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为了解决这匹顽固暴乱的赤兔马,颇费一番功夫。
重机甲武装的禁卫军也被调动过来,分布在铁棚四周,个个手中握有铁盾,以防在捉它出来时暴走逃窜冲撞。
几个彪形大汉,胆大的向前,趁它休息时用铁链捆绑着拽了出来。
烟儿被一大群禁卫军围着,护着安全,她站在一处台阶上,看的惊心动魄。
她终于看清了它的样子,简直惊呆了,她无法相信这是一匹骏马。
他的模样太过奇特。
有着听觉极度灵敏的短毛兔耳,葡萄般大小的眼睛呈深色蓝绿,粗硬黑厚的蹄上,生长出一排锐利无比的爪子,所抓之处,一片骇然。
它张口大嚎,被人愚弄的不悦,使他极度愤怒。
奈何被困住了蹄子,只能挣扎着被人抬出,从一个囚笼换了另一个可供观赏的铁笼。
它的毛发可以与天鹅媲美雪白,它抖动着身体,每一丝毛发皆润泽柔顺四散。
它真是天生尤物,是空前绝后的珍禽异兽。
终于还是抵不过人类的牵制,铁笼的门被关上了,它奇异地安静下来。
蹄子被捆便躺睡在那默不作声,似是明白再挣扎抵抗也无济于事。
有个士兵上前,用手中的长刀小心翼翼的割掉它蹄子上的绳子,它虽四肢自由了,可身体依旧被囚禁在笼里。
烟儿看它透着哀怨的眼神,似是明白它的苦楚。
本着世界最快的脚程,最自由的肢体,如今却被当成宠物观赏,寸步难行,她同情这只兽。
笼子下面事先搁着几根粗壮木条,汉子们
将它抬到林苑。
林苑是专门饲养珍宠的地方。
从此那便成了赤兔的家,笼子成了他的屋子。
烟儿每天都会来看它,蹲在笼子边欣赏它的琥珀眼睛,纯白的毛发,还有那双俏皮的兔耳朵。
她很想伸手触摸,但它似乎并不高兴,一伸手进去它便开始大嚎,作态凶残。
烟儿只好作罢,它的身体比一般的马小那么点,但看得出它的肌理非常壮实。
烟儿总会和它说话,可它除了唬除了憨什么也回应不了?
烟儿的行为在旁人看来,犹如对牛弹琴,可她一点也不觉得无趣。
因为赤兔的眼睛很传神,每一个动作,每一声闷憨响,都在向她透露着大量的信息。
它的心情好不好,吃的东西合不合胃口,是冷还是觉得热,跟动物交谈,烟儿觉着这真是一种不错的学问?
虽然它很排斥人接受,但烟儿依旧不放弃,总是惦念自己能和它相处好感情,骑上它飞越天际的那一天。
烟儿手中拦着一箩筐新鲜翠绿的紫参菜,菜上泛着水光,刚洗了几遍。
她蹲在笼子边,望着里面慵懒侧睡的赤兔马道。
”你看,我给你摘来了紫参菜,快来吃吧。”她笑呵呵的说着,便把筐里的菜往笼子里塞。
可是赤兔马依旧睡在那里,抬起头望了她一眼,闭上眼睛,不作理会。
烟儿有点失落,赤兔从不在它她面前吃食物。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它终于对她放松了警惕,但依旧对她淡漠的很。
别的动物饿了,到了喂食时间,便乖乖跑来美餐一顿,可它不,每次放进笼子里的食物都被闻了一遍又一遍,似乎在鉴定着有没有被下过毒。
而且挑食的很,不干净的不吃不合胃口的不吃,有虫斑的不吃,它就像一尊佛也被供养着。
烟儿挑挑眉,看他倦态警惕自己的样子道,
”你不用怕,我不会伤害你的,真的,我只是觉得很喜欢你。”她说得直接,说的真诚。
紫参菜的叶子被风吹得翻了半滚,赤兔的耳朵动了两下,依旧不做动静。
烟儿一手扶脖,坐在地上道:”你这么警惕,倒真不像匹单纯的马
,他们总汗血赤兔汗血赤兔的叫你,我觉得怪别扭的,不如这样,我给你起个名字吧!怎么样?”
烟儿一板一眼的说着,把它当个人,她手指挠挠脸,思考着。
”该给你取个什么名呢?嗯?你总是紧张兮兮的,紧……就叫瑾吧,如何,是王字首,代表美德的意思。”她讪讪地说着。
赤兔动了一下,抬起慵懒的头,眼波流转,深深望她一眼。
烟儿见它有反应,定是理解了自己的意思,咧着嘴呵呵的笑笑,顺势伸手将笼子里的生菜推了推,示意它该吃饭了。
然而她依旧是望望,鼻子闻了闻,继续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