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是为了创造我喜欢的东西,最重要的是为了使那些我不喜欢的东西马上过时。我把自己的天分当作炸药来使用。——可可·香奈儿
她是一座火山
1908年,可可·香奈儿在法国比利牛斯山的波城参加围猎时,认识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他叫阿瑟·卡佩尔(Arthur Capel),朋友们都称他为“男孩”(文中称“卡佩尔男孩”)。
卡佩尔男孩总是梳着一丝不苟的发型,黝黑的肤色更凸显出他的绿眼睛,而且穿着高雅。在可可·香奈儿看来,卡佩尔男孩酷似《乱世佳人》里的克拉克·盖博,他的帅气洋溢着一种无法抵御的魅力。
第一次见到卡佩尔男孩时,可可·香奈儿黑色眼珠里闪动着光芒,她的双颊因热情而起了飞霞,那时她才知道,原来自己爱的人并不是艾蒂安·巴尔桑。
可可·香奈儿的目光始终含情脉脉地停留在卡佩尔男孩的身上。诚如她自己所说,她是一座火山,现在终于爆发了。
在可可·香奈儿的眼里,卡佩尔男孩“不仅英俊,而且相当优秀”。这位年轻的英国大男孩,不但雄心万丈而且事业有成。从白手起家到当时在英国的纽卡斯尔(Newcastle)拥有一个运送煤炭的船队,卡佩尔男孩的身上到处刻画着英国精英教育的痕迹。
可可·香奈儿曾多次说过,卡佩尔男孩是她一生中唯一爱过的男人。
她后来对作家保罗·莫朗描述卡佩尔男孩的温柔、朝气与美好时的话语,可以印证她对卡佩尔男孩深深的爱意。
认识他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幸福。他始终鼓励着我,激励着我。他有很强的人格特质他塑造了我。他懂得将我无与伦比的特色挑选出来锤炼。很多年轻人在30岁这个年纪时依然得过且过,挥霍无度,但卡佩尔男孩已经拥有一支运煤的船队以及一座马场。他是伦敦的社交名流,但对我来说,他是我的父亲、我的兄长——是我全部的家人。是卡佩尔男孩让可可·香奈儿真正觉得自己是一个女人,一个被需要也被全心爱着的女人。他们的爱情如火一般熊熊燃烧,排山倒海。卡佩尔男孩带可可·香奈儿去参加晚宴,她穿着一袭简洁而美丽的白裙与他跳舞旋转,惊艳全场。“我很清楚卡佩尔男孩是因为她而抛弃了我们!”晚宴上,一个英国女人这样说道。很多年后,一位优雅的知名人士向可可·香奈儿提起她几乎已经遗忘了的那次晚宴:“当晚您给我带来了这一生最大的震撼。”
如果说与艾蒂安·巴尔桑在一起的日子,让可可·香奈儿培养了有钱人的生活习惯与品位,那么与卡佩尔男孩的共同生活则让她切身地感受到了贫富的悬殊,也知道了许多上流社会的丑闻。
卡佩尔男孩的情人不计其数,能够成为他——这个迷人而且永远不知足的男人的头号女人,可可·香奈儿感到非常自豪。她有时会问卡佩尔男孩:“你为什么喜欢我?我又不漂亮。”卡佩尔男孩的回答总是那样的简单而精彩:“你是不漂亮,但你是我这一生中所拥有过的最美的女人。”
可可·香奈儿对卡佩尔男孩的爱已经到了极致,看见他的时候,她的笑靥里总是有藏不住的幸福,眉眼间有挡不住的快乐,朴素的布衣里也会闪现出光环来。
用尽力气去爱一个人,生生叫人嫉妒。
从头开始
可可·香奈儿的事业是从“头”开始的。
一天,她对卡佩尔男孩说:
我要工作,我想做帽子。
“我看可以,你一定会成功的。也许这需要你消耗很多资本,但只要你觉得有事可做,一切都不是问题。最重要的一点是——你要幸福。”生性随和、不拘小节、家境富裕的异邦人卡佩尔男孩十分欣赏可可·香奈儿的勇敢和独特。他知道,这个年轻的女子想要通过她的双手、头脑,以及与众不同的品位,开创出一片天地。
随后,卡佩尔男孩出资帮助可可·香奈儿开了一家帽子店,这是可可·香奈儿所拥有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店铺。他还为她请了秘书——德·庞斯(de Saint pons)小姐。
可可·香奈儿后来在回忆这段往事时曾不无得意地说:
我能够开高级饰品店,全仗两位绅士对我火热的娇小身躯竞相出价抢购。
这里的“两位绅士”指的就是艾蒂安·巴尔桑和卡佩尔男孩。
帽子是当时女性服饰中重要的一环,不戴帽子的女人就和大庭广众之下不穿衣服的情形差不多。同样,帽子的花样也成为妇女们竞相攀比的重点,羽毛、花卉、鸟标本、水果篮等,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都可以堆到头上,以吸引别人的目光。这使得当时的每一个女人看起来都像是一座繁杂的博物馆。此时,巴黎的许多时尚杂志正在事无巨细地预告着即将流行的颜色与材质,因此,个人的即兴搭配成了没有品位的代名词。而巴黎的新设计师保罗·普瓦瑞在这一时期异军突起,他的可贵之处是摆脱了巴洛克风格,采用比较朴实的线条式设计,再配以华丽的东方纺织品,使其起到画龙点睛的装饰作用。这一新的风格几乎征服了全巴黎的人们。
不过,可可·香奈儿并没有被征服。这位让全巴黎为之疯狂的大设计师在她眼里一无是处。
我崇拜美,但讨厌所有仅仅是漂亮的东西。我虽然年轻,但已经有了很精准的判断能力。
可可·香奈儿觉得保罗·普瓦瑞的设计最多是旧酒换新瓶,从根本上看,他依然没有摆脱原有风格的束缚。在卡佩尔男孩的资助下,可可·香奈儿在康邦街租下了一间位于二楼的店铺,并挂上了“香奈儿女帽”的招牌。有趣的是,当时的买卖条文中明令禁止可可·香奈儿在此出售帽子以外的东西,原因是她的楼上已经有了一家裁缝店。
关于开帽子店的起因,可可·香奈儿在自传中写道:
因为那时卡佩尔男孩常带我去赛马场,我注意到当时的帽子都比头小,戴上后还要别上帽针才能固定,这样的帽子并不实用。所以,我决定设计出稍宽大且没有太多繁缛装饰品的帽子。
可可·香奈儿的帽子店虽小,却是她辉煌事业的起点。在离“香奈儿女帽”仅隔几个门面的地方,便是日后她著名的时装沙龙,康邦街因她而闻名了半个世纪。谁也没有料想到,这位消瘦的女子将会给这个时代的生活带来如此巨大的影响!
可可·香奈儿以低价购进一批过时、滞销的女帽。她把帽子上那些俗气的饰物统统拆掉,然后适当地加以点缀,改制成明朗亮丽的新式帽子。这种帽子渗透着新时代的气息,非常适合大众化的趋势。可可·香奈儿在为顾客示范帽子的戴法时,更是一反常态。她把帽子的前沿低低地压在眼角上,显得戴帽者神气非凡。
但是,尽管当时的巴黎已经有了一些时尚和流行的元素,可可·香奈儿设计的式样简单的帽子却并没有多少人问津。再加上她的店铺设在二楼,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光顾店铺的顾客数量。
自信的可可·香奈儿绝不言退,她一边设计各种各样的帽子戴在自己头上,勇敢地走在巴黎大街上,一边不断地从艺术和音乐里面汲取设计的灵感。她的朋友圈中不乏法国顶尖艺术家,画家毕加索(Picasso)、法国导演尚·考克多(Jean Cocteau)等都是她的座上宾。
同时,可可·香奈儿也从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宣传自己产品的机会。她的一个朋友出演莫泊桑《漂亮朋友》中的女主角,她便说服朋友戴上她设计的帽子。而卡佩尔男孩则利用自己的影响力,说动当时巴黎最有名的歌剧演员在演唱时戴上可可·香奈儿设计的帽子。此举起到了意想不到的广告效应,可可·香奈儿的帽子出现在了人们热爱的知名演员和歌剧偶像的头上,因此受到了大家的关注。
很快,这种新颖的帽子就成为巴黎女性的最爱,人们称它为“香奈儿帽”。而可可·香奈儿把帽沿压低的别致的戴法,竟在巴黎的大街小巷流行开来,成为一种时尚。
其实,当时的巴黎女人们已经厌倦了蕾丝、羽毛等这些累赘的装饰,可可·香奈儿设计的简约风格无疑为那个年代带来了不小的轰动。
卡佩尔男孩是个非常有品位,同时又是一个具有领袖气质的男人,为了提高帽子的品质,帮助可可·香奈儿的生意持续发展,他建议可可·香奈儿舍弃省城的二流裁缝,把所有帽子的设计工作都交给英国的裁缝。
在卡佩尔男孩的悉心帮助下,“香奈儿女帽”的经营很快就上了轨道。短短一年的时间,可可·香奈儿店铺的销售量就节节上升。1912年,《时装杂志》以完整的篇幅刊载了可可·香奈儿的帽子,并由明星示范。这位年轻无名的小帽商,在巴黎初露锋芒。
一顶舒适方便的帽子为可可·香奈儿掘得了人生的“第一桶金”,奠定了香奈儿商业帝国的根基。
她不亏欠任何人
初次经商成功的喜悦使可可·香奈儿夜以继日地拼命工作,卡佩尔男孩赞赏的眼光是她最甜美的酬劳。
可可·香奈儿赚了很多钱,她以为这全部都是她的,她为自己可以大幅度提升生活水准而骄傲,从此再也不用在经济上依赖卡佩尔男孩了。于是她开始大手大脚地花钱,对朋友也出手大方,可可·香奈儿似乎忘记了,自己在财务方面其实是一窍不通的。
很小的时候,可可·香奈儿便知道,金钱是万能的钥匙。她的姨妈曾这样嘲讽地对她说:“别做梦了,你是不会有钱的如果哪天有个农民想娶你,你就应该感到很幸福了,你还奢望什么呢?”而现在,可观的收入满足了可可·香奈儿的虚荣心。
她开始向卡佩尔男孩炫耀自己挣了多少钱,生意进展得多么顺利。
“是的,这看起来很好。但是你却欠了银行的钱。”卡佩尔男孩说。
卡佩尔男孩的回答让可可·香奈儿感到很委屈:“什么?我欠了银行的钱?真是可笑,这怎么可能呢?就算如此,那也是因为我赚了钱。如果我没有赚到钱,银行是不会给我钱的。”
“前几天银行曾打过电话给我,他们说你在银行提的钱太多了,已经远远超过了你的收入。但是亲爱的,这都无所谓”尽管卡佩尔男孩委婉地向她解释了银行这边的状况,并告诉她自己是她的担保人,但可可·香奈儿的自尊心还是受到了伤害。
“银行打电话给你了?为什么不直接打给我?意思就是说我还在依赖你?”可可·香奈儿想起家中那些她认为是用自己的收入买回来的漂亮物品,原来一切都是他在支付!可可·香奈儿怒火中烧。
从此,精打细算的女老板取代了原来那个天真的可可·香奈儿。
第二天,可可·香奈儿很早就来到了店铺,她神情严肃地告诉她的员工:
我来这里不是为了消遣,更不是为了胡乱挥霍的。相反,我来这里的目的是要成为一名大富翁。从现在起,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多花一毛钱。
“你太骄傲了,可可,”卡佩尔男孩知道后叹气道,“将来你会为此吃苦头的!”
随着“香奈儿女帽”销售业绩的直线飙升,越来越多的女顾客慕名而来。她们中的大部分人都是受好奇心的驱使而来,大家都想看看那个传言中的店主到底是什么样子。
我有这样一种预感,见过的客人都会失去。
对销售一窍不通的可可·香奈儿刚开始的时候常常躲在店内的一个角落里观察顾客对商品的反应,后来她兴奋地发现,很多女顾客都对自己设计的新款帽子很感兴趣,并且也愿意接受她对她们服饰搭配的一些建议。于是,她不再害怕了,她知道自己做对了。
卡佩尔男孩给了可可·香奈儿一件能够让她开心的东西,而她却过于沉迷其中,以致忽略了爱情。
一年以后,可可·香奈儿还清了卡佩尔男孩的投资款。卡佩尔男孩深知这一举动对可可·香奈儿有着多么重大的意义。“我以为我给了你一件玩具,实际上却是给了你自由。”卡佩尔男孩忧郁地看着她的眼眸,收回了他的担保金。
当我不再需要你的帮助时,我才明白,我有多爱你。
可可·香奈儿深知,只有经济上独立,女人才能在事业、爱情等方面与男人平等。
我不喜欢依赖别人生活,因为一旦依附了别人,我就会变得软弱下来,而我不喜欢软弱。正如科莱特非常深刻地借茜朵之口所说的一句话:“爱情并不是一种体面的感情。”
这个出身低微却独立、坚强的狮子座女人,傲然地对所有人说:
我不亏欠任何人!
骄傲的可可·香奈儿后来说:
天上不会掉馅饼,我需要亲自和面做出来给自己吃。成功的秘诀就在于,我一直在辛苦地工作。我工作了50年,和所有人一样努力,甚至比任何人都更努力。证券、胆量或机遇,什么都无法替代工作。
繁忙的工作让可可·香奈儿充分体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然而也因此造成了她一生无法抚慰的痛。她的朋友——心理师克洛德·德莱后来透露,“在那几年的快乐时光中,可可·香奈儿曾经做过流产手术,手术的结果使她永远无法再怀孕。巴黎第十六区的一家诊所夺去了她身为女性孕育生命的权利,也夺走了她养育孩子、建立家庭的机会。”这番话道出了可可·香奈儿后来曾多次遗憾不能生育的事实。
在可可·香奈儿晚年的时候,人们常问她:有那么多的机会,为何终身不嫁?对此她耸耸肩,俏皮地回答:
大概因为我没有找到一个能和“可可·香奈儿”相媲美的漂亮名字。
尽管她的回答很完美,但我们仍能从中感受到她的无奈。命运注定了她将是一个孤独的女人,没有伴侣、没有后代。暴躁、冷酷、傲气的她就这样在孤独中老去。
有一只鸟,不属于任何人,它只属于天空。
她是一只凤凰
1913年,欧洲的上空布满乌云,第一次世界大战将在一年后爆发。卡佩尔男孩敏锐地洞察到了危险,他决定退到相对安全的地方去。
这年夏天,卡佩尔男孩与可可·香奈儿住进了位于诺曼底多维尔(Deauville)的诺曼底大饭店(Normandy)。他们包下了这座豪华旅馆靠海的一排房间。
这是个理想的地方,因为它与英国只隔了一道窄窄的海峡,必要时这里可以成为卡佩尔男孩往来英国与法国的中转站。这里还被称为绅士的天堂,云集了最豪华的酒店、大型旅馆、华丽别墅以及各种娱乐场所,前来度假的名流新贵、文人雅士、运动明星以及演艺界人士络绎不绝。这无疑给可可·香奈儿的生意带来了更广阔的空间。
帽子店的成功运营令可可·香奈儿信心大增。现在,仅仅做帽子已经不能满足可可·香奈儿对时尚事业的雄心了,所以她决定进军服装领域。由新颖的女帽加工拓展到高级女装的设计,对可可·香奈儿来说,这无疑是一次巨大的挑战。
很快,香奈儿的服装店就在高级海水浴池边开业了。可可·香奈儿在店门口支起一个白色帐篷,上面写着她的名字——“CHANEL”。
别人误以为我是一只穷苦、寂寞的小麻雀。其实,我是一只凤凰。
带着满满的自信心、出人意料的胆量、坚定的信念、前卫的思想以及创作者的天赋,可可·香奈儿向世人宣告她的存在,并且创造属于她的声望。
新开的香奈儿服装店主要经营妇女户外休闲装。
战争的阴影并不妨碍多维尔的贵妇继续穿戴着波浪式的羽饰和长裙,她们以高规格的服饰来炫耀其丈夫的地位。可可·香奈儿的创造力是具有爆炸性的,她本人的衣着举止亦为世风之源。当时的可可·香奈儿衣着有些男性化,发型整齐,穿着白色衬衣,有时还打上领带,她穿梭于那些穿着雍容而繁琐的女人之间,好似一股清风拂面而来。
很快,可可·香奈儿就凭借天才的敏感推出了第一款女装样式——运动服。这种运动服成功地将原来“五花大绑”的女装改造为简单、舒适又女人味十足的现代休闲服。
随后,可可·香奈儿又推出了适合妇女户外活动的针织羊毛运动装。
这种源于板球运动装的款式一时间颇遭人非议,但可可·香奈儿无视舆论。在多维尔的时候,她常常穿着这样的羊毛衫,配上简单的褶裙,骑马、散步,招摇过市。她认为,女人不再是男人的“花瓶”,她们和男人一样,是担负社会重任的公民。
我要让妇女从头到脚摆脱矫饰,我要创造一个年轻的形象。
事实上,当时的社会生活方式已经在逐渐地改变,波浪式的宽大拖沓的时髦,实际上既不适宜参加社会活动,也显得滑稽可笑。
所以,可可·香奈儿又发明了实用的衣服口袋,加宽了袖管,把衣裙背部放宽了10厘米。
你必须能够弯下腰打高尔夫球和穿鞋子。
可可·香奈儿理由充分地说。
坚信自己品位的可可·香奈儿紧接着又用水手装和水手裤替代了女长裙。她的设计线条简洁、穿着舒适、色彩素雅,尤其偏爱黑、白两色;她用质地薄软的内衣面料,创作出诺曼底渔夫式的套装;她往往把男装稍加修改,饰以一个恰到好处的饰针,便可以成为新颖的女性时装。
可可·香奈儿以优雅而轻松的方式诠释了“运动精神”。
我发明了运动衫,解放了身体。我摆脱了腰线的限制,创造了新的时装外形。
19世纪初期的欧洲大陆正处在向多元化、国际化蜕变的过程之中,以往根深蒂固的观念受到众多新思潮的冲击。可可·香奈儿便是“叛逆”的代言人之一。
虽然可可·香奈儿从没有学过设计,但她拥有与生俱来的天赋,总是能够引领潮流。
1913年,基于自身的需要,可可·香奈儿设计了一套服装。没想到就是这套她临时用来御寒的衣服,卷起了新时尚的风暴,进而滚成了一个更大的雪球,它就是所谓的“香奈儿毛线衫”,而它的出现本身就是一个故事。
在一个气温骤降的冷天,陪着卡佩尔男孩打马球的可可·香奈儿站在场边冷得瑟瑟发抖,为了御寒,她随手借来卡佩尔男孩的马球衫,并在腰间胡乱扎了一条带子。没想到这种偶尔的装束竟成为时髦一时的“香奈儿装”,成为被人竞相模仿的对象。
后来可可·香奈儿灵机一动,把这种男式的运动衫改成女性服装:将衣服的前襟剪开,“这样就不用非得套头才能穿进去了”,下摆松垂,加上丝带和蝴蝶结稍加修饰,还有同色系的腰带。整个服装的材质都是针织布料。为了更加完美,可可·香奈儿又用同色系的针织直筒裙搭配她的毛线衫。于是,休闲服就这样诞生了。
而在此之前,大家嫌针织布料不够高雅,认为这种布料只配用来做男性或是小孩的内衣裤。可可·香奈儿不可思议的创新才能使她声名远扬,她在面料方面的非凡创造力开创了内衣外穿的第一例。
有人问我:“你是在哪里买到这件衣服的?”
我说:“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卖给你。”
我一下子就卖掉了10件。
第一批被可可·香奈儿的休闲服俘获的顾客中包括当时的银行家亨利的夫人,她从此抛弃了之前东方式的豪华晚礼服,改穿香奈儿的服饰。女演员塞西儿·索雷尔则骄傲地宣称:“我是最早敢穿香奈儿服饰的人之一。”
后来的一期《Vogue》杂志独家刊登了可可·香奈儿这一“妙手偶得”的设计,从此,香奈儿品牌便掀起了其长盛不衰的男装女穿风潮。
我的财富就是从穿上那件旧毛衣开始,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
这件曾经为了御寒的大衣被可可·香奈儿称作是自己的“幸运大衣”,此后被她一直珍藏着。
有人说,可可·香奈儿的前世可能是个男人,从她的个性到服装设计的风格来看,无不体现出自由的精神、阳刚的气质和满不在乎的随意。
的确,可可·香奈儿热爱男装自然顺裁的直线线条,她认为紧绷的衣服会让女人失去优雅的气质。而可可·香奈儿是一个工作的女人,为了工作方便,她一反女人一成不变的裙装穿着,以“解放身体”的哲学,进行首次革新性的尝试:用普通的布料制成简单的运动装。她还用脸上不羁与自信的浅浅微笑向大众诠释着与众不同的自我风格。
对于可可·香奈儿来说,她希望通过自己的时装让女人们真正地从思想上把紧身胸衣抛弃掉,改变传统的束缚,进而达到身心的自由。
我要使女人免于再受束胸的束缚。
当时的可可·香奈儿率先在社交场合脱掉胸罩。
我不是女权主义者,也不是思想家,但我用我的方式为女性同胞的解放进程作出了贡献。
我了解女人,我希望她们舒舒服服地穿着我设计的衣服,舒服到没有任何被羁绊的感觉。我希望创造出一种既可以凸显女人味,又可以自然顺应身体曲线的衣服。当一个女人找到适合自己的衣服,她的感觉甚至比裸体时更轻松、更无牵无挂1914年,可可·香奈儿在几乎无人赞同的情况下,从男性化服饰中寻找题材,创造出全世界第一款泳装。而她自己当然也是大胆的女泳者之一。
究其原因,可可·香奈儿说,当时的多维尔是个有钱人从事运动的地方,很多人到那里打马球、板球、高尔夫球等,而她最喜欢的运动是游泳。但那个时候,女性在海里游泳是不合时宜的,那宽大得像睡袍一样包裹住全身的泳衣,使可可·香奈儿在游泳时绊手绊脚,很不实用。这个切身的体会使她萌发了为女性设计一套全新的泳衣的念头。
幸运的是,英国人总是能够以比法国人更快的速度接受可可·香奈儿和她的时尚理念。
去掉那些繁琐的装饰,去掉那些紧巴巴的箍圈,整个巴黎很快效仿起来——可可·香奈儿在有意无意间又引领了一个潮流。她发现,只要仍旧保持美丽,女人们宁愿去掉繁琐与奢华而选择舒适和简单,她们只是需要被人带领。
巴黎的肉身上长了一根可爱的刺,在麻木不仁里刺出了新鲜和激情。可可·香奈儿被人们容忍了,容忍之后是迅速掀起的流行狂潮。
可可·香奈儿对自己的放纵和宠爱获得了意想不到的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