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中毒,怎么可能?!你又不是大夫,你又会知道?”
“巧了,我不是大夫,我就是个药师。”
“你,你骗我的吧?哪有药师做毒药。”
黛玉一想,心里还是禁不住发颤。
“的确,骗你的。”
“你!哼!气死我了!”
她想打他又浑身是伤抬不起手,只好气得跺脚。腰间的玉佩不经意间滑落下来,她急忙弯下腰要去捡,却被原非白枪先一步拿走,拿在手里仔细端详,只见青涩的透白玉佩上刻了二字———水绮。
黛玉趁着他发愣,意欲抢回玉佩,却被他一个箭步躲开,再伸手时,他已轻盈一个转身又把她绊开,蜻蜓点水般轻落在树梢,
“还给我!”
“这玉是你的?”
“与你何关,快还给我!”
“若不是你的,我怎能将它给你,要说是你偷了它来的,我岂不是做了你帮手?”
“哪来那么多歪道理,呢呀一骂!”
【韩语:你这家伙。】
“你说什么?”
“你把东西还我我就告诉你。”
原非白略略沉吟了什么,忽然眸中精光一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
“哼,倒也不划算,我看还是这玉值钱,你若想要,自己爬上来。”
“你!爬就爬,等我抓到你,就把你生煎活剥!”
黛玉喃喃自语,怒火中烧。看了眼身前的大树,那么高一棵,竟让她一个女孩子家爬上去。罢了,我可不是一般人,这点小事也想难倒我。
她丝毫不顾形象,一手一脚爬上树,只看她越爬越快,像火箭飞上树一般,目光仍然死死瞪着原非白,瞪得他背后升起一股凉意,
“这个疯女人,还有什么能阻止她的......”
语罢,他一跃身,又下了树。黛玉趴在树梢上边,俯身下望,
“原非白!你怎么又下去了?”
“你若想要,自己再下来拿吧。”
“我自己下来?你玩我呢?!你别走啊!你要去哪?”
黛玉满腹怨气,恨不得压垮整棵树,顺便压死原非白,他并无止步,笑道,
“茅厕,你可要来?”
“变态!”
冷清的山谷中,一下因为她的存在,暖了不少。
这段虐缘,也由此开始
.
.
.
深夜,绛蓝色的天空似是泼墨后的大肆渲染,洋洋洒洒地铺满了整个天空,晦涩的压抑着。月光并不很亮,洒下过树的剪影,冷清的很,比起白天,这里现在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屋内,药香弥漫,月光散在窗台,跃过美人梦中朱颜侧卧玉床,这是原非白想象的,然而,现实是林黛玉四脚朝天的呼呼大睡,哈喇子都流到地上了,被子被她踢到了一旁的窗台上,比猪还大的鼾声震耳欲聋。
吵得原非白只好起身到屋外散步。举眸望天,云遮了月,心间却泛了几丝微甜,唇边含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抬手一挥,云便四处散去,月光皎洁。
她与她相似,却多了几分纯良,又是一段缘。可这段缘,他却无法伸手握紧,总会有要放手的那一日,更何况,是她......
“啊啊啊———”
一刹间,屋内一声尖叫划破寂静!原非白立马回到屋内,只见黛玉面露惶恐,扶了右手手臂,殷红的血从指缝间流出,染红了衣袖。一个黑衣人手上拿着把匕首架在她颈上,刀刃上已有几丝殷血。
黑衣人大喝一声,
“别过来!你也不想她死吧。”
“你不该来的。”
从声音来听竟是一个女子。听到这声音,原非白眼底一惊,又淡淡散去。原非白一挥掌,黑衣女子便被打飞出去,口中吐出一大摊鲜血!手中的匕首也掉落在一旁,但黑衣女子来不及讶异,慌急逃去。
原非白仅瞟了黛玉一眼,也赶快追了出去。
“欸!别走啊!”
黛玉看的云里雾里,还未穿鞋便赶了出门,
“这些人真奇怪?!不管了,先去看看!”
夜空中,一丝光射穿了树上密布的枯枝败叶,映在了一只鸟的瞳孔中,而后,乌云慢慢的开始退出天空,一点一点的将月亮呈现,揪着人们的心,那月亮是......红色的,泛着鲜血的红色。
两个黑影在林中迅速的奔走着,其中一个便是原非白,他抬头瞥了眼夜空中的血月,眼中浮起一阵血红,又被他强忍着散去。
——————————————————————————————————————————
林黛玉追了许久,便已不见人影,那两人跑的太快,她根本追不上。脚底也不知在何时磨破了,起了泡子,她犹浑然不觉。抬头望天,竟瞥见红色的月亮!洒下的是如血般的殷红的月光!林黛玉心里隐隐不安。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谈话声,一望,原非白和那个黑衣女子正在不远处,林黛玉赶忙躲在树后偷听。
原非白脸色平淡,像还有些愤怒,可是被面具遮着,谁又能看清?
“你怎么会来这里。”
黑衣女子则满眼不屑,却又满是妒火,
“我怎么会来?呵~你别忘了我们的计划!在这里和小贱人谈天谈地的挺开心啊~”
“此事和你无关,你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就行,我的事,我的人,你都不配去碰!”
原非白捏紧了拳头,额头冷汗直滴。黑衣人望着他的脸,注意到了天上的血月,急忙去扶他,
“今日是十五?!你服药了吗?先忍住,我给你运功。”
黑衣女子拉过他,正要给他运功,原非白却仿若忆起了什么,猛地推开了她,
“走......走!”
“你!你为什么不肯原谅我?!已经三年了,这件事也该过了,你为什么要那么执着?!”
“我告诉你,从那一刻起,我们早就断了,不管是三年,三十年,三百年,我们都不可能!走!”
原非白转过身,脸上的泪水却被林黛玉清清楚楚的看见了,他是不是很痛?不是,痛的地方,是心。
“好,我走。非白,不论是三年,三十年,三百年我都等着你。”
黑衣女子一跃,消失在黑暗中,待那女子走后,原非白终于受不住倒在了地上,眼前一片模糊,在眼前全黑前,只看见林黛玉跑了过来,一脸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