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比喻不管遇到什么险恶的情况,都冷静沉着,信心十足,立场坚定,毫不动摇。出自“姜子牙钓鱼、周文王访贤”的历史典故。
钓鱼台是指姜子牙钓鱼的地方,稳坐钓鱼台就是指姜子牙通过卜卦知道自己必将会被周文王启用,所以天天到河边“稳坐钓鱼台”垂钓,实际是在等周文王,结果周文王出猎相遇,两人一见如故,话语投机,周文王听了姜子牙侃侃而谈治国安邦之策,赞赏不已,遂同载而归,说:“吾太公望子久矣。”尊号“太公望”,并立为掌管军事的“太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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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城,群芳楼的一间最豪华的厢房中,伴随着铿锵有力的乐声,这乐曲不同于寻常的丝竹之乐,五名身着霓裳羽衣,打扮艳丽,身材曼妙,样貌有别于中原女子的年轻女子在厢房的中央翩翩起舞,不似一般舞蹈那般轻柔婉转,而是活泼奔放,时蹦时跳,让人看了不禁有血脉沸腾之感。
周围的酒案前坐着几名衣着华丽的贵族公子在那欣赏,其中就有信文君魏济,富豪陶楚。近几日,陶楚的群芳楼进来了一批胡族美女,擅跳胡舞,想一睹异族女子风采的魏济早早就和陶楚定下,与几位好友一起,来陶楚为他们准备好的厢房欣赏美女和舞蹈。
厢房不仅装饰华丽,而且空间十分宽敞,足可以容纳百来人在此饮宴,此时只用来招待魏济几人,着实有些大材小用。但宽敞的空间给了中间跳舞的胡女足够的空间来展示她们不同于寻常的舞艺。
“好,好!”一人抚掌赞道,乃是都文候越离,转头对魏济说:“信文君,这胡族的女子和舞蹈跟我们中原的大为不同,颇为奔放,让人耳目一新啊。”
“嗯,说的极是。”赞同地点了点头,魏济瞄到一旁的主人陶楚一脸的严肃,手里拿着酒爵,低头若有所思的样子,便问:“陶公,怎么还是一脸的愁云惨淡,莫不是还在念着前几日被朱杨盗走的夜明珠?”
“信文君,说笑了。”放下手中的酒爵,回过神来的陶楚笑了笑,回:“夜明珠虽然价值连城,让那朱杨盗走了,是有些可惜,但陶某还不至于为区区一颗珠子,一直耿耿于怀至此。”
“哦,那陶公方才若有所思的模样,所为何事?”魏济好奇道,举起案前的酒爵向陶楚敬去。
回敬了魏济一爵,陶楚将酒爵放回到案上,回:“方才陶楚所想之事,乃是前几日朱杨到儒家魏让府中盗宝之事?”
“哦,此事不是已经告一段落,朱杨将宝物盗走了吗,陶公为何还念着此事?”魏济纳闷道。
“因为陶某觉得……”顿了一会,陶楚接着说:“事实的真相也许并非我们所看到的,此次朱杨可能未将宝物盗走。换言之,堂堂儒家应该不会如此轻易让朱杨将宝物盗走的。”
“陶公,是不是连续两次输了赌局,心有不甘,才如此念念不忘啊?”一人出声调侃道,年纪约在五十左右,有些干瘦的锥子脸上横着细长的胡须,眉下的三角眼充满了世故,乃赵国富商无奇,是陶楚的合作伙伴,亦是竞争对手。此次,行商到大梁城中,拜访陶楚,陶楚便也请了他。
名动天下的大盗朱杨点名盗宝,盗宝是否成功,除了可以成为街头巷尾的谈资外,还可以成为供人投机牟利的赌局,陶楚便是这赌局的庄家之一。朱杨盗宝成功、盗宝失败……当然,还有一个可能性极低的结果,就是朱杨盗宝失败,失手被擒。
不过,大盗朱杨名动天下,出手从未落空,使得大多数人将宝压在了“盗宝成功”上,“盗宝失败”则只有相当少的人数。至于“失手被擒”,纵使陶楚将赔率开到了百倍之上,只有可数的两三人,想来是投机取巧,以极小博极大。
陶楚出重金广邀各国游侠来对付朱杨,一来是挫一挫朱杨的威风,博得这难得的名声;二来,便是赢得赌局,成为最大的赢家,赢得万金之利。
连续两次赌局,朱杨盗宝成功,这两场赌局,作为庄家的陶楚可是成了最大输家,输了不少钱。不过,这些钱相对于他的万贯家财,也算不上什么。
听完陶楚的话,越离也是相当的诧异,问:“陶公,这朱杨盗宝成功,魏让府上的下人传出来的消息,已经证实此事,为何你有如此想法?
“这是陶某的直觉。”陶楚略带自信地回道。
“一名商人的直觉。”陶楚强调道,脸上的自信又多了几分。
听到陶楚说到他的直觉,在场的人纷纷开始有些相信他的话。陶楚之所以能从当初一无所有的穷小子成为今天富可敌国的大富豪,其中的一大法宝便是他超乎常人的直觉,让他嗅到常人不能察觉到的商机,从而白手起家,一步一步积累到了今日的财富。
说实在的,被朱杨盗走夜明珠,输掉赌局,事后陶楚也是作了反思,他是输在了自己过于自信和倔强,一种作为主人对于手中的财物强烈的占有欲,不甘让盗贼盗走的倔强,让他不去相信一直以来让自己无往不利的商人直觉。
朱杨到儒家魏让府中的盗宝,密切关注此事动态的陶楚心中的商人直觉告诉他,朱杨将不会如此轻易盗宝成功,事情应该不会就此完结。
“各位,若只有陶某的直觉,陶某不会有如此之言。”陶楚一脸严肃地解释道,“只是此事有不少古怪之处,陶某才有如此想法。”
“哦,有何古怪?”魏济问。对此事,他心中也是有不少的疑惑。本来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登门到魏让府中问或是找人到魏让府中的下人打探消息。但人家府中刚刚被盗走财物,你就上门诸多询问,不合礼数;魏让府中的人口风甚紧,自己的人并未探到有用的消息。
“诸位,可知此次朱杨到魏让府中盗的宝物是何物?”
陶楚问完,无奇立刻点了点头,说:“我等当然知道,听魏让府中的人传出来的话,乃是儒家的一篇典籍《管子·白心》。”跟着问:“这有何说道?”
“诸位,这《管子·白心》等文章典籍,对我等来说也许是不值一提,但对儒家的弟子来讲,这些文章典籍可比金银珠宝,甚至是比性命还重要,儒家开山老师孔子对管仲最为推崇,这《管子》甚为儒家重视,岂会坐视他人将所有典籍盗走?”
听到这,在场的人纷纷赞同地点了点头。
“抛开典籍本身的价值外。”陶楚跟着解释道,“儒家乃当世显学,门下弟子众多,这朱杨如此明目张胆到儒家弟子府中盗取典籍,而且还是在儒家宗师荀况的眼皮底子下,对儒家来说是一件相当掉面子的事,应当是要引以为重。”
“奇怪的是,从朱杨雁毛传书起,魏让兄弟两人全然未当一回事,照常跟荀况出门讲学,不作任何准备,好像将应付朱杨之事交给了一名叫白阖的男子。”
听陶楚提到白阖,魏济就想起了听荀况说交待之人是他的弟子,想来就是白阖,便来了兴趣,问:“陶公,你可知道这白阖是何人?”
“据我府中门客打听到的消息,这白阖是荀况的弟子,前几日跟随荀况来到大梁城,其它的便不甚清楚。”陶楚回道。
“这白阖到底是有何能耐,居然能让荀况如此看重,由他来应对朱杨盗宝之事,却不交与让魏让兄弟两人应付?”越离不禁念道。
“这白阖能有何能耐?”无奇不屑道,“多半是那荀况任人唯亲,想让自己的弟子出些风头。谁知弄巧成拙,让那朱杨轻易地从他弟子的手中盗走书籍,让儒家掉了一次面子。所以,事后才不愿声张,权当没发生过此事。”
不赞同地摇了摇头,陶楚说:“陶某还是觉得事情并非我等所见所闻的这般,这其中还是有些文章。”
见陶楚还是坚持原来的说法,无奇刚想出声挤兑几句,旁边的魏济点了点头,说:“经陶公这么一说,倒是勾起了魏济先前心中的疑惑,百思不得其解。”
“看来……”说到这,魏济转头冲陶楚笑了笑,问:“陶公,可有兴趣和魏济一同前往?”
“没想到啊,没想到,天下闻名的大盗朱杨居然是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真是后生可畏。”魏让看着坐在对面的朱杨不禁叹道。除了他之外,房间之中还有荀况和白阖五人,显得有些拥挤。
“魏让兄过赞了。”朱杨摆手谦虚道,“有如此名声,全赖先师所赐。”
“奇怪,奇怪。”魏予突然念道。
“有何奇怪之处,魏予兄?”白阖笑着问。
先是礼貌性地冲朱杨点了点头,魏予这才开口说:“二十年前,大盗朱杨就已经名动天下,而眼前的朱杨却只有二十来岁,这……太不合情理了吧。”
“魏予兄果然心思缜密。”白阖赞道,转头向旁边的朱杨看去,问:“柳雄,是你来说,还是我帮你说?”
“白阖兄,你来吧。”朱杨也就是柳雄回道。接着,白阖便把原委解释讲给荀况等人听。
二十年前,盗家朱杨就已经名动天下,那时的朱杨便是此时的朱杨,也就是柳雄的师父。师父过世后,柳雄就遵照师命,继续用“朱杨”这名号行盗于天下,将盗家朱杨的名声发扬,也为盗家增添几分神秘之感,引得世人遐想,想来“朱杨”也只是其师用的一个名号。
“原来如此。”魏让明白地点了点头道,魏予等人纷纷跟着明白地点了点头。
“师叔祖,师叔,既然朱杨已经被白阖大叔抓到,那我们就可以向大家宣布,让那些对我们儒家说三道四的人闭上嘴巴。”
听到子通的这个提议,魏让和魏予两人是赞同的,因为这几天他们也听了不少外面的人对自己儒家的冷嘲热讽,刚想出声附和,对面的白阖却摇了摇头,对子通说:“子通,如果白阖大哥是你,肯定不会这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