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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出谷、小丫头

赫连绝离开后,静云回到谷里已经过了一个月,静云也把这个插曲抛之脑后。她师公至今还未回来,杳无音信,她有些担心。于是,静云决定出谷找她师公,顺便去看看谷外的世界。

静云同样还是一身小男孩打扮,旁边跟着长大一些的小白。一人一虎从梦幻谷出来,就像信步游览的观光客,走走停停,几个月时间,从宣仓国的北方走到了南方。

此时,静云在林间一棵树下休息。小白在不远处,兴奋不已的撒欢跑跳着。这一路上,当要经过城镇的时候,她就把小白放到小药箱里藏着进城,在野外时才把它放出来。现在,这前面就是南阳县的柳镇了,趁现在还未进镇,就让小白多跑跑,野兽始终要在野外才不失野性。

一路上,除了进城询问师公的消息和添置一些必要的物品外,为了避免麻烦,她通常都在野外行走,也方便她顺便采采药。尽管如此,一些人见她是独自一人的小孩,还是起了歹念。可惜,她外表是小孩,内芯却不是。对那些人,静云也不会客气,一般赏几把毒粉就搞定了。

不久前,静云终于收到师公传来的消息,说他现在安然无恙,只是在等阴阳花的花期,要等一段时间才会回来。如此,她也稍放心了些。于是,他决定在此地多待一阵,多采些药材到城里换取路费。静云正在思索着下一步的打算,就见小白嘴里叼着两只野鸡回来了。静云一见,乐了,自从有了小白后,她都不用自己打猎了。

小白放下野鸡,跑到静云跟前,用头蹭了蹭静云,似乎在邀功。“呵呵,小白真乖。看你今天这么厉害,一会儿给你整只烤鸡当奖励。”静云宠溺地拍拍小白的小老虎头。见小白谄媚样子,有时她会怀疑,小白是只小狗而不是凶猛的老虎。

不多时,静云的两只烤鸡已经香气四溢,鸡肉也已经成金黄色,表皮滋滋的响。而小白要不是被静云阻止,早就扑上来了。她见小白那流口水、等不及的样子,憋着笑,也不再逗它了,扔了只烤鸡给它。小白立刻叼着跑一边躲着,大快朵颐去了。最近,她都在吃饭的时候逗逗小白玩,已经成了她现在最大的娱乐爱好。

正当静云准备吃另一只烤鸡的时候,一阵窸窣声传来。静云转头一看,一个脏兮兮、蓬头垢面的小女孩,站在不远处盯着静云手上的烤鸡直流口水。

这小丫头也就七八岁样子,面黄肌瘦,头发枯黄,明显是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一身满是补丁的衣服,已经短了一截,手脚露出在外面。见她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手上的鸡肉,静云就把它递了过去,温和的道:“想吃吗?你过来,这个给你。”小女孩听到这话,犹豫很久,才小心翼翼的靠近。静云见此,眼神温和地鼓励着她,示意她来拿烤鸡。最后,小女孩还是忍不住饥饿和诱惑,怯生生地伸出手,接过烤鸡撕下一块鸡腿后,咽了咽口水,把剩下的鸡肉还给了静云。她小声道:“小哥哥,不脏,你吃。谢谢小哥哥”。说完就拿着鸡腿跑开了。

静云看了眼手上的烤鸡,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个小女孩,即使饿成那样也没贪恋整只鸡,还很礼貌的说谢谢,甚至还不立刻就吃,想来是拿去给谁吃了。她想了想,叹了口气,还是起身,跟着小女孩的方向寻去。一边吃得正欢的小白,抬头看了静云一眼,见静云没有唤它,就继续与它的食物奋斗去了。

静云跟在小女孩身后,见她拿着鸡腿一路往山坡上跑去。山坡上,有个用草搭成的简易棚子。小女孩气喘吁吁地跑进草棚,草棚里躺着一名衣衫褴褛的妇人。“娘…。娘…您醒醒…。小小找到吃的了…娘。。娘…给您吃,您快醒醒。”小女孩跪在一旁,摇着妇人的身体。

可是不管她怎样摇,妇人始终没有醒来。见此,小小焦急起来,哭喊道:“娘…娘…娘…您怎么了?!您醒醒啊…您怎么不理小小了…我是小小啊…娘…您不要生小小的气…小小再也不乱跑了…你不要不理小小啊…。娘…。”。

她那凄厉的哭喊声,是闻者流泪听者伤心。静云也不禁心软,她走上前,不用看也知道,小小的娘已经死了。静云蹲下身子,拍了拍小小的背,抱紧了她安慰道:“小小…乖,你娘亲她睡着了。她在做一个很美好的梦,梦里,她去了一个很美很温暖的地方。小小不哭哦,你一哭,吵到你娘亲,你娘亲在梦里,就不能去那里了。”静云跟来也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情形,她也不太会安慰人,只能先说些善意的谎言了。

小小哭得抽抽噎噎,“小…哥…哥,你。。说的。。是真的吗?我…不要…娘亲…做梦…我要…娘亲…醒来,娘亲…去了…那。。为什么。。不带…小小…去呢?小小…也要去…我想要…娘亲…我要…和娘亲…在一起。”小小认为娘亲不要她了,她要和娘亲在一起。

“您娘亲她不能带你走,那地方只能大人才能去。你还小,你娘会在那里等着你。等时间到了,你就会过去的”。静云只能继续自己的谎言。

小小听完,沮丧的低下头,静静的抽泣着。她虽人小,但也不笨,知道娘亲再也不会醒来了。但是,她知道面前这位小哥哥,刚才还给她鸡腿,是好人。她相信小哥哥的话,娘亲去了美丽而温暖的地方。

她突然抬头,眼眶湿润道:“小哥哥,娘亲在那里会过得好吗?不会再挨饿受冻,不会再被人欺负,不会再生病吗?”。静云听完,心疼的道,“是的,你娘在那里会很好,不会挨饿受冻,不会被欺负,也不会生病。”这也不算完全欺骗小小,小小还小,她只是把眼前的事实合理化地讲给她听。

小小听了静云坚定的回答后,松了一口气,搭下肩膀,喃喃的道:“那就好,只要娘亲好,小小就会好的”。随即擦掉眼泪,怯怯的揪住静云的衣角,茫然的看着静云。

静云见此,知道她现在就是小小的浮木,小小对她产生了依赖。这情况不管从那方面来讲,她也不能丢下小小不管的。温和的摸了摸小小的头,“小小乖,我不会走的。我们先给你娘亲找个地方,让她好好睡觉可好?”

“嗯!”小小乖乖地点了点头。

静云看了看周围,见草棚里什么也没。她蹲下时,突然发现妇人的手里紧紧拽着一张布。静云抽出布条,是一张血书,显然是妇人在最后弥留之际写的。静云快速地看完内容,原来如此。这上面写了有关小小的身世,看完后,静云不禁再次感叹,为在这男尊女卑的时代中的女子们的悲惨命运而叹息。

静云简单收拾了一下妇人的仪容,找了个隐秘的地方,和小小一起埋了妇人。这样,此后静云的身后就多了一个小小的跟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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