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进去，白湘看了我一眼：“脸色不太对，怎么了？”
“你的真正目的，除了养尸地，还有阴阳眼对吗？”我定定地看着她。
白湘一怔，哈哈笑出声：“你都知道了？自然，阴阳眼对鬼的好处可不少呢！”
“别缠着他了，我的阴阳眼可以给你。”
“你认真的？”
“认真的。”
“哎呦呦，好一个情深义重，这年头看见你们这种为彼此着想不惜性命的人可太少了。”白湘一拂衣袖，五指张开，“那我就成全你……”
“请让我死得痛快点，谢谢。”感觉到她钳住了我的喉咙，我闭上眼睛。
就在思绪都要涣散的瞬间，恍惚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头戴华盖，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急急如律令！”
白湘厮叫一声松开我，我一下子跌坐到地上，神色恍然。
“天青地灵，神剑听令，茅山弟子陈榷奉茅山祖先敕令，速速领令，火速奉行，急急如律令，敕！”
“天道闭，三五成，日月俱，出窕窕，入冥冥，气布道，气通神，气行奸邪鬼贼皆消亡，视我者亡，听我者聋，敢有图谋我者反受其殃，急急如律令！”
我抬手拍了拍发晕的脑袋，模糊地看着那抹黑色的身影手持符纸和白湘打了起来。
陈榷……是他的真实名字？……
我撑着自己看了一会儿，后来实在是晕的厉害，眼睛一闭不省人事了。
我是在凌晨三点二十整醒过来的，慢慢地从草地上爬起来。
“谢谢……”我轻轻走到惊水身边。
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救你是顺便的事。”
“但还是要谢谢你。”我在他身边坐下来，“这片枫叶林特别好看。”
“哦。”他敷衍地应了一声，“那你自己慢慢欣赏吧，我先走了。”
“惊水，”我拉住他的袖子，欲言又止，“那天……真的对不起……”
“没什么，过去了。”他面色一沉，突然吐出一口血。
我傻了，但是好歹没愣在那里，赶紧掏出纸来给他擦血，他皱眉攥住我的手挪到一旁：“既然这样，我们也不能有什么太过亲密的举动，谢谢你的纸。”
“其实……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对吧？”我垂下眼睛问他。
“我也不喜欢煽情，只要你愿意。依旧是朋友，后天我就要去郑州的一个小村庄了，你要是想来送行的话，早上五点。”
“……我会去的。”
他闭上眼睛念了一个防鬼咒给我，然后离开了。
我苦笑一声，我确实低估了他，即使他不告诉我。
白湘修为很高，凭他单打是绝对打不过的，但是引鬼上身，有阳气压制，白湘的力量会相对减弱，这几天他大概一直在这片树林周围布阵，就等着一个好的时机将她一举击败。
可是，当我明白过来这一切时，我们已经是陌生人一样的朋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