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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棉花

里面朱氏正在和掌柜的合计,三七有五斤,以前一直四十文一斤,一共两百文,女贞有一斤一两重,比三七还便宜,才三十文一斤,共三十三文,最值钱的就是铁皮石斛,也有一斤一两,一百两一斤,总共一百一十两,全部的药草加起来,所得的银钱一百一十两两百三十三文钱。

这对于默娘一家来说可是一笔很大财富,平常朱氏采些药草来卖,都是一些比较常见的药草,就是掌柜的再想提高价钱,帮助默娘一家,也帮不了那么多.

毕竟那些草药自身价值不高,所以一般就几百文,最高也就一两左右,而平时她自己做的药,并没有多少生意,其实大多都还在家中,也挣不了几个钱。

一般情况下,一两的银子可能需要支持默娘一家的开销两个月,甚至更多,而且她们家没有田地,没有粮食,只有自家后面那一小块菜地,所以默娘一家除了蔬菜,其余什么东西都要买。

买的米经常不够吃,所以喝稀饭,吃菜粥是常事,春天的时候还好一些,药草大部分都在那个时候出来,可以多换点银钱,可是到了冬天,药草几乎都死绝了,根本就找不到,所以到了冬天时默娘一家最难熬的时候。

可是今天她们卖的药草卖到一百两,她们整个冬天可以衣食无忧,不,应该是好几年饮食无忧了。

朱氏让掌柜的将一百两换成银票,然后用手绢包着,又用破布再包一层,然后才放进怀里,最后还摸了摸,感觉真实存在着,才放下心来,而其余的钱,将十两的换成散碎的,一小块一小块的,与另外的两百三十文钱一起放进了荷包。

做好这些,朱氏和默娘默娘她们也准备离开了,掌柜的送她们出门,临走前还叮嘱她们,“你们最好还是去看看当初采草药的地方,说不定有遗漏。记得呀,去看看。”

朱氏拉着默娘的手,往集市走,听到后面掌柜还在叮嘱她们,回了头,看向掌柜的,应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回去吧。”掌柜的得到她的回答,就看着她们远去。

朱氏和默娘走在路上,看了看四周喧闹的人群,询问默娘,“怎么样,今天我们准备买点什么,现在可以不用怕钱不够。”默娘想了想没什么主意,她从小很少花钱买什么,现在一时也想不到什么。

朱氏没听到默娘的话,就转头看向默娘,一转头就看见默娘那身已经补过好多次的棉袄,十分单薄,当即就有了主意,“走,我们去买点棉袄,给你做几身衣服,最好还做几床被子,家里的那个已经冷得不行,晚上睡觉我跟你都缩成一团了,好就真么决定了。”

默娘听了朱氏的建议,也点头同意,高兴的跟着朱氏走。

到了杂货铺的门前,里面有一对夫妻在里面,女的坐在柜台前,应该专管银钱的,一副爽朗大气的样子,看着就让人舒心,而那个男的一直在店里忙活,从看到起就没停下,一直收收捡捡,很勤快的样子。

老板娘看见她们进来,就起身,招呼她们,“大娘,您想要些什么,随便看看,我这里虽然不能说应有尽有,但大致的东西还是可以的。”

朱氏一边往里走,一边回老板家的话,“我们今天需要买些棉花,你拿些先给我们看看。”老板娘继续问,“不知道,您需要卖多少。”朱氏回答说,“差不多一百斤。”

老板娘听说是大生意,立即引她们到里面坐下,又叫老板倒茶给她们,倒完茶吩咐老板去拿棉花的样品出来,自己和朱氏她们聊天,“小姑娘几岁了,长得真是好看,以后不知哪家有福气咯。”朱氏回到,“今年十二呢,还小呢,还不到那个时候。”

说话的同时老板也将样品拿来了,有三个袋子,老板娘接过来,一一放在朱氏她们的跟前,打开袋子,给他们介绍。

第一个袋子明显是最好的,颜色洁白,没有一点污色,蓬松柔软,第二袋颜色就没有第一种的好,不过还算蓬松,第三袋则是灰扑扑的,一点也不蓬松,明显是最差的那种。

老板娘说,“这第一种是从江南那边运过来的,您摸摸,这触感你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这第二种就是我们这里比较好的,不过明显不如第一种,这第三种吗,我不说,您也知道.”朱氏伸手进去一个一个的仔细的揉捏,感觉,比较一下,默娘在旁边也学朱氏的动作,一个一个的捏捏,不过默娘纯属好玩。

朱氏看完了以后,问老板娘,“那这三种都各自怎么卖呢?”老板娘回说,“这第一种从江南运过来,舟车劳顿,价格比较高,七十五文一斤,这第二种吗,就没有那么贵,五十五文一斤,第三种只要三十文一斤就可以。”

朱氏考虑了片刻,“我们就要这第二种了,不过五十五文有点贵。”老板娘也不多说,“您说您需要一百斤,这样我给您五十二文一斤,这已经是我能给的最便宜的价钱了。”

朱氏也不退让,“我的确买一百斤,这样吧五十文我就买了。”老板娘也爽快,听了她的话,也下了下决心,“好,五十文就五十文,成交,不知道你家在哪,我叫我家的这位给你拉回家。”

朱氏与她一起称棉花,付了钱,“现在我还要买些别的,这样吧你先把它装好,我买好东西,再来找你们。”老板娘听了,也满口答应。

买好棉花后,朱氏和默娘准备去买些大米,调料之类的。到了米铺那买了三十斤大米,还有盐,醋,胡椒一类的调料,花了一两半的银子。

接着带着默娘去吃了一碗饺子,十五文一碗,两个人吃了三碗,饺子太好吃了,根本就停不下来,两个人就多吃了点。又去了绸缎庄,买了五尺蓝色的布,准备做床单和被套,又买了两尺的水红色的布,给默娘做衣服,后又在默娘的坚持下买了一件墨绿色的布自己做衣服,一共花了三两,最后去了肉摊子那里,买了两斤肉,花了五十文。这才回到杂货铺。

带着东西,坐着驴车,默娘跟朱氏回家了。默娘和朱氏坐着驴车回家,车上堆满了东西,刚进村就吸引了村民的注意。

一路上都遇到村民,不过都没人上前来问,只是对着车子,聚成一团指指点点,拉车子的杂货铺老板心中暗生疑虑,只是他为人比较老实不多话,而且和朱氏她们不熟,所以不方便问。

朱氏将那些指指点点的村民完全视为空气,根本不把他们当一回事,挺直腰,眼看前方,默娘也学着她师傅,默默的挺直了腰,表情淡定。

朱氏手指的路,引着车子往家里赶。路上经过杨家的石磨坊,里面的人听见外面的响声,往外一瞟,就看见了朱氏她们。里面的人就是杨大娘,她不像其他的村民,将她们避之蛇蝎,反而一看到她们,就走了出来,对她们打招呼。

“朱大娘,你这是从哪里来,买了什么东西,这么多。”杨大娘站在门口,朱氏看杨大娘和她们打招呼,心里也觉得杨大娘人不错,可以结交,所以示意杂货铺的老板停车,下车和杨大娘说话。

“去了一趟镇里,卖了些药草,换了银钱,觉得天冷了,所以买了棉花,做些棉被和衣服,你看,默娘的衣服都补成这个样子了。”说着拉默娘到杨大娘的跟前。

杨大娘看了看默娘补了好多块的衣服,点点头,“是该做件衣服了,都补成这个样子了,不然孩子该多冷。”杨大娘也聪明,不去过问卖药草怎么会有怎么多的钱,买这么多的棉花,差不多一百斤的样子,而是说起其他的事。

“你买了这么多东西,一会还要上山,车子又上不去,你那边只有一个那个人。”说着看了看杂货铺的老板,接着说,“你和默娘两个弱女子,怎么帮得了忙,我叫靖儿去帮你们。”

朱氏本想拒绝,哪知杨大娘按住她的手,“你如果拒绝,就是不将我当做朋友。”说完眼睛只看着朱氏,朱氏只好不说话了,杨大娘这才满意,对着屋里面喊,“靖儿,你出来,你朱大娘有东西要拿上山,你去帮帮忙。”说完里面立即就传出了杨大哥的应答省,“好的,我这就来。”

不一会杨靖就跑出来了,看见朱氏,打了声招呼,“朱大娘,你有什么东西,在哪里,我帮你。”杨大娘也在一旁说,“你不要怕他累着,小伙子力气正多,只管吩咐他。”朱氏则说,“谢谢你呀,要你帮我做这些事。”

杨大娘听了朱氏的话,“什么谢不谢的,都是一个村里的人,帮忙是应该的,你太客气了。”又对杨大哥说,“你去把驴子牵好。”接着刚才的话,“天不早了,还是早些上去吧,不然天黑了,路都看不见了。”

朱氏点头,与杨大娘辞别,和默娘跟在车子的后面,而杨靖和杂货铺的老板走在前面牵着驴。

到了山脚下,朱氏吩咐默娘走在前面,提前去开门,自己留在车子旁边,而杨靖和杂货铺的老板抬着棉花,往上走,来回两三趟才搬完棉花,天已经不早了,朱氏就让杂货铺的老板提前走了,剩余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准备自己拿上去。

东西刚拿上手,就被杨靖接了过去,自己反而两手空空跟在杨靖的后面。

杨靖看四周空旷旷的,一个人也没有,就和朱氏说起话,“当初的事情,我和月娘都知道了,我娘也晓得了,一家都非常感谢你。”朱氏看到前面那个背影还不算高大的杨靖,传出了闷闷的声音,说这感谢她的话。

朱氏说,“你也不用感谢我,我只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你们有今天的好日子,是你们自己的努力。”杨靖回头看了一眼,又继续说道,“不管你当初是怎么想的,可是有现在的生活,的确是你的帮忙,不仅保住了月娘和我的婚姻,还保住了月娘肚子里的孩子。”

“月娘不想人家说闲话,很少出来,所以不能当面表示谢意,她叫我一定要好好谢谢你,你以后有什么事,只管叫我,我随传随到。”杨靖接着话说。

说话间就到了默娘和朱氏的家,他们就停住了刚才说的话题,篱笆做的院子大门早就打开了,刚才买的棉花堆在一间屋子里,杨靖用头示意的指了指手上的东西,开口问,“这些东西放哪里。”

默娘就跑来接过去,进了厨房,杨靖看东西拿完了,就准备告辞回家,“我看也差不多了,我就先回家了。”朱氏喊住他,“你等一会。”

朱氏进了屋子,拿了一斤猪肉,和两斤棉花给杨靖,杨靖不接,朱氏说,“我家也没有什么东西,这猪肉也不多,你回去打打牙祭,这棉花做两双鞋子穿,冬天冷。”杨靖看实在推脱不了,只好接了过去,下了山。

默娘和朱氏吃过了饭,洗了澡,收拾好东西,面对面坐在床上。

朱氏将所有的钱都放在床上,算着帐,默娘则帮她的忙,药草总共卖了一百一十两,再加两百三十三文,棉花买了一百斤,五十文一斤,花了五两,米和调料花了一两半,布料花了三两,肉花了五十文,饺子吃了十五文,总共花了九两五百六十五文,还剩一百两和六百六十文。

朱氏将家中其余的钱拿了出来,有六两放在一起,朱氏将那个一百两的银票用油纸包了一层又一层,从厨房拿了一个小罐子,把钱放了进去,掀开床底的一块木板,里面有一个小洞,朱氏将罐子放了进去,再将木板重新放好,恢复原样。

放好之后,回到床上,看默娘一直看着她,就笑道,“怎么样,知道咱家的钱藏在哪里了吧。”默娘眯着眼,直点头,朱氏觉得好笑,摸了摸默娘的头,看她整个身体都在外面,被子都在一旁,“还不睡好,盖着被子,小心冻着了。”

默娘见朱氏说,好好的爬了过去,躺好盖好被子。”朱氏做好以后,也上床休息了,今天实在走的挺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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