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有些棘手,先不说不能如实告诉皇后,他是痛扁了公主一顿后,才得到公主青睐的,张晖可以确定,皇后在问他之前,肯定问过公主了。不知道公主如何敷衍过去的他,怎么说才能与公主的说辞符合,不至于让皇后怀疑,这似乎就是个不可能完成的目标。
张晖歪着头假装思考,脑子里飞快的转动着念头,公主最有可能说的理由,应该是自己嘴甜人机灵,哄得她高兴。自己只有说的模凌两可,先混过去再说。
“这个,回皇后娘娘,奴才也不知为何,只是有一次公主夸过奴才,说奴才嘴甜,会哄人。可能这个是原因吧?”
“哼,嘴甜的奴才不止你一个,以前我也没少给她这样的内侍,没见待你这般好的。你和公主之间,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皇后如此一说,张晖反而放了心,他可以确定,公主肯定没说什么,皇后拿自己的女儿没办法,这才过来问他。这就好办了!
“会不会是奴才会讲故事的缘故?”张晖故作惶恐的表示不确定。
“你会讲故事?讲来一个我听听。”
于是,张晖绘声绘色的给皇后讲了个后世三岁小女孩都知道的“灰姑娘”的故事。
“果然有些意思。”皇后听得悠然神往,哪个女人心中没有一个白马王子梦呢。
“不过,我还是不放心。”
话锋一转,皇后朝站着的婢女一示意,两个看着如弱柳扶风的婢女走来,大力将张晖按倒在地,扒了他的裤子,查看他的下身。
“奇耻大辱!”张晖心里在滴血,面上却不敢流露出半分。
几个女人红着脸看过,两个婢女又替张晖穿好裤子,偷笑着回去站好。
这么一折腾,张晖总算明白皇后心里怀疑什么了,心中狠狠的咒骂:若不是公主待自己真不错,在赵恒那边也还有利用价值,我就是用根黄瓜,也要把公主的贞操夺了!以报今日脱裤之恨。
打消了心中疑虑,皇后最后吩咐张晖:暂时不要考虑投军的事情,先留在东宫,读书写字,熟悉兵制。对太子的行踪,要多加以注意。有什么事,她会安排水香去找张晖。
水香就是刚才扒张晖裤子的其中一个婢女。张晖唯唯应诺,在水香和另外三个婢女的护送下,张晖离开了坤宁殿。
“这个陈卓,你有什么看法?”屋里空无一人,皇后仿佛对着空气突然说话。
一个五十出头的老太监,缓步从内室走了出来,龙钟老态下,一双眸子却精光闪闪,正是神秘的大太监:王继恩
“此人在娘娘面前,虽然恭敬小心,却沉稳有度,不失分寸。应对答辩,侃侃而谈,丝毫不惧娘娘威势。这种人极有主见,不易驾驭。当然,若能让这种人归心于娘娘,是能替娘娘办大事的。”
“哼,唯唯诺诺的奴才有的是,能成什么事?此人底细都在我掌握中,很干净。现在太子很器重他,有公主这层关系在,我们再着意拉拢,不愁他不感恩戴德。有这枚棋子放在东宫,关键时刻,可以发挥大作用,能助我们一举反败为胜也说不定。”
“皇后英明!”王继恩稍稍低头,淡淡道,“夏涵、凌萱两个,是明招,这个陈卓,是暗子。而陈卓背后,我们还另有布置,管教太子防不胜防。”
“唉,继恩,”皇后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一脸的憔悴,“元佐那孩子,太倔,总是不听我的,本宫很累呀。”
“娘娘……”
……
张晖被一路“护送”到东宫,心中在合计:看来皇后暂时还不准备动用自己,显然是准备在关键时刻启用。赵恒说了,皇后这里不不足为惧,他应该有充足的准备,看来,自己该尽快去会会那个程茂桧,摸摸那个神秘组织的底细。
那个宫苑使到底在哪里,张晖可不知道,没办法,只好让郭淮和刘坤两个带路。他俩由于在清芷园那边时,照顾张晖比较多,所以,赵恒干脆把他俩调来东宫,专门伺候张晖。现在,张晖也是有跟班的人了。
郭淮和刘坤带着张晖,几乎将整个皇宫绕了半圈,总算来到了所谓的宫苑使。郭淮和刘坤识趣的留在外面间候着,张晖自己进去,去找程茂桧。
对外面那帮人,自己就得做的高高在上,气势汹汹才行。有这想法,张晖横冲直撞,一脚踢开门户,对着里面十来个愕然看着自己的内侍大声喝问:“你们谁是程茂桧?”
一个三四十岁的太监恭敬的站了起来,“这位公公,鄙人就是程茂桧,敢问有何吩咐?”
“我是陈卓!”张晖鼻孔朝天,半天才吐出四个字。程茂桧一激灵,忙轰走其他内侍,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这才热情的请张晖坐下用茶。
张晖故作一万个不情愿的样,端起茶杯撇了一口,不耐烦道:“快说吧,你们找我,想干什么?你们又是什么人?我时间不多。”
程茂桧冷笑一声,顶了一句:“陈公公,你要想清楚,你的家人,可在我们的控制之中,请你对我客气一点。”
张晖“啪”的一声,将手中茶杯摔碎在地,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骂:“少跟我来这一套。老子现在是太子身边的红人,公主对我也是青睐有加,皇后娘娘刚刚才接见了我,要我好好跟着她干。老子前程似锦!若不是看在你们掌握着我的家人的份上,你想我会理会你们?我理会你们个**!
我今天能来找你,已经是很给你们面子,少给我蹬鼻子上脸。什么事都不告诉我,就想让我为你们卖命?想都别想,老子的前程重要!”
程茂桧立马蔫了,忙赔笑脸:“陈公公有话好说,发这么大火,伤身体呀。”一边说,一边麻溜的又给沏好一杯茶。
张晖气呼呼坐下,呷了口茶,似乎是压了压火气,突然又温言和气的说道:“咱们都是内侍,都是无后之人,这辈子咱图什么?还不是图个高人一等,让人看着咱,人模人样的吗?
我知道,有些事情,你做不了主,可有些事情,你是做的了主的,譬如我想知道的东西。
我的想法,你也应该理解,咱们无论官位多高,混得多好,每天里还得战战兢兢的过日子,生怕哪天得罪了主子,脑袋搬家。所以,我的要求,绝不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