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硬塞给我的,说是要借给我用一个星期。”对于钱老头的提问,阿渚如此回答道。
老头一听,双眼中微不可查的露出精光,把桌子上的杯子一摆。
阿渚到是识趣,连忙把腰间的壶解下,给老头倒了满满一杯。
旁边的秦凯看的一愣一愣,因为钱老头的杯子容积明显要比那个壶多的多,而那壶中似乎还有很多水的样子。
老头把杯子拿起,轻轻啜了一口,咂了咂嘴,就像是再喝一杯陈年的老酒:“呵~!没想到孟郁彬会把这壶借给你用。”
“我也不知道掌社是怎么想的,突然把这个塞给了我。”
“嗯,既然他把这壶借给了你,那你可要好好珍惜这次机会。这壶装过的水对学习魔法有很多的好处。”钱老头说着,突然压低了身子凑到阿渚耳边说道,“这可是一个s级的魔器。”
阿渚挠了挠脑袋,他对魔器的品级分级不是很了解,但是按照Ω世界线的常识来看,s级应该是非常强力的道具了。
这时钱老头又喝了口水,接着说道:“至于桃的事吗?”
阿渚心下一惊,连忙说道:“我去买。”
钱老头咳了一声,不耐烦的说道:“你这季节打算上哪买桃的?我是说,桃的事就算了。这几天你每天给我送一杯水就可以了。”
阿渚吁了口气,笑道:“没问题,钱爷爷。”
“不准叫我爷爷。”钱老头突然大声叫道,吓的旁边的秦凯跳了起来。
阿渚也是下了一跳,点了点头,说:“是,钱……钱……”
“叫我钱老头。”
阿渚一愣,然后吞了口口水:“是,钱……钱老头。”
“嗯,你要是没事就回去吧。明天早上别忘了给我送水。”钱老头挥了挥手,一脸不耐烦,就像是在赶阿渚走一样。
阿渚突然间如释重负,拉着秦凯就往外走。秦凯也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拎着行李就要往外跑。
而这个时候钱老头又突然叫道:“我让你走了吗?”
秦凯一惊,来回张望,最后才发现钱老头一直盯着人是自己,当下如坠冰窟:“你……,我……”
“你留下。”钱老头又一指秦凯。
秦凯吞了口口水,不舍的看了阿渚一眼。阿渚一脸干笑,同样深情的看了秦凯一眼。说道:“秦凯,你就留在钱……老头这里吧。我要回去了。”
“阿渚……阿渚……”秦凯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阿渚。
“松手……松手……”阿渚一脸嫌弃的看着秦凯。
“松手。”钱老头一口气喝光了杯中的水之后,对着秦凯大声厉喝。
秦凯不得已松开了自己的熊掌。那一瞬间,阿渚突然有些不舍了,他想去抓住那只胖胖的手,拉着他飞奔出这院落。然而他还是微不可查的叹气。
他放弃了这个念头,只是深情的看了秦凯一眼,而秦凯也从阿渚的眼中看到了两个字——保重。
毅然回头,没留下任何依恋,阿渚闭上了眼睛,不在去想秦凯那充满绝望的眼神。
但他随后又想想,虽然不知道秦凯怎么会跑到天命之理的,而钱老头又为何要将他留下,但钱老头应该不会真的对他怎么样吧。
之后的几日,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阿渚每天早上都会起个大早,兴致冲冲的跑到后山去打水,期待着不期的偶遇,而苦等之后又悻悻的离开。每次路过谷狱区的旁门,都会依约给钱老头送一杯水,顺便探望秦凯。
不过看秦凯的情况到是没受什么虐待的样子。老头虽然脾气怪的很,但却没有刁难秦凯。按照秦凯的说法,钱老头只是把他抓来当免费的保姆的。每天打扫打扫卫生、洗洗衣服、做做饭什么的。
而作为报酬钱老头让秦凯住在了他的小房子里,甚至于还教了秦凯几招。
钱老头的魔力水平并不是很强,但他的体术却极其精湛,更难得的是,他对魔法以及体术的结合可谓登峰造极。以魔力辅助体术,又以体术去增强魔法的威力,往往能将一缪以的魔力当做两缪以来用。
至于秦凯为什么会来天命之理——
“当然是来参加这届见习魔法师魔法大赛的。”当时秦凯是像是看****一样看着阿渚的,然后把自己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
阿渚一脸恍然大悟,但随后又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秦凯。
胖子终于被看毛了,右袖一撸,指着右臂上的一个如同翅膀的复杂魔法阵,咆哮道:“老子说多少遍了,老子已经是中华联邦魔法师协会认证魔法师了。”
秦凯说着,那个魔法师认证标记闪过了一道土黄色的亮光。
阿渚看着那个魔法阵,突然有一种不真实感。然而他心中却是一声叹息:真实感?不真实感?过去与现在?过去的世界线与现状的世界线?真实?那是什么鬼玩意?
而这个时候秦凯一脸鄙夷的看着阿渚,说道:“我说阿渚,你还没拿到魔法师执业资格证吧。”
阿渚盯着秦凯的眼睛,突然说道:“我一个星期之内就能拿到魔法师职业资格证,你信不信?”
“吁——!你就吹牛皮吧。”
之后两人聊了一些什么阿渚已经记不太清了。只记得最后自己是被伊莲娅叫回去,而秦凯这个死胖子眼睛紧紧的黏在伊莲娅的身上。伊莲娅本就怕生,秦凯长有又有些磕碜,被这样一个油乎乎的大胖子盯着看,让伊莲娅非常的不自在,魔力全开,呆毛“啵~”起,之后如同一道闪电般拉着阿渚就跑了。
在被伊莲娅送到冬岚身边的时候,阿渚已经被折腾的半死不活了。之后便是冬岚对阿渚的魔法特训,当然每天特训是以冬岚抢过孟郁彬的水壶之后开始。说是特训其实就是冬岚漫不经心的讲些魔法基础而已。冬岚一边讲一边打着哈欠,而阿渚也听的昏昏欲睡。这种状态会一直持续到下午5点左右,之后冬岚会像解放了一般一声高呼离开,而阿渚则一脸疲态拖着自己的身子滚回自己的房间。
冬岚的课就像是有魔力一般,让人昏昏欲睡。
每次倒在自己的床上之后,阿渚本以为一天就这样过去了。但是小野寺樱世却总不会让他如愿。
阿渚五点一刻回到自己的房间,樱世会踏着这个点在五点十六分的时候端着晚餐送到阿渚面前。直到8点离开。
每次樱世离开的时候阿渚心中都充满了矛盾。一方面是希望樱世留下,也许还能遇到让人兴奋的事情也说不定。但另一方面阿渚也深感疲顿,自觉无力再战,反倒是希望樱世快点离开,自己好安安稳稳快点睡觉。但真正让他感到不安的是孟菲玲,他总觉着自己刚刚的想法无异于偷腥。虽然在这个世界中与自己确认关系的人是樱世才对。
——不过也只是多想而已,樱世只是来跟自己聊聊天,除此之外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除了第五天的时候。
这天,如往常一般,樱世在五点十六分的时候,端着晚餐送到了阿渚房间中。
“咚咚咚。”
浑身乏力的阿渚有些不是很情愿,费尽了所剩无几的体力,终于从床上爬了起来,看着樱世那张漂亮的脸蛋,从她手中接过了餐盘,放到了桌子上,开始吃了起来。阿渚一边吃,一边不自觉的瞄樱世,樱世每天都会换一身衣服,一般都是一身和服,偶尔会换成旗袍或者便装,阿渚未曾见过樱世穿过同样的衣服——真搞不懂这个女人带了多少衣服出远门的。
阿渚一直猜测盘中的食物是樱世亲手做的,因为第一天是日式咖喱,第二天是米饭配煎饺子,第三天是乌冬面,第四天是和式蛋包饭,而今天更是和风十足的味增豆腐汤+纳豆+鱼配米饭的组合,怎么看都是日本人吃的玩意。不过阿渚并不喜欢吃米饭,还是馒头吃起来香,米饭根本吃不饱肚子的。
樱世总是一直盯着阿渚,前两天阿渚还不是很习惯,而现在阿渚已经多多少少接受了。
不过气氛还是非常尴尬的,最早两天,阿渚自觉还是能跟樱世聊一些话题的——这些话题主要靠着从宿命之页中恶补而来。但这两天基本只能跟樱世干瞪眼而已。
阿渚总觉着樱世在观察着自己,就像小女孩观察刚刚从亲戚那里带回家的小兔子吃菜叶子一样。
阿渚终于将最后一口味增豆腐汤喝下,然后也盯着樱世的眼睛看。几秒过后阿渚觉着老脸一红,不自觉的把脸转向了一边。
而在这时樱世突然说道:“阿渚,要是在以前,我们应该能四目相对半个小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