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围起来”护卫军小队长打着手势,一个小分队便将我的寝殿重重包围起来,像是一堵密不透风的墙。
“出什么事了吗?”我疲惫得站了起来,走向门边。
“是陛下,下的皇令”护卫军小队长双手交叠的回复着。
“紫影宫都被包围起来了”透过人墙间的细缝隐约可见其他地方也有护卫军。
“是为了保护各位小姐的安全”护卫军小队长又说道,但只觉他眼神闪烁,我想事情一定不是这样简单。
“既然是为了保护,那我可以出去走走吧!”望着眼前纹丝不动的众人,我更加确定一定出了什么大事。
看着眼前的一对卫兵,心里极不舒服。虽说是保护,但确更像是监视,索性关上了门。
躺在红木摇椅上,一下又一下的晃动着,眼前的水晶珠落子隔挡着我的视线,穿透那帘子望去,有一株白色蕙兰,那花瓣稍小于萼片,白色唇瓣不明显的分成三裂,中裂片长椭圆形,上面带有许多晶莹明亮的小乳突状毛,顶端反卷,边缘有短绒毛,有紫红色斑点,像是柔软的小耳朵。绿叶狭长,叶缘有明显锯齿。苍绿的根既粗而长,却被枝叶掩盖着。
“仿佛铜瓶见露苗,疏花冷落澹含娇。湘江清泪滴春潮,岂有心心同婉娈。并无叶叶助风标,断肠一集是离骚——浣溪沙兰花”心中念着,不自觉间,仿佛那株白色蕙兰前站着一人,轻远飘逸,张开着双臂,微笑的向我看来,然后一切变的模糊,渐渐的看不清楚那张俊脸,慢慢地平稳的呼吸伴着那抹思念着得身影进入了梦香。
“藤野,醒醒”泥鳅拍打着熟睡的东暮雪,一声一声地叫着她的名字,摇椅上的人只是微微动了一下身子,并没有打算醒来。泥鳅好笑得看着眼前的人,他听梅林说过,以前的她体型很胖,他实在难以想象出她胖时的样子。泥鳅又凑近些,发现她的睫毛相当浓密,长长的睫毛向外带点斜度的伸长,此刻他发现自己很想看看眼皮下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轻灵、纯净。
“快起来”泥鳅这次提高了些声调,但也只是平常说话时的一小半,那是因为他不能惊动那群外面的守卫。
“啊!”我睁开眼睛,突然发现在我眼前出现的人,本能反应的大叫起来,来人立刻捂住了我的嘴巴。
“小声点”泥鳅说道。
我点头,又低头看了一眼,他很快明白的松开了捂着我的手。
“你现在听我说”泥鳅顿了顿:“我不知道,你和他只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他让我们带你离开这里,找个安全的地方安顿下来”。
“他不能保护我的安全是这个意思吗?”我抓着泥鳅的手问道。
“出了些事,他认为你离开这才是最安全的”泥鳅看着眼前,因激动而泛红的脸:“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告诉我出什么事了,求你”我再次开口。
泥鳅叹了口气:“昨夜,紫影宫发生了几起命案”。
“命案?几起?”我狐疑地看着他。
“重点不是这个?”泥鳅按耐住自己的情绪:“几名死者都是女性,都是颇有家世的……”
“关键都死在紫影宫,南宫皓是这宫的主子……”我抢着说道,心里充满了担心。
“听我说完。你别想着他会怎样?他是有责任,有压力,可毕竟他是皇子,不是吗?”泥鳅觉得自己口气有些重了,便缓了缓:“共死了五人,而在尸体旁边,死者都分别留下两句话。第一个,留下‘鸟飞鹅跳,月上中梢’很巧的是,她的死亡时间就在月亮高过树梢的时候”.
“我不认为一个人临死前留下的‘东西’只是为了告诉我们这个”。
“可是……‘目上朱砂,已异非巳’这个人确实被人用朱砂毁了面容”泥鳅又说道:“勺旁傍白,万事开头。工戈不全,雨下挚友。分别是第三、第四人留下,就找不到合理解释了”。
“第五个呢?”我催促着。
泥鳅看着我,预言又止的样子。
“说,不管是什么?”我定了定,然后说道。
“称断人和。以及——”
“什么?”我焦急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手不停地翻搅着衣角。
“我直说了吧!反正你迟早会知道的”泥鳅伸吸了一口气:“他们怀疑你是凶手,因为第五个人手里还抓着一根棕红色的头发丝”。
“什么?仅是这样就断定我是凶手吗?拿到别人的头发有何难的”我站起来,无法克制自己的怒火:“既然如此,我更不会走,我是清白的”。
“别激动,他也知道让你离开很难。他就怕你受委屈,才会想到让你离开的”泥鳅解释起来。
“我离开。真凶就能找到了吗?或许,目标是我呢?”我紧握着拳头,内心渐渐被一阵阵恐惧替代,隐藏在黑暗中的敌人,正向我一步步逼近,我似乎能感觉到他们带着利器在我周围徘徊。
“这……”泥鳅顿时无语,她说的话,太对了。或许目标是她呢?这一层是他们没有考虑过的。泥鳅只觉得呆在这里也许比外面更安全。
“关键应该是她们留下的句子。那应该是凶手留下的”我现在应该要理清思绪:“凶手,为什么要留下证据?是要让我们找到他吗?可是,这么做会有什么目的呢?”脑子越想越乱,怎么想也想不通。
“别急,一个人是想不出什么的”泥鳅拍了一下她,只希望自己的话,能够起到作用,让她看起来,别那么紧张:“我们都会站在你这边”。
我看着泥鳅,此刻的心情无法形容,感觉自己掉到了一个无底的深井里面,爬不到井口,再也看不到广阔的天空般。
“现在外面什么情况”我尽可能的让自己保持平静,不去想自己已经被别人当成“凶手”的事实。
“剩下的小姐们,都被周密的保护了起来。他们的意思是,若你不是真凶的话,那么小姐们的生命可能还是会有危险”泥鳅说着外面的情况:“现在,一切还没有定论,所以什么情况都会发生”。
“南宫皓呢?”无意识的问道。话出口后,自己也觉得可笑,我都成犯罪嫌疑人了,还去担心不相干的人干嘛?可是,心里又有一个声音——“他是不相干的人吗?”
“你还好吧!”泥鳅越看她的表情越担心。
“没事”像是在安抚他,但更像是在安定自己。
“朝上闹的厉害,很多人都在指责着他”泥鳅闪过一丝无奈,觉得自己很庆兴,能够随心所欲:“若找不出真凶,那麻烦才大呢?”。
“若是如此,我定会承认自己是凶手”我张了张嘴,眼睛盯着地面。
“你说什么?”泥鳅不知道她刚才是否开口说了话。于是问着,总觉得她怪怪的。
我没有再开口,心里把那几人留下的句子,反复地念着,直到烂熟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