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走进来的时候,杨林的爹已经和李大夫已经表达了谢意,他们只看到屋里坐了一个老年人,两鬓已经有些斑白,不过面含微笑,看着他们。
杨林的爹就介绍李大夫给他们认识,“这就是李大夫,不说你们估计也猜到了,你们要多谢李大夫,不是他我们家就没有一点希望。”
除却杨奶奶,大家都对李大夫说,杨奶奶就说,“李大夫,你是我们的大恩人,如果不是您,我简直不敢相信我以后的日子,您放心只要你开口,我们一家人必定赴汤蹈火,绝无二话。”
李大夫制止了杨奶奶的话,“您看您,说的什么话,治病救人本就是我的事情,不然我怎么配当一个大夫呢。”
杨林的爹看见李大夫说这样的话,在一旁默默的点头,感叹李大夫的人品高尚,他把手里的方子给他们看,“你们看,这就是李大夫写出来的那个陈氏肾炎方。”
杨林先伸手把药方拿了过来,展开好让大伙看清楚,“这就是那个方子吗?”杨奶奶的还不可置信的摸了摸那张方子。眼睛里分明有泪花,她低了低头拿袖子把眼泪擦了,没让任何人看见。
杨林的爹看了看外面,现在差不多正中午的时候,他看着被人围住的杨林,吩咐他,“杨林,现在时间也不晚,你今天就去镇上,把药买齐了,顺路去一趟二叔家,把消息和他们说一下,省的他们担心,知道吗。”
杨林点头,李大夫在后面接了一句,“如果你要买药,要买十五付,杨老爷子病的时间也不早了,需要这么多。”
杨林的爹就叮嘱他,“李大夫的话你不要忘记了。”杨林说,“恩,知道,我会牢记的。”
杨林就和杨林的爹一同出去,杨林的爹给他拿了钱,杨林的娘也就是大儿媳妇害怕儿子路上饿,毕竟午饭也没有吃,给他弄了两个饼,装了一壶水,拿在路上充饥。
晚上,杨家准备了丰盛的晚饭,杨奶奶亲自杀了一只正在下蛋的老母鸡,还有其他的蔬菜,杨林的爹还拿出来了珍藏多年的酒,可谓宾主尽欢。
杨老爷子拿过因为在床上,所以没有起来,自己一个人在房内吃,桌上就杨林的爹和李大夫,两个人说说聊聊,酒也喝了大半,杨林的爹酒量尚浅,早就和醉了,脸上都泛红,不过可以看出杨林的爹心情不错,嘴角含着笑,还嘀咕着什么“药方,爹。”
杨家的大儿媳把杨林的爹拖进房间,睡觉去了,李大夫倒没有什么醉的感觉,不过吃的也差不多,进去睡觉不提。
第二天一大早,杨林就回来了,同时回来的还有二叔一家,杨林的爹看见他们进了院子,“你们怎么也回来了,这么早啊。”二叔就说,“还不是着急,爹怎么样,那个大夫靠不靠谱啊。”
杨林的爹就说,“爹还好,李大夫就在房里和爹讲话呢,你自己进去看看。”二叔嗯了一声,就自己进去了。
杨林的爹这才抓了杨林的胳膊问他,“怎么样,药有没有买齐。”杨林把药拿给他看,“买齐了,不过中间有些曲折。”
杨林的爹就问,“怎么,出了什么事。”杨林就说,“本来跑了四五间药房,就差最后一种药没有,急的我都上火,到最后还是二叔想了法子,半夜去了趟黑市,才凑齐。”
杨林的爹就问,“黑市,没什么事吧。”杨林就说,“没事,不过就是比平时贵了一点而已。”
杨林的爹这才放下心,“那就好,那就好。”
过了一会,李大夫和二叔同时出来,两人感觉很是谈得来,二叔还一边说话,一边哈哈的笑。
李大夫看见杨林就走过来,“药买齐了吗?”杨林点头,李大夫拆开其中的一副,用手翻了翻,还拿到鼻子旁边闻一闻,旁边的人都一脸紧张的看着。
李大夫直起身,“恩,不错,都对了。”大家这才俱都放松,李大夫就说,“那我就去熬药了,杨林你跟我一起吧,也好学一学,下次就你熬了。”
杨林看向他爹,杨林的爹就朝他点头,还对他说,“你好好看着,不要出错。”又对李大夫说,“你有什么,只管叫他去。”李大夫应诺,两人这才到厨房去。
二叔看着两人离去,对杨林的爹说,“这个李大夫人不错。”杨林的爹看了看二叔,好奇他们谈了什么,对李大夫感觉这么好,不过李大夫人的确不错,不过有些摸不透的感觉,太深。
李大夫和杨林进了厨房,李大夫和杨林说,“你去找一个药罐来,把火生上。等杨林做好这些,李大夫舀了一瓢水,放在罐里。
李大夫一面等水开,一面把药拆开,拿了一个纱网,把药兜在里面,和杨林说,“这一副药差不多要熬三碗水,所以刚刚加水一定不能加少了。”杨林看着李大夫,“知道了。”
看见水开了,李大夫就把包着的药放进水里,吩咐杨林,“现在是煎药,你就要小火慢慢的熬。”杨林听了立即把一根烧的正旺的木头拿了出来,里面就只有一点点的小火。
李大夫看看,默默的点头,接着说“小火而不断,一直把药里的汁水熬出来,看到这个水变得如同黑色一般也就差不多了。”
两个人就在那里摇摇扇子,不时看看罐里的药,直到差不多,才把纱网里的药提出来,放在一边,到了将将有三碗。
李大夫拿了其中一碗说,“这个药你看现在有三碗,每次饭后半个时辰后在服用,每天三次,一次一碗,十五天以后也就行了。”
杨林拿了药,李大夫在前面领着,其他人也在屋里等了好久了,杨林把药举到杨老爷子面前,“爷爷,喝药吧。”
众人也直盯着那碗药,看着杨老爷子颤颤巍巍的接过药,端起碗,也不嫌药苦,咕咚咕咚几口就喝光了,喝完药,大家齐刷刷的看着李大夫。
李大夫就上前接过碗,“你现在就好好的睡一觉,今天还有两碗,到了晚上应该就有效果,不过要痊愈估计得半个月。”
中午,晚上杨老爷子都如期的喝了药,到了半夜,杨老爷子就有反映了,开始频繁的如厕,大晚上了杨老爷子也不想叫醒大家,不过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如果杨老爷子是高兴,杨奶奶就是感激,她服侍杨老爷子起卧,说,“老头子,真的有效果,真的有效果,你真的要好了。你不知道这段时间可把我吓死我了,如果你走了,我也没什么活的了。”
说着说着,杨奶奶竟哭了起来,杨老爷子叹了叹气,拍拍杨奶奶的背,“说什么傻话呢,我这不是要好了吗。不过这次多亏了李大夫,如果不是他,我估计这时候我已经到阎王那里报道了。”
杨奶奶一边哽咽,一边点头,“恩恩,是啊,我们真的该好好谢谢李大夫。渐渐地,两个人慢慢的睡去了。
杨老爷子那边的动静,李大夫听得清清楚楚,说的话仿佛就在耳边说的一样,李大夫习武多年,自然耳聪目明,更何况和杨老爷子那里的距离也不远,自然知道的更明白,杨老爷子有了好转的迹象,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李大夫谁在床上,笑了笑,口里自言自语的说,“想不到那个丫头还有点本事,药方竟然挺管用。”思索了一会,不知道那是谁家的孩子,为什么需要一个外人出面治好杨老爷子呢?得不到答案,李大夫也就睡去了。
晚上,月光十分皎洁,照的杨家亮堂堂的。
第二天,大家都知道了杨老爷子吃的药有了效果,个个高兴的不得了,杨家大媳妇就说,“菩萨保佑,遇见了贵人。”大家也认同的点头。
十五天一天天过去,杨老爷子也一天天好了起来,渐渐地都齐传乐,可以在院子里慢慢走动,杨家人则对李大夫更加礼遇,李大夫没有走,他也想看看这个药方到底功效如何,所以一直在杨家呆着。
杨家人对他十分的好,之前本要给他诊费的,李大夫拒绝了,“本来是该拿的,可是我在你这里还要住段时间,吃喝都是你们弄得,这又怎么好意思再拿钱呢。”
杨林的爹把钱推到李大夫面前,“你要住多久,我们一家人都是欢迎的,还说什么吃住,这钱不多,你一定拿着。”李大夫却坚持不拿,杨家人也没办法,只好买些好吃的给李大夫,什么鱼肉之类的。
村里人自从李大夫到了杨家之后一直盯着,后来发现杨老爷头子竟一天天好了起来,很是羡慕杨家找到一个好大夫,最后村里人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找李大夫,他也不拒绝,帮忙看了病,也不要钱。
不过李大夫人医术不错,村里的几个生病的人都好了起来,就连几个老年人的积年旧疾也被他治好了,村里人都说,“李大夫是个好人。”
这天晚上,李大夫在吃完饭的时候,看着大家都在就说,“我在这里呆的时间也够长了,老爷子你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了,我想是时候离开了。”
大家都诧异的看着他,饭都忘了吃,杨老爷子最先反应过来,“李大夫,你怎么就要走了呢?是不是他们招待不周。”
李大夫就说,“不是,不是,他们对我很体贴,很照顾我,你说他们招待不周,不是冤枉了他们吗?我一开始也没料到可能在这里住这么久,本来就超出了我的计划,我准备往南方走的,现在耽误的够久了,也是时候启程了。”
杨家人挽留不下李大夫,也不好多说。
第二天早上,杨家人都起来送李大夫,杨林的爹拿了一个小布包,里面装了十两银子,“也没有多的,只有这么点,你拿着路上也方便。”强硬的塞进了李大夫的包袱里。
杨奶奶则拿了另一个包裹,递给李大夫,“这里面是一些干粮,有饼,还有一些点心,昨晚连夜还做了一些肉干,你拿着路上伙食肯定不好,不要推辞了。”
李大夫接过杨奶奶给他的包裹,背在身上,“谢谢了,辛苦你了一晚上估计都没睡好。”
杨林的爹和杨林一路陪他走到官道上,发现官道上围了好几个人,都是曾经李大夫治过病的人家,他们看见李大夫等人,就上前来,“李大夫,知道你要走了,我们几个就商量就来送送您。”
其中一个黑汉子,身材大大的,走到前面来,拿了一个包袱,“我家也没钱,报答不了大夫你,我娘感激你治好了腿,给你做了一件冬衣,你拿着吧。”把东西往李大夫怀里一塞,就往后退。
另一人皮肤毛糙的中年男人,说“我也不给东西了,给了你也拿不了,不好上路,我直接就给你钱,也不多,接着吧。”
李大夫记得这个人的孩子当时得了风寒,是他出手治好的,这个人一直很感谢他。
接着几个人都陆陆续续的给李大夫钱,李大夫本来是不接的,只不过抵不过他们的好意,以及坚决的态度,只好拿着了。原本他自己就一个简简单单的包袱,现在都拿不下了,零零散散的,李大夫只好重新整理。
临走时李大夫远远地看见村的那头站了一个瘦瘦,白白的漂亮姑娘,李大夫一眼就认出来了,那就是他进村遇见的第一个人,也是给他方子的那个人,在村里这么长时间一直没看见过,还以为不是村里人呢。
李大夫就问杨林,“那个姑娘是谁啊?”用手指给杨林看,杨林抬头看去,眯着眼,仔细的看了看,才对李大夫说,“那是我们村的默娘,她不经常下山,您不认识也正常。”
李大夫听后,心中默默思索,最后李大夫和杨林告别的时候,悄悄的和杨林说,“那个默娘,是个姑娘,有机会的话,不妨多交往交往看看,照顾照顾那个默娘。”
杨林听了他的话,抬头看着远处的默娘,单薄的身影在阳光升起的地方,看不真切,等到杨林回过神来,准备问问李大夫缘由,李大夫早就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