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把锁可以用不同匙痕的钥匙开启,是不是不合情理,其实世界上很多锁,为何非要拘泥于一把钥匙去开,多尝试不同的开锁方法,万一有一把注定能开这把锁的奇葩钥匙呢?有运气的人,常常会去寻找那把奇葩的钥匙,因为他们相信奇迹,相信世界总是有一些不合情理的一面。
大同江的水清得吓人,江边的建筑耸入云天,繁华的商业吸引着每一个痴迷物质和喜欢引诱的人来此,朝鲜平壤市,已经是国际化的超级大都市,凡国际大都市,一定也都是失意者淘金与投机的好地方。平壤也不例外,一下飞机,斯达克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穿着时尚的朝鲜美女,她们绝不整容,天生丽质。薇霓依旧戴着她那顶帽子,在平壤湛蓝的天空下,倒也显得有点多余。平壤的电脑软件开发水准超过了印度和美国,在这个时代,几乎所有的软件类国际大集团都会在平壤设立总部,因为最好的电脑网络开发人才,都在这个宽大霸气的城市冒出来,黑米奇就是其中一个。
要找到黑米奇非常艰难,她已久不出现在黑客界,没有任何人知道她是谁长的什么样子住在哪里?七月能够找到的线索就是,她在平壤。
按照七月搜集的资料,他们住到了一个比较隐蔽的小型地下酒店,这酒店名叫“柳京66号”,在波澜壮阔的大同江边上柳树群荫下的隐蔽地下室里,外面看着就像桥边上不起眼的建筑工地,但一进去,可让斯达克和薇霓眼界大开,小小的狭窄的旧房间,被装饰得艳丽而颓败,过道里夹杂着乱七八糟叫不出名字的香水味,类似痕迹这样的非法药物公开在前台出售,甚至还有免费的彻夜狂欢的酒吧,这里住的人基本不是朝鲜本地人,都来自世界各地甚至星际异种,龙蛇混杂,但是这地方房租特别特别的贵,因为能住进来这个地方,必须得有一种特殊的推荐,也就是说不是一类人不能住一起,这证明由七月轻松黑到,不成问题。
斯达克总是在笑、瞎逛、或是调笑街上、酒店的各种美女,薇霓不耐烦了,对他抱怨。斯达克照旧如此。几天过去毫无任何进展。不过平壤的大街小巷,似乎他们都已经大概熟悉了。这城市多少年来依旧保存着一股莫名的正气,哪怕是夜晚降临,也不见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但斯达克和薇霓深知,无论是哪里,总有他不同表象的那一面,平壤自然不会例外。
柳京66号的前台小姐,是一个姓金的韩国姑娘,千千万万从韩国来朝鲜打工求机会的人都只能住在诸如地下室之类的地方,他们被称为“北漂”,因为大多整过容而倍受朝鲜人歧视,不过坚强韧性的韩国人,在朝鲜凭借语言优势和霸气的个性,力压中国人和日本人成为最大移民群。
斯达克和金前台很快混熟,打情骂俏一两天后就实质性地搭上了,金前台就是一本活生生的平壤地下世界肉身搜索引擎,她那混沌杂乱却偶尔灵光乍现的记忆里,有斯达克需要的一切。斯达克嗑药吸毒,好不容易整足了精神讨她欢心,他说了无数对整容的理解和认同,还撒谎说自己也去韩国整过容,金小姐被他哄得服服帖帖,把平壤有趣的一切和斯达克分享,她做好准备要跟斯达克奔走天涯,当然她并不知道斯达克要去的地方,是地球之外的一个地狱。
薇霓误会斯达克沉湎平壤的女色,每天只好独自出门寻找线索。斯达克却和金小姐在酒店里做着欢喜鸳鸯。
“玩笑”伸出她长长的分叉的舌头,不停舔着两个人的脸,但是毫无反应,她又用前爪挠拨他们的头皮,依然没有反应,“玩笑”等候了一个小时左右,也不见任何动静,她低下头,用嘴撕咬了一束老捷克的头发,张开翅膀,往前飞去。
打开天顶的整体电脑系统,雷震思索着庾赜设置的最终密码,其它密码都是董事会知悉的,唯独没有这个最终密码,没有这个密码,他无法掌握天顶建筑群的运行,也无法改变落魄的环境设置,还有一些比较私人性质的发明和设计也都锁在这系统的最后一关,他尝试了很久也无可奈何。
其实整个天顶的电脑网络系统分为两个部分,内层是控制各大工程的操作系统,外层是一整个仿生网络,仿生网络是庾赜发明的一种网络体现环境,网络的数据全部可视化物理化呈现在一个平行三维空间,每一次输入密码,这个平行空间里就会有相应的景象发生。虽然是数据的呈现方式,但他依照的却是庾赜本人的脑电波意识来创立,这意味着每一个要闯进系统的人,都必须和庾赜缓存在那的脑电波斗智斗勇,没有人知道他在那里幻想出了什么东西,也许是地域也许是天堂。雷震无需理会这个仿生系统因为这个是防范外部入侵的,他作为公司高层拥有密码,但最后这道关,他束手无策。
“这个世上能够解开庾赜设置的密码的人,只有一个。”
说话的是雷震新升职的特别助理岑方。
“谁?”
“坎赞的干儿子,一个叫七月的黑客。”
“坎赞怎么会让他儿子给我密码?”
“如果是这样我也不会说出来,他最恨的就是坎赞,坎赞最恨的也是他。”
“为什么?”
“坎赞在自己的卧室门口亲眼看着七月和他的女人。。”
“哈哈哈,这是我们的机会。这老头也够倒霉的。那这个七月在什么地方?”
“这个七月能解开世界上几乎所有的密码,却解不开坎赞给他设置的视神经锁密码。据说那密码方式也是庾赜设计的,密码错误神经毒素会扩散到整个眼珠,七月没有办法拿自己的眼睛冒险。他已经瞎了七年。”
“他在哪?去找他马上”雷震非常急切。
“没有人知道他在哪?”岑方摇头,他调出七月的资料,把他那悲惨却不值得可怜的故事展现给雷震看。
“我不管,难道监控找不到他?”
“找不到,监控找不到一个完全不露面也不用真实数据上网的人。”
“既然你提出来,你一定有办法。”
“我想做股东,先生,这是我想得到的。”岑方提出他的报酬。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小伙,有野心是我最喜欢的特质。你的要求并不高。快去吧,用各种方法,用一切资源。”
很快,寻找七月的风声在各种渠道流传起来,七月自然也听到这个消息,他不知道是谁在找他,坎赞、或者是这七年内自己黑过的仇家,上次那个追杀斯达克和薇霓的杀手又是谁?他感觉有危险,他思考着如何应对。七年来他执意隐居在地下室里,连电灯都不开,反正他也看不见,因为每一盏电灯都是联网状态,一开灯他就会被瞬间找到。找他的人只能用煤油灯,对外他不再叫七月,他只是一个戴着墨镜帮一些线上顾客修理网络开开密码锁的盲人修理员。他现在的网名叫“开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