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会暴戾地弄死小动物,平日文雅的人也可能歇斯底里发狂,人性里面不但有善良,还有更多的是凶残、暴戾、残忍、恨!或者莫名的对折磨他人的快感需求。
一些嘈杂的声音慢慢清晰,字句逐个逐个传进耳膜,庾赜从死寂的梦里换换醒来。他似乎听到一阵蜂鸣,然后是水流声,声音忽大忽小,人说话,男人和女人说话的声音,都逐渐有了。他的眼皮抬不起,严重脱水不是闹着玩的。直到他听到老捷克在叫他,他才恢复了一丝神志。他使劲把眼皮抬起来,久未见到的光线刺入眼帘,只好闭着,然后慢慢再次打开,他看到“玩笑”在对他吐舌头,老捷克被五花大绑绑住在一旁。他本能一惊,睁开眼睛来。
“你终于醒来了!”老捷克说。
眼前的景象,让他惊诧不已,这里没有沙漠,没有暗无天日和阴冷,没有一丝怪异,绛红色的云霞里,两三个太阳般的主光行星互不干涉和煦照耀着大地,捆绑他们的人有两个,一个戴着帽子的干练女人,一个身材瘦弱嬉皮笑脸神经质的白人瘾君子。他们处在一个高高的悬崖边,霞光映现着他们的身躯,如同上天派来的一对神使。
“你们是谁?”庾赜问。
“她是我女儿”老捷克叹气。
“你女儿,你是说你女儿捆着你,这是你们家的见面礼习惯对吧?”
话未说完,一个干脆的耳光扇过来,那女人一巴掌把庾赜打得几乎又要昏过去。连“玩笑”都不忍观看。
“他们要处决我们,兄弟。”老捷克沮丧地说道。
“我想喝口水吃点东西再死。”庾赜说完就晕了过去,气若游丝。老捷克痛苦地说:“我绝不是怕死,但我万万没有想到,会死在我女儿手里啊。”
那一对人儿,无可置疑就是薇霓和斯达克,薇霓抽出她腰间的长剑,走近老捷克,朝着他的左肩刺了进去,老捷克一声惨叫:“你要杀了你爸爸啊!”
“可恨,你知不知道我是没有父母所生的人。如果你再说一句你是我父亲,我会慢慢用剑把你插成一个蜂窝。”薇霓狠狠地说道。
老捷克的眼泪和肩上的血一起涌了出来。他没有悲伤,毕竟自己没有想到过还会见到自己的女儿,虽然眼看着就要死在她手上,但那也比一辈子见不到的强。他贪婪地看着女儿,凶神恶煞的薇霓,被他贪婪不舍得离开一厘一毫的眼神激怒了。她把剑尖又缓缓刺进了他的左腿,老捷克喊着,哭着,笑着,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了,情绪太复杂又太简单。但是,他慈爱的脑皮层里,此刻全是襁褓中的薇霓、幼稚园的薇霓、拉扯着爸爸讨吃冰激凌的薇霓、在他面前淘气任性的薇霓……,总之他已经没有心思去思考为什么薇霓,和他多年的老朋友斯达克都会不记得他,斯达克在一旁欣赏这惨剧,他拔出那把怀旧小手枪,过去顶住老捷克,回头对薇霓说道:“头儿,你就让我一枪崩了这老头吧。别折磨他了。”
“滚滚滚,你给我滚开,等我来慢慢折磨他。那个躺地下的废物交给你。别碰那只蜥蜴,我要拿回去做宠物!”薇霓喊道。又是一下麻利地在老捷克的胸前割开一条口子。这一下,让他回忆起薇霓八岁的时候,他教这个刁蛮公主学习击剑,她第一剑就刺向了自己,当时幸好拿的是教学剑没开刃的,不然老捷克早就死在女儿手里了。他的痛楚感越重,眼睛里的慈爱就越浓。斯达克笑着看着这些场面,等着他的头儿发泄。
“我知道你的纹身,画眉鸟,我小时候给你养的那只,记得吗?”老捷克记起这事来。
薇霓根本不吃这套:“瞎子也能看到我手上的纹身,你还敢胡扯。”
这时轰轰隆隆地啼叫与奔跑,远处涌现一群清一色黑色的野马,一些粗壮的汉子骑着马狂奔而来。几只飞鹰也在上空盘旋厉鸣,不消片刻已经来到他们所在的悬崖之上。马群中为首一个,从身后拿出背着的双管猎枪指着薇霓:“嘿嘿嘿,帽子皇后,自从你们来这以后,光原野可是从来没有外来人,现在这两个人和这蜥蜴,一看就和你不合拍,还是我带他们走吧!”
“老祖鬃,我可不这么觉得,人和畜生都是我们先找到的,你们凑什么热闹。”不知不觉闪到马屁股旁的斯达克早已用他的红漆小手枪轻轻顶住了他的裆部。
老祖鬃六十多,留着大花白胡子,长发披肩,活脱脱是一个印第安老酋长,他是光原野里的野马族的首领,也是光原野各种种族里枪法最好的人。野马族们身材粗壮高大但却不笨拙,他们身披兽皮,头插羽毛,善骑射,善于驯养飞鹰野马,并且喜欢打猎。接到飞鹰的稍探情报,他们蜂拥而来,要和薇霓过不去!这场对峙吵吵闹闹,把庾赜再次吵醒,他对着老祖鬃伸出手祈求:“我要喝水,吃东西。”
全面搜捕七月,拿到天顶或者坎赞的巨额赏金,已经成为各路边缘人士目前主要的项目,杀手、赏金猎人、小偷、抢劫犯、毒贩子、器官组织、黑道、警察、异种、发疯似地搜刮关于七月的一切。七月决定不能坐以待捕,但是什么方法能躲过这些搜刮呢,要知道寻找某人的需求只要传到了底层,就一定有人用尽办法来搜刮。而且层出不穷的科技为搜刮行动提供了强大的技术支持。七月不愧是个头脑聪明的盲人,思索再三,他开始筹备计划,他首先在网上假设了一个消息传播人的身份,然后假传一个消息,故意露出一些痕迹,捏造一些线索证明一个瞎了眼的年轻人曾经出现在非常偏远的运河区的流氓集窟。
运河区的流氓窟,是三不管地带,那些丧心病狂、酒色度日、残害忠良的人最爱聚集在那里,七月曾经黑过他们的集束网,玩弄过他们,但最近几年这些人越来越过火,无恶不做,也常常对孩子和少女下手。
消息一传出,流氓窟开始变成屠宰场,流氓们无端端也不知道原因就被杀掉、有很多人被苦苦拷打,也有人被神秘抓走,不出五天,一个臭名昭著连警察也无法情理的流氓集散大本营,就活活被各路神奇人马给彻底毁灭了。七月坐在黑暗中暗笑,他特恨那些不入流的犯罪行为,他恨抢劫虽然他每天都在网络上抢劫数据,他恨飞毛贼,虽然他每天都在网络上偷这偷那,他也恨强奸犯,虽然他连自己的干妈也没有放过;七月恨这些社会渣滓,他早就想清除这些人,现在职业杀手们、专业黑道们帮他在免费干这个事情,甚至是以他自己的名义——搜捕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