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郭子仪回过头:“你这么快就出来了,走,今天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姚曼珠急切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如此高兴?”郭子仪喜悦道:“今天呀,我的确很高兴,因为武举初试我通过了!”
姚曼珠听后也非常开心:“那好啊,这可是你多年的梦想呀!”郭子仪感慨道:“是呀,从小父亲就希望我将来能够做个大将军,如今我算是看到了希望,只要我认真对待,积极筹备,我相信今年的武状元就会是我!”
姚曼珠看着自信满满的郭子仪:“不只是你相信,我也相信你一定能做到。”郭子仪开心道:“谢谢你,曼珠,你总是在鼓励我前行,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姚曼珠拽着他的胳膊:“不用说什么,只需要请我吃顿好的就可以。”
这几日,李虎山可是怨言不少,因为从一大清早就被郭子仪从舒适的被窝中拉了起来,非要陪他去郊外练习马术,枪术、箭术,可是折腾。
郭子仪的后续科目开考已经时日不多,所以必须争取每分每秒。武功基础较强的他也不敢懈怠,因为在此次武举中与之媲美的人还有几个,若是大意,或许会失败,郭子仪从不打无准备之仗。
李虎山一会儿充当对手,与之持枪对决;一会儿又为其牵马,看到他有什么不足,就当即为他提出来,看到他有哪些优点,记录下来。就这样,两人痛并快乐着一起生活、训练、成长。
训练的差不多了,李虎山累地倒在地上:“怎么样?兄弟?”郭子仪已是满头大汗:“这段时间麻烦你了,我认为已经可以了,虽不敢夸下海口状元稳拿,但是进入三甲还是很有可能的。”李虎山笑道:“好,我就喜欢你这股爽快劲,这段时间你是付出了努力的,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
前期经过了马射、平射、步射、负重摔跤,郭子仪一一轻松而过。而最后一场是最为关键的马枪,即在马上比试枪法。到了此关,众人已遭淘汰,只剩下了郭子仪跟另外一个人。备受瞩目的武状元之争即将在三日后开始。姚崇满怀笑意走近客厅,他们一家人要吃晚饭了。
姚曼珠看到其爹如此兴奋,便问道:“爹,今天你怎么这么高兴?”姚崇笑道:“女儿呀,你有所不知,这几天你知道京城最热闹的事是什么吗?”姚曼珠摇头不答,姚崇道:“当然是今科武状元的人选了!”姚曼珠问道:“不用说,那肯定是郭子仪了。”
姚崇回道:“那可说不定,他的对手实力不弱呀,恐怕这只能等到三天后见分晓。”这几日,果真如姚崇所说的那样,全城上下讨论的都是谁是今年的武状元,谁能高等及第。有些小赌坊竟然为此下起了赌注,好不热闹。城中乐于结交人士纷纷登足谪仙居,郭子仪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热情,一派祥和之气。下到黎民百姓,上到达官显贵,几乎每家都有一张郭子仪的英俊画像。
就连京城驸马都蔚、太原兖州大都督王守一的家里都放着郭子仪的画像。他有个女儿名叫王敏芝,生来乖巧,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生的一副好容貌,就连她的姑姑也经常在皇宫里提及王敏芝。
她从来都是大门不出的,为此她的母亲也曾劝过她,让她看看外面的世界,那些簪花仕贵妇的生活是多么令人向往呀,就连她的好朋友都经常去城中走动。可是王敏芝就是这样一个人,不是不喜欢外面的世界,而是的确没有自己出去的理由。
看到父亲与他人正在亭中下棋,自己感了兴趣,端着一壶热茶走了过去:“爹,黄伯,你们两个都已经下了半个时辰了,还没有分出胜负?”黄绕笑道:“你爹呀,真是个高手,我都把他逼近绝路了,可是他还是起死回生,我也没有办法呀!”
王守一亦笑道:“敏芝,我就知道只要我一下棋,你肯定会跑过来观战,怎么样,在屋里待闷了吧?”王敏芝轻轻地为他们二人倒茶:“还好,只不过我最近也在研究棋局,所以想从你们身上学点知识。”
黄绕突然问道:“敏芝年方二六,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可真是少见呀!我家犬子同你年龄相仿,若是没事的话我可以让他来找你玩耍。”
王敏芝拒绝道:“不行,我一个人习惯了,好了,你们继续下吧,我要走了。”临走之际,忽然看到了旁边桌上放着一张画像,又停住了脚步:“哎,这画像上的人是谁呀?如此英俊威武!”
王守一解释道:“这是最近京城备受瞩目的郭子仪。”王敏芝不免多问了句:“郭子仪是干嘛的?”黄绕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他可是今年武状元的热门人选,现在恐怕京城无人不知。”没想到王敏芝听后竟然把画像拿走了,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痴痴的对着画像。
虽然没有见到此人,但是画像中其高挺的鼻子,深邃的眼睛,饱满的额头无一不是她喜欢的类型。一脸英气逼人,这在长安城中是极为难见的。
她当机立断,定要当面见见这位传说中的人物,看看他到底有无画像之中俊美。晚上向她的爹请求之后,王守一难得见女儿主动要求出来一次,便爽快答应了。
终于在三天之后,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武举一决胜负的时刻到了。主场外面拥满了人群,有老人、小孩、男人、女人、他们今天都非常热情,期待着一场别开生面的比武。
主持人相继请出了主考官杨大人及副考官薛讷将军,还有诸多嘉宾。坐在最为显眼的位置是王守一与他的女儿王敏芝。王敏芝今日特地打扮得非常清新,吸引了不少俊男的眼睛。
身边的丫鬟喊了一声:“快看,郭子仪来了!小姐,快看呢!”只见众人翘首以盼的郭子仪终于出现了,诸多百姓纷纷热烈呐喊。郭子仪今日穿着一件武士军装,显得格外抖擞,踏着欢快的步伐慢慢向主考官走来。当他走近的时候,王敏芝的心跳加速,终于见到真人了,简直比画像中还要俊朗。
郭子仪霎时一扭头也看见了人群中显眼的王敏芝,那如夏花般灿烂的笑容让郭子仪心动不已,此女宛如玉宫移来,郭子仪也冲她点头微笑。
当见到两位考官的时候,郭子仪吃惊了,对面坐着的竟然是昔日自己的救命恩人。如今已过十多年,自己已然成年,但是恩人却显得苍老了。立马上前跪下道:“小人郭子仪拜见恩公。”
薛讷张开了嘴巴,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在有生之年还能见到郭子仪,这位儿时自己看好的栋梁之才,欣慰道:“赶快起来,见过杨大人!”薛讷离席,握着郭子仪的手激动不已:“子仪,你果然没让老夫看错,不再耽搁时间了,今日你比完试,我设宴款待你,咱俩好好聚聚!来人!拿我的兵器来!”
只见一手下握着一柄方天画戟,薛讷接过说道:“今日你我重逢,老夫就把这随身携带的方天画戟送给你,希望今日能助你一臂之力!”郭子仪万分激动,重重接过:“恩公这礼物太沉了,我郭子仪定不负众望,夺冠归来!”
众人又是一阵欢呼,王敏芝欢心雀跃,崇敬之情油然而生。随着一声锣鼓音之后,比赛开始了,郭子仪与对手分别手持长枪兵刃,对目而视,众人也都是热血沸腾。
只见二人策马扬鞭,奋力冲向对方,兵器相交,响声如雷。好一阵风卷残云,好一地黄尘飞天,首先是郭子仪主动攻击,左手持戟,右手握绳,双腿夹紧烈马,目光直视对手。
左右挥摆,上下穿刺;对手也不示弱,时而仰身高探,时而侧身斜攻。两个人打地不亦乐乎,周围的人跟着起哄,手舞足蹈,好像他们也在打一样。
薛讷连连点头,王守一捋捋胡须,淡定如初。他的女儿可是着急了,侧着身子观望,生怕郭子仪吃亏。李虎山卯足了劲,大声喊道:“郭子仪,加油!郭子仪,加油!”
竟然连周围的百姓都被感染了,情不自禁的跟着他喊。就在这时,只见对手一个回马枪,直刺郭子仪腹部,万急时分,郭子仪从容躲过。就这样,二人足足战了二百个回合,最终对手体力不支,败下阵来,郭子仪高等及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