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爷。”他对着上面拱了拱手:“舒坤言语失仪确实不对,但看在他祖上三辈都为书元堂兢兢业业辛苦劳作的份上,还是网开一面,让他戴罪立功如何?”
舒江晚知道他一再拿“一家三代”出来说为的是在下人面前博取一个好主人的形象,也更能让下面的人对他死心塌地忠诚服务,不过错了就是错了,像舒坤这样胆敢对主人不敬的手下,怕是哪个家族都不敢要的!今天他敢当着你的面顶撞,谁知道明天会不会直接拿把刀捅进你的肚子里?
“祖爷,晚儿不赞同四叔的建议。”舒江晚站起了身,缓步走到舒修牧的身旁,看着他半眯地双眼微微一笑:“四叔可知道我为何今日要去书元堂吗?”
“听说所有的店铺都被安排了盘查?”他肯定不会说自己什么都知道,否则就暴露出他对家族生意的野心了。你又不是一家之主,家族产业的事为什么会知道得那么多?
舒江晚点头:“不错。前日我让几家掌柜盘查各个店铺的账本,为了公平安全起见全是打乱了顺序互相检查。然后就是这个舒坤,竟然被查出账面上有数万两的亏空和死账。”
“什么!数万两!”大厅中其他人顿时坐不住了。那可是一笔很大的钱,他们每年可以分到的也不过几百上千两,数万可以顶他们能享受到的几年甚至几十年的红利了!
“正是数万两!”舒江晚指着瘫软在地上的舒坤:“今天我特意安排了去书元堂就是想看看他到底是长了多大的胆子,竟然可以贪得下那么多的银子。”
舒修牧不想再看到她将其他人的情绪煽动地更加浮躁,连忙打断她的话:“你并未亲眼见到账本,为什么就一定认为不是盘查的时候弄错了?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是人就总会有出错的时候,总不能因为一个不确定的‘可能’就把他一棍子打死吧?”
这话说得和强词夺理没什么区别,得是错成什么样才能一下子错了几万两银子?
他的话虽然不禁推敲,但也不能否认还是可以让人听进去一些的。因为那毕竟是数万两,还没听说哪个掌柜胆子大到可以私藏起那么多。
舒修牧利用的也正是这一点,反正他手上已经做了一些准备,只要能让人再去查一遍他就保证可以把账面上的问题都给解决掉。到那时他就还可以绝地反攻,让舒江晚陷入被动之中。
然而舒江晚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一点。如果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他们会在这个问题上做手脚,她根本不需要那么麻烦一步步把舒坤带进自己的坑里。
“四叔,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
“什么?”舒修牧的心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猛地一紧,看着她波澜不惊的样子让他很不舒服,总觉得她就像只泥鳅,一不小心就能从给她挖的坑里逃出去。
舒江晚转向祖爷,突然吸了吸鼻子落下两行泪来:“祖爷,今日晚儿前往书元堂查账的途中,被数名歹人拦于街上。马夫和两名丫头为了护我全被他们给杀了,那几名歹人还要杀我的时候多亏捕快们来得及时才让我幸免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