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什么都没有与我说,亦什么都不曾留下给我,更何况,现在也不是怨天尤人的时候!
随着林中仅有的翠绿色光芒逐渐染了墨色,我心中划过些许急躁,停了行走的脚步,倚靠着一棵巨木,夜间是否生火这么个问题困扰着我,若是生了火,恐那火光招来一些‘不速之客’,但若不生火,这夜……
思前想后,这林子里怕多是毒物昆虫,若生了火,不知道会引出多少麻烦,便没有生火。
卸了手臂及腿上的负重,于路边捡了两个锋利些的石块儿,一下一下地在身后巨木上凿了起来。
抬脚试了试宽度,大小正适,不由得庆幸自己是名女子,脚小些,不然……苦笑地看着眼前的巨木,复又一下一下地凿了起来,如此一拖便是两个时辰,夜已然悄悄席卷了密林。
瘫软地倚坐在巨木的枝干上,就着水啃了些干粮果腹,没敢多用便收了起来,右手执着小刃搭在包裹上,眼前是一片漆黑,索性闭了眼,仔细听着四周的动静。
茗轩,这夜太凉了,也只有你是我唯一的温暖了。
一夜安稳浅眠,睁眼已是能见着斑驳日光之时。
下了树,绑上沙袋,一阵凉风袭过,有着些许氤氲潮气,这附近应是有水源。又等了几息,林间的风不似外间紊乱,总有那么个方向可循,寻着那风,依旧每五十步便用石子刻下一个‘琅’字,不知走了多久,心下默数着,约么在第二十七个‘琅’字的时候听见了有水流流动的声响。
待见到一抹暖阳及小流时轻松了口气,左手执着随手捡的竹枝子探了探草丛,只见一青色亮芒猛然间划过,我下意识用枝子挡开了,背脊袭上麻痹的凉意,只见一抹青翠静静地候在草丛中,豆绿色的眼已然是将我视作敌对。
右手轻抚腰间,拿出小刃,紧握刃柄,都说蛇要打七寸,这七寸是蛇的死穴,可这蛇安稳地盘着,这七寸,我生来从未有过如此想置一条生命于死地的冲动,该死的孽畜!
我锁定了约么是这蛇七寸之处,只待这蛇伺机而动的那刻下手,倏尔,蛇目似是变得凛冽,背脊传来的战栗感,提醒着我危险正在临近!
“呵!”我闭着眼感觉到手中的小刃刺破软肉,而后猛然睁眼将蛇砍成两截,极速向后飞掠了数步。
待那蛇没了动静,蛇目无神,我缓步上前,抓起了蛇尸,用手中的小刃将蛇胆取了出来,又将蛇尸置于一旁流动的溪水中清洗后置于日光底下。
清洗了自己染血的手以及衣袖,拭了小刃,这里处处危险,身上若是一直携着血味,恐会有变。
将水囊中的水喝尽后又灌了满满的一壶,天生容易满足的我看着水囊,有水就好。
歇息了半日,将蛇尸捡进了包袱里负在了背上,小刃放于腰间,仍是左手执着竹枝子,右手拿着随手捡来的石子,溪水东流,若东面是进林的地方,那么我便一路往西走,看看吾能在这密林里行进多少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