼前一阵白光。

“醒了,就去松土,昨日还没松到一半。”

屋外传来老人的声音,沐白九起身,拍去身上的尘土,开门就看见老人还是坐在门口喝茶。

沐白九在庭院里转了几圈,想问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老人开始不耐,抬手一挥,一阵风把沐白九推了出去,“还要偷懒到什么时候。”

沐白九摔在地上,手臂上传来一阵刺痛,站起来活动时又不痛了,但身上却沾了许多泥土。“为什么我用不了灵力,而且还不会受伤,也不会疲累?那药又是什么?”

有再多的问题疑问,沐白九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问,那老人也没有伤他的意思,只是不知道白牧他们如何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已经过了一个月了。沐白九在这里的事情逐渐有了规律,早上起来浇水,下午便还是松土,要不就是施些肥。可是无论如何,沐白九都走不到边界,这院子仿佛没有边界,而且这里的一日仿佛不止一日,沐白九曾偷偷的计算,却不知道为何总记不到一天,最后总会模糊。

老人还是每日喝茶,除了吩咐沐白九做事吃药,就没有其他话。

但是沐白九悉心观察,还是发现一些机会可以逃出。黄昏时分,那老人会进屋去熬药,那时沐白九可以提起一些灵力。

这日沐白九打算逃跑,这一个月,沐白九偷偷藏了许多灵药,对老人进屋的时间也粗略估计了一下。

很快到了黄昏,沐白九看了看日头,停下手中的事,隐在药草中仔细盯着老人。老人进入茅屋那一刻,沐白九的灵力就提了上来,似乎比以前还浓郁了许多,不过沐白九没有细察,以最快的速度向边缘飞去。

日光微闪,沐白九一下就冲到了茅屋里,“怎么回事!”灵力消散,沐白九跌坐在地上,屋里柴火明亮,老人的影子印在墙上异常高大。“不对,不可能怎么晚!”刚刚那一瞬,天就黑了。“今日到是勤快,到这个时辰才歇,不过你进来也不用这么急吧。”老人的神色如常,递过来一碗药,“喝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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