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改变了一下时间顺序,让捕快“早来”了那么一小会,不过这个时候已经不会有人会注意到那点细节了,全都为她所说的事而震惊。
“竟有此事?”祖爷的长眉抖了两下,并为之暴怒。
他不是不知道小辈们为了家里那点东西你争我夺勾心斗角,不过那都是些小事,让小辈们在争斗中成长对未来的家族也有好处。一个软绵绵,什么都没经历过的家主又能带领家族走到什么地方去?但买凶刺杀这种事就太过了,都是亲人竟然不惜动了刀子?
“舒坤!你还有什么话说!”
祖爷的声音很洪亮,骤然爆起让大厅的房梁似乎都在嗡嗡作响。
舒坤被吓得倒在地上:“祖爷明鉴,小人就算再大的胆子也不敢派人去行刺大小姐啊!”
他是真的蒙了,第一反应就是她胡说,她在陷害自己!
舒江晚用手帕擦了擦泪水,摆出故作坚强的倔强表情:“此时有捕快们可以作证,车夫和丫环的尸身如今应该已经被送进官府了。刚才四叔责怪晚儿让诸位等候太久,其实不是晚儿故意耽搁,只是身上沾染了血迹怕冲撞了大家,才梳洗一番后急急赶了过来。”
她这么一说将刚才迟到的原因也给解释了,还坑了舒修颜和舒修牧一把。刚受了刺杀就跑来,还要被你们责怪一通说不知道早点过来,得是多狠的心才能做得出这种事呀。
舒修牧和舒修颜都呆了,这事他们也是刚刚才听说。
当街刺杀?还死了三个下人?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他们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
舒江晚对于他们的惊异一点都不意外,因为这就是她特地嘱咐捕快带话回去给县衙,让他们保守秘密。当时围观的人确实不少,想要传得满城皆知也不是不可能。但她打的是一个时间差,只要舒家的人晚知道那么一两个时辰,就能达到她想要的效果了。
事实也是如此,看那两位叔叔如此吃惊,被这么冲击的事实打个了措手不及,她突然觉得今天的刺杀来得真是很巧。巧得虽然她是被刺杀的那个,这件事却让她占了个先手。
“冤枉!小人真是冤枉啊!”舒坤已经想起在书元堂见到舒江晚的样子,那颜色妖异的裙摆原先只觉得刺眼,此刻想来可不正是沾染了血迹的样子吗?
老四也在心里叫糟。死了三个下人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想要在这里说谎根本是不可能的。如果她所说为实的话,那么为什么会刺杀她简直像摆在白纸上的一只苍蝇,再清楚不过了!
这边要去查铺子的数万亏空,那边路上就遇到了刺杀,要说两者之间没有关系有谁会相信?
就连他也在心里猜测,难不成真是舒坤胆子大了想要一了百了?
“反了!反了!”祖爷把桌子拍得咚咚响,一双浑浊的老眼更是瞪得滚圆:“这还了得?为了一己之私刺杀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