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恼少年上前问道:“老伯伯,您能赐我解脱烦恼的良方么。看你这么快乐,你一定有快乐的良方。”
老翁看了一眼忧郁的少年,慢条斯理地说:“来吧,孩子,跟我一起钓鱼,你会消除烦恼的。”
少年人试了一会儿,便失去了耐心,他感到他仍然很烦恼。看来钓鱼并不能解脱他的烦恼。这方法不灵。
少年人继续向前走。这一天,他在路边看见两个在石板上下棋的老人。看他们怡然自乐的样子,少年人上前请教道:“请你们赐给我解脱烦恼的良方吧。”
“可怜的孩子,你继续向前走吧。前面有一座方寸山,山上有一个‘灵台’洞,洞内住着一位老人,他会教你解脱之法的。”
烦恼少年顿时看到了希望。他谢过两位下棋的老人,前往“灵台”洞。到了方寸山的“灵台”洞,少年果然看见一长髯老者独坐其中。
烦恼少年上前深深一揖,并说明了来意。老人捋着长髯笑眯眯地问道:“这么说你是来寻求解脱的?”
“对对对,老人家,恳请前辈不吝赐教,指点迷津。”
老人略为沉吟,然后说:“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有谁捆住你了吗?”
“这……”少年一时语塞,先是愕然,而后回答:“没有。”
“既然没有人捆住你,又何谈解脱呢?”
老人捋着长髯大笑而去,留下烦恼少年愣在那里。少年定下神来一想:是啊,又没有人捆住我,我又谈得上什么解脱呢,我这不是自寻烦恼、自己捆住自己吗?
少年人茅塞顿开,正欲转身离去,忽然眼前一片汪洋,一叶小舟在汪洋中漂荡。少年人急忙上了小船,可船上只有双桨,没有艄公。少年人四顾茫茫,急得大喊:“谁来渡我?”
“请君自渡。”老人在水面上一闪,飘然而去。
少年人拿起双桨,轻轻一划,面前顿时豁然开朗,变成了一片平原,一条大道出现在眼前。
一个内心空虚的人必然会充满烦恼。要想让心灵得到释放,最重要的一点是不要自己捆住了自己的手脚,结果是给魔鬼留了余地,让烦恼乘虚而入,搅得你心神不安,这是一种很糟糕的心态。不要做“作茧自缚”的蠢事,学会释放心灵的空间,让心之藤蔓自由伸展。
个性代表着个人的感染力,你具有什么样的个性,你就会表现出什么样的感染力。人们往往在不知不觉中感受到这种影响,比如,当一个充满个性魅力的人走进人群时,在场的人顿时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一下子心情就放松了,也许几分钟前你还垂头丧气,情绪低落,萎靡不振,但在突然间,这种个人感染力在我们阴冷的生活中撕开了一道缝隙,照进了温暖的阳光,打开了我们封闭已久的所有潜能的大门。这种感染力带来的直接后果是,欢乐代替了忧伤,希望压倒了绝望,激励赶走了消沉,使我们看到了生活中还有更美好的事物,生命中还有更崇高的理想。
往事并不如烟——从记忆中寻找真我
记忆是一座宝库,很多时候,人需要自我疗伤,自我疗伤最便捷、最实用的手段就是从记忆的宝藏中找到慰藉。人的阅历随着年岁的增长,不断地丰富,不管是伤痛的,还是甜蜜的,都可以在适当的时候发挥适当的作用。我们把这个称为自我疗伤。
70年代,冷战开始解冻,人们开始反思战争给人类带来的灾难,战争给人们带来的不仅是肉体上的创伤,还有心灵上的创伤。苏联作家尤·邦达列夫的《岸》,讲述了一个经历了战争的作家,在战争结束后重拾生活信心的故事。这个出身军人的作家叫尼基金,战时,他是一名中尉。尼基金在那场战争中经历了一场短暂的爱情,对方是个德国女子,爱情的回忆早已沉没到了尼基金记忆的深处,或者说他已经忘却了,但那个德国女子却在这场短暂的爱情回忆中度过了一生。
尼基金在残酷的二战战火中,亲眼看见战友倒在身边。有一次,他和女护士与部队失散后被困在一个村庄里。他们都受了伤,在寒冷的天气里拥抱着睡在谷堆里。凌晨的时候,他们被德军开进村里的汽车轰鸣声和摩托车声惊醒。德军开始对村庄进行搜查,尼基金带着女护士突围,在过一条小河时,后面的德军追上来了,尼基金一边向德军开火,一边不停地扶起因中弹而倒下去的女护士……
他们终于摆脱了德军的追击,女护士却不幸牺牲了。尼基金埋葬了女护士,并在她的身上撒满了花瓣……
战后,尼基金成了一名作家,他作品中精雕细琢的情节全部来源于真实的生活。他的作品在国内外引起了轰动,德国文艺界向他发出了邀请,他应邀前往德国参加有关他作品的座谈会。当尼基金乘坐的列车到达汉堡时,他看见月台上站着一个女人,她就是在战争时期和尼基金短暂相爱的艾玛。
他们的爱情是一场闪电式的相爱,尼基金和战友在一个小镇上住进了一幢大楼,战友们从楼道的角落里拉出了两个孩子,一个是16岁的少女爱玛,一个是10岁的男孩,艾玛的弟弟。这幢大楼本来是他们的家。尼基金不知为何第一眼就爱上了那个圆眼睛的少女,爱得一发不可收拾。
这是当时年轻的尼基金中尉生活中一段宝贵的经历。艾玛是德国人。
一个德国人和一个苏军军官闪电般地相恋,就像一道炫目的闪电,霹雳般地在两人心头划上了一条深深的伤痕,尼基金被关了禁闭。但是,爱情的火焰不能把他们割裂,尼基金隔着禁闭室的铁栅,一遍又一遍地用俄语轻声地叫站在铁栅外的艾玛说:“我爱你,我爱你……”三天后,苏军从这个镇上撤退,战火的硝烟散去了,这三天对于艾玛来说意味着一生,她不断地在心里呼唤着:让苏联红军的大炮再开回来吧!让尼基金中尉再回来吧!
在尼基金的生活中,有一条贯穿他生命的河流,那是他家乡的一条小河,冬天,河面大雪冰封,一叶小舟孤零零地拴在岸边。早春时节,冰雪融化,从冰洼中可以清楚地看到在冰层下摇曳的水草。他和村里的小女孩隔着船锚玩听筒游戏,彼此呼唤对方的名字。清脆的女童音在尼基金的一生中回荡:尼——基——金,你听到了吗?你听到了吗?
当二战的炮火散尽时,艾玛隔着万水千山呼唤:尼——基——金,你听到了吗?
战后,尼基金结了婚,远隔千里的艾玛也结了婚,当他们再次重逢时,尼基金对这段非凡的经历作了如下评价:那时我们都很年轻,尼基金中尉只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取决于他的诚实和勇敢。艾玛用微醉的音调说:“你知道吗?这三天,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他们都没有忘记那三天,因为那三天是他们生命中最宝贵的三天。
当一个人在不断成长的过程中,龌龊的事物像蛰伏在野地里的蛇钻进他心中,他开始变得野蛮,变得粗鲁,心上的伤也在不断增加。如果当他不再对生活抱有希望的时候,别忘了把记忆的闸门打开,因为从记忆中可以找到宝藏。
苏联作家纳吉宾在他童年的时候,有一次,他到一个海滨浴场度假。
这天,一场大雨光顾了这个海滨浴场,大浪将一些珍贵的彩石冲上了沙滩。他光着脚走在浅滩上,在冲积到岸边的卵石中仔细寻找宝贝。
这时候,他听到一个尖利的声音:喂,你踩着我的裤衩了……这是他在海滨浴场认识的小姑娘维奇卡。
维奇卡生着一张布满雀斑的脸,脸上长着一双绿莹莹的猫眼,一个翘鼻子和一张大得能拉到耳根子的嘴巴。
两个小家伙在光洁的卵石床上谈着有趣的话题。度假结束后,维奇卡走了。汽车喘着粗气爬上横架在小溪两岸的木桥,桥在震动,维奇卡伸出头来,扬手抛出一枚银币,银光一闪,落进了纳吉宾脚边的尘埃里,据说谁抛下银币,谁就能回到离去的地方……
可是当纳吉宾离开的时候,他忘了抛下一枚硬币。这个被疏忽了的细节使他非常遗憾……
当他作为一名作家功成名就后,他的笔端流出这样的话语:“午后静寂的岸滩,倏地从海水里走出来的小姑娘……这些都快三十年了。”
作家一生中经历了数不清的大大小小事件,可是这一件事即使是在30年后,当日的一草一木仍那么清晰,鲜活如昨日之事。
末了,再说一句,当你感到厌倦时,当你感到心灰意冷时,别忘了把记忆的闸门打开,找出宝藏。